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中二的化學君在簡書上開的新坑,希望各位同學多多捧場,想找其他文章的同學可以看目錄
我想要一個家,一個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我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八歲那年,父親拋棄了我和母親,一個人去了遙遠的非金屬界討生活,留下我和母親相依為命。然而我的血統讓我備受歧視。
我一到夏天就會化為一攤液體,一到晚上稍微冷一點又會重新變成一塊固體,我的父母親至今也不能接受我身體當中奇怪的基因,難看的外形,母親因為我備受村里人的指指點點。他們都說,我是個災星,既不算是固體,也不算是液體,村長顫顫巍巍指著我的臉:“災星,災星啊!”
那年夏天特別熱,村長家建國到我家里來收租,我們母子一點錢都拿不出來,我現在都還記得他輕蔑的眼神,那雙眼里分明射出兩個字:“窮鬼!”我母親苦苦哀求,唯一能夠做的,就是不斷地向他們磕頭求饒,他們給了她兩個大耳刮子揚長而去,而我想給母親一個擁抱,卻發現我做不到——液體只能默默蜷縮在角落,和空氣訴說自己內心的苦悶。
我知道,是我給母親帶來了災難,我選擇了離開她,或許離開她,她會過的好一點,也許會再找一個愛他的人,和他生一個正常的孩子,也許她還可以重新在村里獲得別人的尊敬,也許她還可以每天吃的飽一點,她不用每一次都將辛苦賺到的一點點能量分給我。
在一個平凡的夜晚,我沒有和她打招呼,只是帶上了我自己的軌道和電子,離開了她。我最后一次貪婪地凝視著她熟睡的模樣,我想到她以前也曾經這樣看過我,我有些笑得合不攏嘴。
我隨即醒悟不能打擾她,所以我捂住嘴,躡手躡腳想要離開。我朝她磕了三個響頭,出了村外。我默默告訴自己,以后如果過得好一些,一定要將她接過來到我的身邊。
我以為我的離開沒有任何人知道,誰成想她很快就追了上來。我在高高的山崗上,居然可以聽到兩個山頭外她高亢的呼喚“加利爾——回來——”很快她的嗓音就開始慢慢變得沙啞,她的步伐漸漸凌亂,心情急切的她如同一只失去了雞仔的老母雞,跌跌撞撞地朝我跑來,我分明看到她臉上的傷痕和淚痕。她一邊跑,一邊用嘶啞的嗓子高喊,盡管我已經聽不到她在叫些什么,但是就是可以聽到她嘴型是在呼喚我。
我不爭氣地哭了,我不想離開她,這一刻,我想留在她身邊,哪怕她如何罵我,我也心甘情愿。
我從山頭跑下來,跑到她的面前,跑到她的懷里。她溫暖的胸懷融化了我。她忽然發瘋般打我屁股:“叫你不說一聲就離開家,你也不知道我找你找的有多辛苦……”我哇的一聲哭開了聲,用懺悔的聲音跟她不斷道歉:“我錯……嗚嗚嗚嗚……錯了……”
自這次不告而別之后,母親睡覺都巴不得和我綁在一起,我們的處境好轉了一些,后來我才知道,她不知道磕了多少個頭,才讓別人和她一起出來領我回家。本來出走是為了不讓她磕頭,結果卻適得其反。
然而我和她在一起的生活并沒有延續多長時間,唯一能夠給我家的溫馨感的人也離開了我——她的電子逐漸變得無序,能量越來越多高直至全部逸散到整個空間,我拼命呼喊,她也沒有醒過來,只是旁邊有人見了,告訴我那是熵增現象,她會逐步和這個宇宙融為一體。可是我終究是不相信的,因為你是不愿意離開我的,對嗎?母親
我離開了那個地方,離開前我看了一眼那個破舊的小茅棚——村長將我驅逐出了村子,理由是我克死了母親。我什么都沒有說,在他們厭惡的眼光中,離開了這個傷心的地方。我知道母親臨走前,還是愛我的,我知道她說過,等她走了,不要流淚,她一定會化作天上的恒星,用生命燃燒的核裂變會將光明從億萬光年外的那個世界傳遞過來,傳到我的心底。
