晚上十點四十五分,電視機里的余虹和周偉抱在了一起。
記不清是第幾次看到男女主人公交錯的頭部在暗暗的屏幕里游來晃去,從進門以后八月已經連續喝了好幾種葡萄酒。它們有各色好看的外形,更有種讓人開心得上癮的本領,當然不包括流淚這項副作用。
高坐過來,還沒講兩句話,八月就起身弓背,吻上了他的唇,緊接著閉上了眼。像媽媽俯身親吻沒長大的孩子一樣,她溫柔地小心翼翼地觸碰著,不禁顫抖起來。
關于接吻,八月很迷戀也非常用心,她認為接吻可不單單是閉上眼睛,還包括節奏。她想控制得緩慢并且可持續,從點到線再到面,像窺探一個人到了解一個人那樣,像蘋果的成熟從青澀到垂涎欲滴那樣。可對方卻顯得心急,剛剛攻破城門便唇槍舌戰,緊緊追趕著時間。
在時間這個概念上,八月可能過于自信了。她心想,我不走,時間也不走。可是她忘了,時間不等人,也不會留住一個人。
戛然而止,八月從混合著葡萄酒氣味的唇齒間抽離出來。不拖泥帶水。像是一個獎賞,給完就完了,對方還要繼續答題闖關?!昂?,你繼續說”,她說。
也許是酒精作用,也許是高先生講述的人生經歷太過豐富,八月一杯接一杯的飲酒而下,仿佛要將這一刻的記憶封存蓋好,浸泡上,覆蓋上,日后變成陳年佳釀,再一次一醉方休。
不知是什么時候喜歡上了喝酒,只記得爸爸從小就對八月說,女孩子不要喝酒,不安全??墒前嗽孪褚粋€逆生長的孩子,年紀越大反倒越加叛逆,喝酒的關鍵詞不是安全,而是放縱。尤其像今天,在這樣一個下著雨的夜晚,她最想放縱自己,交付給一個善良而真誠的靈魂。
八月是主動的一方,她從沙發的一側蹭到高先生的懷里,溫熱的酒紅色臉龐順遂依靠在他胸前,他摟緊了她。八月的鼻子好像進入了高先生的身體里,她聞到了好聞的氣味,是一種類似海洋和草地一般的沙龍香。她樂了,因為她知道這是個自然之夜,兩棵意外撞見的藤蔓要互相纏繞,上至天堂,下至地獄。她不害怕,她信任他。
八月想得很美好,她心里想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