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一襲潔白的婚紗裹著劉雯凹凸有致的身材,她挽著父親的手臂站在紅毯的一頭,心中如有小鹿亂撞一般,臉上一抹嬌羞的紅暈直飛到鬢角。
整個宴會中心裝扮的像童話故事一般,每一處都鋪滿了玫瑰,每一位來賓臉上都洋溢著歡快的笑容。
新郎張天瑞著一身裁剪得體的灰色西服,扎著暗粉色花紋的領結,手捧著一束鈴蘭正在一步一步走向紅毯的那頭,迎接他美麗的新娘。
劉雯的父親鄭重的將女兒的手放在新郎的手里,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張天瑞握著新娘的嬌嫩的小手,對著他的岳父認真的說:“爸爸,您放心!以后我一定會照顧好雯雯,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劉雯挽著新郎的手臂,幸福的依偎著他,眼里飽含著幸福的光彩和淚珠。
整個婚禮進行中,新娘和新郎如同在幸福的夢中,他們深情的凝視對方,發誓一生相守,不離不棄,他們甜蜜的擁吻,向全世界分享他們的愛情,接受嘉賓的祝福。
如夢如幻的婚禮一結束,劉雯和天瑞踏上了蜜月之旅。在飛往意大利的途中,劉雯靠在天瑞的臂彎里抬頭仰望著他,天瑞低著頭注視她。
他眼里的她是這樣的:肌膚吹彈可破,一彎柳葉吊梢眉,一雙丹鳳眼顧盼生姿,一頭棕色的卷發披在肩上,修長勻稱的身材。她眼中的他是這樣的:劍眉星目,筆挺的鼻梁,性感的雙唇,身材高大威猛。
“我們有這樣一輩子的日子慢慢的度過。”劉雯喃喃地說。
“嗯。一輩子和你一起度過,每一個清晨一起醒來,每一個夜晚一起入睡。”天瑞熱烈的回應著。
劉雯嫣然一笑。天瑞的眼里盡是寵溺,他用手指在她的胸前輕輕的畫著一顆桃心。
威尼斯是一個浪漫的城市,它以優雅浪漫的方式迎接來自世界各地的情侶。河水在威尼斯河道間緩慢的流淌,劉雯頭枕著天瑞的腿上躺在鳳尾船上,胸前放著一枝白色的玫瑰,一切那么平靜,那么溫馨,兩個人靜默著,仿佛一切都是多余,天地間只有他二人不言不語也心有靈犀。
蜜月期間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和難忘,圣若望及保祿大教堂、圣喬治馬喬里島以及圣馬可廣場等等地方都留下了這對新婚夫婦浪漫的腳步。在莊嚴的圣若望及保祿大教堂他們許下了天成地久的諾言,搖曳的燭光中他們融化在彼此的目光里,愛情就像威尼斯河道間的河水緩緩流淌,永不枯寂。
許多夢幻的美好總是會回歸現實,回歸到緊張忙碌的工作,回歸到平凡瑣碎的生活。劉雯的蜜月一結束,王子和公主的故事便畫上了句號。
02
愛情越是浪漫就越襯托出生活的瑣碎。劉雯和天瑞的矛盾像雨后春筍一般在一夜之間交錯出現在兩個人之間。
蜜月回家的第一個晚上,兩個人為分“禮物”起了分歧。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劉雯在威尼斯買了一些首飾和工藝品作為禮物送給雙方的父母和身邊的好友。
當劉雯提出把一條水晶項鏈送給婆婆時,天瑞提出了反對意見,他不屑的撇撇嘴說:“我媽不喜歡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不當吃也不當喝。”劉雯說:“那怎么辦?我都已經買了。”“你喜歡就自己留下。”
聽著丈夫這樣說,劉雯只好說:“那就我先留著,以后遇到合適的再給媽補上。”
“劉雯,咱們結婚收的禮金還剩多少?”