我又變成了一個沒有家的人,渴望有一個家的我來到了金屬界最大的都市——WH礦山。相傳這里不會有人介意你穿什么樣的服裝長得什么樣,這是一個只有強者才能生存的世界。
這里的人很多, 我很快找到了和我一樣的異類。一個渾身沾滿鐵銹的鐵族男人和我擠在一個房間內——因為沒有人愿意和他在一起,他們都害怕傳染上可怕的銹跡——對一個金屬來講,生銹就意味著死亡。
每天和這些城市邊緣的人們出去拾荒,活在陰暗的角落是我無意識的首選,我想除了黑暗大抵不會有地方愿意接納我這樣的固體不是固體,液體不是液體的家伙吧。
每天晚上,我都會思念母親,一想到她溫暖的懷抱再也不會出現在我的生命里,我都暗自啜泣。這個時候生著鐵銹的男人總會默默哼著歌:“飲下一杯酒,獨坐終南山。再飲一杯酒,憂思難成眠。觀月淚潸然,輾轉愁斷腸。起奏兩三曲,高臥青山崗。”他每次都唱的惻然,讓我不由自主地和他一起附和。每次哼完,他都會拿出一只古老的懷表反復端詳,后來我才知道,那是他死于戰火的妻兒。
后來我們每天晚上唱歌的時候莫名又會多出一個聲音,聲音很溫柔,酥酥糯糯的江南口音讓我一時沉浸其中不可自拔。我到處找遍了我們睡的礦洞,最后才在洞頂發現了她——她看到了我,全身的液體都興奮地在抖動,射入的月光照在她的臉上,讓我全然忘記了沒有家的憂傷。
“你好,我叫宮月。”
我興奮地點著頭,看著這個也是液體的金屬族人,我感到莫名的驚喜。“我的天啊,現在我竟然還能看到汞族族人”印象中這是生銹的鐵族男人第一次開口。
她柔和的外表反射著夜晚的微光,臉上的暈紅仿佛遮了一層輕紗。她的軀體柔和地向我流動,想要給我一個見面的擁抱。
“離開他!”鐵族男人臉色一變,迅速將我拉開,空氣中殘留的液體沾到他的臉上,我打眼一看,駭然發現他的銹跡更深了。“你難道不知道汞族族人會溶解氧化膜,加深氧化程度嗎?對我們金屬而言,她也是一種毒藥,致命的毒藥。”
“對不起”她聽到了他的話,飛速縮回了手,逃的遠遠的,再也沒有回來。
我看著她的背影,久久沒有離開。
我在這里等了三十天,天天唱那首歌。在第三十一天的時候,她遠遠地出現了。我很興奮地向她招手。
她怯怯地問我:“你不害怕我嗎?”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緩緩地一點點挪動到她的身旁,“因為,我也讓人害怕,我,和你,一樣”
她的身體緩緩地靠近我,溫暖融化了我的心,我激動地無法呼吸,學著從村里看過的電影男主角的臺詞向她說到:“我,想抱……抱你,想溫……暖你,喜……歡……你”
她沒有說話,我倒在她的懷抱,睡著了。我做了一個夢,夢里的我有了一個家,有了一個調皮搗蛋的兒子和一個溫柔的妻子。
母親,你看著我,也是會笑的吧?
科普常識簡介:
鎵在巴黎由布瓦博得朗于1875年發現。他在閃鋅礦礦石(ZnS)中提取的鋅的原子光譜上觀察到了一個新的紫色線。他知道這意味著一種未知的元素出現了。鎵在地殼中的濃度很低.在地殼中占重量的0.0015%。它的分布很廣泛,但不以純金屬狀態存在,而以硫鎵銅礦(CuGaS2)形式存在,不過很稀少,經濟上也不重要。鎵是閃鋅礦,黃鐵礦,礬土,鍺石工業處理過程中的副產品。淡藍色金屬,在29.76℃時變為銀白色液體。液態鎵很容易過冷即冷卻至0℃而不固化。微溶于汞,形成鎵汞齊。鎵能浸潤玻璃,故不宜使用玻璃容器存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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