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生命所有的心情,唐詩宋詞里都曾吟過,如果你喜歡詩詞,她總能觸及到你心靈最脆弱的地方”!
我喜歡詩詞,乃至沉膩。如果不是因為世俗中難以割舍的部分,亦或是生存本能的縈繞,我希望她是我生命的全部。生命的節(jié)奏一切都太快了,快得讓人窒息,人們夸大地追逐著名利,金子的力量大得嚇人,而名韁利鎖的追逐又變成了枷鎖,讓人不知所措。
每當夜晚來臨,鬧市的喧囂,漸漸遠去,一份幽靜,清澈了心底。于是,漣漪在自己的意境中,縹緲著思緒。 裊裊,若輕煙。任似有若無的筆觸,營造出一份獨有的寧靜、溫馨、悠長不盡的遐思,揮出別樣的韻律。 保存一份恬淡的心情,在流沙般的歲月里,在芳華漸逝的日子里,如嘗試與幾段詩,幾闕詞為伴,以寧靜為籬,以淡雅為階,你會彷如找到自己心靈的桃源。剎那間,你會出離一株靜默的菩提。
行走于紅塵,一切唯心造。縱使無法拋開一切,那么在累的時候選擇停下腳步,讓心靈放飛。與心靈的對話,是一部禪語。寧靜淡泊,空靈婉約。想找尋一處心靈桃源,就用詩詞在心間筑一處桃源。現(xiàn)實的桃源漸行漸遠,心靈的桃源飄然眼前,只需心靜釋然。這一切美妙,即便“結(jié)廬在人境”,詩詞里也終有“而無車馬喧”。如雅興忽來,能寫上幾句,哪怕不合格律,那也是人間快事,韻律的規(guī)范在此刻的意境中可以忽略不計!
可悲的是,詩詞,我們還沒有細細的品咂流連,她似乎就要離我們遠去,就像文明的進程中我們不經(jīng)意遺落的許多東西一樣,這讓人感到萬千惋惜。
在通往生存的古道上,戰(zhàn)爭和殺伐林立,人類踏著文明的腳步前進,卻邁不出愚昧結(jié)成的角質(zhì)層。漂泊的緇塵需要浣洗,孤獨的心緒需要慰籍,甜美的月光需要流連,人間的真義需要傳遞,胸中的豪情需要吶喊,腐朽的世界需要摒棄,當蒼白的語言不能抒臆的時候,當赤裸的肢體不能提示的時候,于是,傳說也就有了詩詞。
我們領略了中原大地,從歌詠言、詩言志,到盛唐千家詩,繼宋之長短句,在那個分不清是掠奪還是捍衛(wèi)的歲月里,詩曾是出征的號角,詩詞是戰(zhàn)斗的檄文。而在寧靜與祥和中,詩詞曾是天籟的樂聲,也曾是窗前的一抹離愁。詩詞,在浩蕩的歷史長河中,留下了不滅的印記。
從此,月光變得更加嬌柔,時間變得深沉含蓄,英雄的鐵骨變得更加鏗鏘,黑暗的假惡變得倉皇無力。忘不了,那激蕩雄渾的五言七絕,那豪放婉約的詞牌格律,一字抵雄兵百萬,一句若江河行地,四海皆吟唱,處處現(xiàn)詩翁……
有人說,詩是世界的 ,是宇恒的,要與世界接軌,要與宇恒共榮,可世界是哪里的世界?宇恒又是何處的宇恒?我只見詩歌都變了模樣,詩人也失了骨氣。我并不排斥現(xiàn)詩,她有她獨特的魅力,她本身也是自由的產(chǎn)物,她會讓人把情緒宣泄得更淋漓、更直接。但現(xiàn)詩并不是詩詞的升級版,總覺得現(xiàn)詩缺少了一些力量,這種力量或許正是人們內(nèi)心的最簡單、最簡練的凝結(jié),而詩詞的表現(xiàn)則更貼切、更悠長。
我們欣喜,經(jīng)過時間的滌蕩,歲月的漂洗,撫平了憂傷,豐足了物欲,就連藍天的鳥兒也呼吸著自由的空氣,然而,詩卻不見了,詩人也仿佛遁向了時空的最里層,萬卷華章成了課本中的鳳毛麟角,口占一絕不過是閑暇茶趣,就像丟棄在灰暗角落的古老鋤鐮,人們寧肯閉目養(yǎng)神也不愿翻動那塵封的詩卷。雖然仍有一些守候者,但太少了,少得被浮躁、被節(jié)奏淹沒得無法辨別她是否還在!也讓守候者懷疑守候的意義和消亡的耽慮。
是誰?給這偉大的藝術戴上了重重的枷鎖?是誰?在不覺中指抹詩詞的足跡?是文藝復興遺瘤?還是新文化運動埋葬?
宇宙的一切皆有殆盡的時候,唯有思想永不會枯竭,而她的最好代言 ,就是詩!
歸來吧,詩人,不要逃避詩賦予你的責任,不要只做倚杖騷人怨,快砸碎項上的桎梏
因為,生命唯你徹底詮釋,太陽唯你再次升騰,文明唯你才能延續(xù),心靈唯你更加從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