“禮金沒有動。這個有三份,一份是我父母的親戚朋友。差不多是10萬的禮金,二是你父母的親戚朋友下來是2萬不到,三是咱倆的同學朋友也就是6萬左右。大概一共是20萬不到的樣子。”劉雯聽天瑞問起了禮金,便詳細的說起了禮金。
天瑞突然陰沉著臉說:“你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不起我家里親戚窮啊?”
劉雯瞠目結舌地說:“沒,沒有。你怎么這樣想?我只是實話實說,人家給我們多少,我們到時候得如數還回去的。”
“你就是看不起我!”天瑞歇斯底里地咆哮著說。
“天瑞,你理智一點。如果你這樣偏執,我暫時不想和你說這件事,等你平靜下來,我們再說。”說完,劉雯回了臥室,順手拿起一本書斜靠在床上。
天瑞氣呼呼的竄進臥室,一把奪過劉雯手里的書說:“我讓你看不起我,你父母有錢了不起?”
劉雯睜大眼睛盯著天瑞,推了他一把說:“張天瑞,你瘋了!”說完,轉身往外走去。
天瑞抓住劉雯的胳膊,將她摔在了床上,他用力的掐劉雯的大腿根部,一邊掐一邊說:“我讓你看不起我,有錢有什么了不起!婚禮上你父母出盡了風頭,而我父母只有干瞪眼。”
天瑞掐著罵著,突然就停了下來,他抱著頭蹲在墻角嗚嗚哭了起來。劉雯身上一陣一陣劇痛,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很木然的看著墻角的天瑞,她怎么也想不到文質彬彬的心內科主治醫生丈夫,怎么可能掄起拳頭打自己的妻子。
天瑞哭夠之后,跪著爬到劉雯跟前,哀求劉雯原諒他。劉雯冷冷地說:“你起來,別動不動就跪在地上,我看不起這樣的男人。”
白色絲綢襯衫,銀色領結,一身麻灰西裝,踩著高跟鞋的劉雯神采奕奕的出現在公司,同事的祝賀和道喜聲不斷,劉雯分發喜糖和小禮物的時候神采飛揚。幾個小姑娘羨慕地說:“劉總簡直就是人生贏家,事業有成,家庭幸福,真是羨慕死人的節奏。”
劉雯很快就投入工作狀態中,她叫來秘書問她的日程安排,吩咐秘書召集部門經理開會和安排和客戶代表的會談,秘書一邊連連點頭一邊飛快的記著。
工作暫時性的告以段落,已是華燈初上十分。劉雯站在27層的辦公室往下看去,大街上燈光閃爍,車水馬龍,她輕輕的拉上了窗簾,拿起桌上的手包出門去了。
劉雯白色的保時捷駛出地下車庫,匯入車流。突然,她心中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將要去哪里。不想回家,也不想回父母的家,她開著車漫無目的的隨著車流直行,轉彎,一直開到郊外。
郊外黑漆漆的,只聽見幾聲凄厲的鳥叫聲和風吹樹干的聲音。劉雯坐在車里,雙手托腮,她想著威尼斯的浪漫和愛情,也想著婚房里的爭吵和家暴。她搞不清楚是哪里出了問題。
劉雯甩甩頭說,搞不清楚就這樣吧,還是工作要緊,生活要緊,不管怎樣,生活工作不會停下來。這樣一想,劉雯便啟動了車子,駛往家的方向。
餐廳。搖曳著燭光,天瑞坐在暗影里,彈著吉他,唱著《灰姑娘》,此時,劉雯剛剛推開家門。她放下手里的鑰匙和包包,靜靜的聽著天瑞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反復詠唱“怎么會迷上你,我在問自己,我什么都能放棄,居然今天難離去。”
天瑞放下手里的吉他,款款向她走來,他極優雅,極溫柔的挽著劉雯的手走到餐桌前,很紳士的拉開餐椅,扶著她的肩坐下。
他坐在她的對面,給她布菜,給她盛湯,問她菜色是否合她口味,還許諾每一天都會給她做愛心營養餐,直到天荒地老。
“也許,昨夜只是意外。不管怎樣,他是愛我的,這就夠了。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劉雯躺在天瑞的懷里這樣想著。
過去的事情總是會很快的煙消云散,然而,心里的陰影和心結卻不能輕易的消除。
自從第一次動手打了劉雯之后,張天瑞心里非常的內疚和愧疚,他時時刻刻觀察劉雯的情緒起伏,恰到好處的討好她。劉雯可以覺察到張天瑞的討好但她看不到討好背后想要控制的真相。失控之后的無能為力便用暴力的情緒發泄來表達。
張天瑞咬著劉雯的耳垂對她說:“寶貝,你的明艷動人只屬于我一個人。答應我,不會讓別人染指半分。”劉雯笑著說:“好好,我答應你!”
03
“說!中午和你吃飯的男人是誰?他為什么晚上送你回家?”張天瑞氣急敗壞的責問。
“一個朋友,業務往來頻繁,所以……”劉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覺得眼前一黑,眼里冒著金星,耳邊如雷鳴般“轟隆隆”響個不停,她強睜開眼睛,怒道:“張天瑞,你干什么!”
此時的張天瑞被嫉妒沖昏了頭腦,他仿佛被妻子給戴了無數頂綠帽子一般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嘶啞著嗓子說:“我給你說過了,你怎么不聽呢?”劉雯看見他鐵青著臉,咬著牙關,兩只拳頭緊握著,胸口隨著猛烈的呼吸而劇烈的起伏,心里一陣害怕。
說完,他紅著眼睛,鼻子因為過分的氣憤而冒著熱氣,他像抓小雞一樣抓起劉雯,重重扔在沙發上,雙手緊緊的捏住她的喉嚨。她感覺快要窒息了,雙手用力的往外推著。張天瑞的額頭青筋暴起,他的眼前出現當年父母親打架的樣子。一想到母親,張天瑞頹然的松開了手。
張天瑞垂著頭坐在地板上,一雙眼睛無神的盯著自己的雙腳。他的內心并不平靜,他記起小時候母親和學校張老師私通,讓父親成了全村人的笑柄。父親默默無聲的反抗母親置之不理,甚至于變本加厲的將她的情夫帶到家里。他看著父親長吁短嘆的抽了一袋又一袋煙,除了打架卻毫無辦法。
劉雯漸漸的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捂著嘴巴抽抽噎噎的哭了,好像剛剛明白自己又一次經歷了一場狂風暴雨般的家暴。她歪在沙發的一角,睜著一雙恐怖的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像困獸一樣的男人。
她聽見自己心碎了一地的聲音。他是多么的風度翩翩,多么的浪漫多情,他的一個笑容讓人覺得如沐春風,他的一聲呼喚讓人覺得百轉千回。劉雯在自己幻想的干擾下不允許自己相信家暴的真實存在。她想這只是因為他太在乎她,太愛她導致的占有欲,太想占有導致的嫉妒,這樣一種解釋合理的詮釋了張天瑞的溫柔體貼,也合理的解釋自己承受家暴的原因。
屋子里靜極了,似乎除了彼此的呼吸聲外便是死一樣的寧靜。劉雯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子里自己臉上的淤青,淚水再一次奪眶而出。天瑞蹲在她的身邊,握著她的雙手,伏在她的腿上,喃喃的請求劉雯的寬恕。
劉雯沉默不語。她不知道自己說什么,索性緊閉著雙唇,右手一遍一遍撫摸著臉上的淤青。他拿來一直熱熱的雞蛋,輕輕的敷在淤青上面,說煮熟的雞蛋消腫止痛有奇效。
以后的每一天早晨,劉雯一如既往化著精致的妝容,穿著得體的職業套裝,踩著高跟鞋上班,然后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家。張天瑞除了上班大多數時間在家里打理家務,研究菜譜,他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條,每日的晚餐花樣翻新,從不重樣。
如果日子如緩緩的流水一樣波瀾不驚該是多么美好。可是,平靜的水面只要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就會起漣漪。劉雯的生活也是如此,表面不管多么平靜,都掩蓋不了背后的洶涌澎湃。
劉雯不記得這是第幾次家暴了,可能是23次,也可能是24次。反正,她感覺真的無法再忍受這種生活了。那天,劉雯大學同學聚會回家,一進門就感覺風雨欲來的壓迫氣勢,她長長的徐了一口氣,準備悄悄回房歇息,等明天,明天平靜一些再說也不晚。
然而,風雨欲來豈是能躲過?張天瑞猛然從廚房跑了出來,劈頭蓋臉的巴掌落在劉雯的臉上和背上,劉雯掙扎著站起來,厲聲說:“王八蛋,離婚。今天就離婚。”
“離婚?門都沒有!你打算撇開我和野男人雙宿雙飛,不可能!我要殺了你!”隨著張天瑞喊出要殺了劉雯,劉雯的身體像一個什么物件一樣被猛的拋起,然后又重重的落下。
劉雯的頭磕在了大理石茶幾角上,張天瑞好像被魔鬼控制了一樣,他一步跨過沙發,沖著劉雯的腹部猛踢了兩腳。
大片的血液從劉雯的頭上往外流,又有大片的血從她的兩腿間流了出來。張天瑞這才慌了神,他趕緊找了醫藥箱,簡單的進行止血處理,然后他把劉雯移到臥房的床上。他慌慌張張的撥打了120急救電話,然后急急匆匆的打掃了滿目狼藉的客廳之后,坐在床邊,緊緊握著劉雯的手等救護車到來。
劉雯被送到張天瑞所在醫院的急診科,然后轉到婦產科,之后就在婦產科住院部休養。
一場疾風驟雨班的家暴不僅使得懷孕兩個月的劉雯流產并伴隨著重度腦震蕩,也是劉雯幻想中的愛情土崩瓦解,她從心底對這個男人感到深深的絕望和厭煩。
劉雯的父母對于女兒出嫁以后頻繁遭遇家暴的境遇毫不知情。當他們在病房里看到臉色蒼白的女兒時,一個勁兒的說:“這么大人,怎么那么不小心,上個樓梯也會摔成這樣?”
劉雯的眼淚憋滿了眼眶,她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母親身后的丈夫。張天瑞一臉懇求的神態,在哀求她保全他的顏面。劉雯憤恨的扭過頭去,面對著墻面默默的流淚。
她的肩膀劇烈的聳動著,她的母親從后面撫摸著她消瘦的肩哽咽著說:“孩子還會有的,好好調養身體,你和天瑞都還年輕。”
04
劉雯一出院回家,張天瑞正在廚房里煲烏雞湯,他精選了上好的當歸、黃芪、枸杞、和田玉棗、生姜、香菇和新鮮的烏雞一起放在砂鍋里,文火慢慢的燉,精心的熬。他想用這一鍋濃濃的雞湯表達些什么呢?愛還是愧疚,或者控制?
然而,這一鍋雞湯再也不能感動劉雯了。她清清楚楚的記得發生的一切,丈夫的心魔她再清楚不過,無論如何,這一生她和他無法安生,即使仰慕她的才華亦或者迷戀他的愛情,她都要斬斷這份情感,還自己自由和平安。
雞湯的清香從廚房飄到臥房,劉雯假裝睡著了,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張天瑞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靜靜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劉雯。劉雯忍不住睜開了眼睛,也平靜的看著他。這瞬間的注視如亂箭穿心,劉雯的眼圈紅了,她別過頭去。
張天瑞亦是如此,紅著眼圈,低聲下氣的說:“寶貝,我知道錯了,我罪該萬死。”
劉雯清晰地說:“天瑞,我聽夠了你的懺悔和道歉。我不需要了。”
她沉默了片刻,繼續說:“我自始至終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在新婚一年多的時間里遭遇了大大小小25次家暴,我渾身是傷。身體上的傷可以恢復,可是心里的傷是治不好的。所以,我們還是分開吧。”
聽到劉雯再次提起離婚,張天瑞暴跳如雷,他疾言厲色地說:“離婚,不可能。”
劉雯看見張天瑞的聲音失去了平靜,她把身體蜷縮了一下,冷冷地說:“先分開睡吧。”
她思謀著怎樣保證自己身體健康和生命安全的情況下,體面的了結這場錯誤的婚姻。她知道首先要恢復精力和體力,接下來如果他執意不肯離婚就得訴諸于法律,如此一來需要證據證明這些難以啟齒的家庭丑聞,對于他的名聲也是無法挽回的損失。
張天瑞站了很久,見床上的劉雯沒有一點動靜,只好拿著毯子睡在了客房。
從這以后的幾天中,劉雯再沒有開口談過離婚事宜,張天瑞以為自己扮演幾天“模范丈夫”劉雯就會回心轉意,而劉雯表面上裝作與前時并無二致,暗地下悄悄地搜集幾次家暴的病例證據。這次張天瑞所在醫院出具的病例才是最為直接和有力的家暴證據,但其用詞模棱兩可,需要劉雯再次去核實。劉雯生怕這樣會打草驚蛇,便先收集其他證據將這一關鍵證據放在最后去驗證。
劉雯拿著上次流產和重度腦震蕩的病例找到了急診科和婦產科核實導致她腦震蕩和流產的原因,醫院給出的診斷只是寥寥幾語“受外力損傷導致重度腦震蕩和意外流產。”但這個外力并不能直接定性為“家庭暴力”,如果要坐實“家庭暴力”,還需要其他證據。
除了醫院的診斷證明,劉雯拿不出其他證據。自古以來“家丑不可外揚”,尤其是像劉雯這樣的社會精英,更是將此事看做是丑聞,不管在同事、朋友還是合作伙伴面前都是神采飛揚的模樣,沒有人可以證明劉雯曾長期遭受家庭暴力。
劉雯并不灰心,她在商海沉浮這些年,會迷惑于愛情,卻不畏懼于困難,她的自由志在必得。下班回家,劉雯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做SPA,而是拐進了電子產品市場。她買了一只錄音筆,趕在張天瑞回家之前,放在了客廳的茶幾地下,然后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張天瑞一回家破天荒看見妻子自上次意外流產之后第一次坐在客廳里等他回家,他朗聲說:“今兒,下班早,想吃什么,我來做。”
“過來坐。”劉雯笑著說。
張天瑞以為自己“模范丈夫”的行動再一次感化了劉雯,便興沖沖的坐了過去,抓著劉雯的手,動情地說:“寶貝,上次是我不好,是我下手太重了,害你腦震蕩,又害你流產。”
“當時我都被嚇壞了,不知道怎么會把頭撞破,又怎么會流產?”劉雯裝作迷惑的樣子,滴溜溜的一雙眼睛深情婉轉。
“我當時魔鬼附身了,看見你同學聚會回來神清氣爽的,心里嫉妒的發瘋,我害怕你會離開我。我氣急敗壞的抓起你扔在了茶幾上,竟然還不解氣,又在你腹部踢了兩腳。”說完,張天瑞已經淚流滿面,羞愧不已。
“都過去了。”劉雯平靜地說。
張天瑞擦干了自己的眼淚,慚愧地說:“我是兇手,害死了咱們的孩子,傷了你的身體和心。”
劉雯笑了笑,進了衛生間。張天瑞進了廚房。
劉雯從衛生間出來拿起茶幾下面的錄音筆折轉進了臥室放在自己的包里。
第二天,直到張天瑞上班以后,劉雯才拿走了自己所有的東西,將一切證據交給了律師,委托律師起訴離婚。
無戒365訓練營第十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