陟彼岵兮,瞻望父兮。父曰:嗟!予子行役,夙夜無已。上慎旃哉,猶來!無止!
陟彼屺兮,瞻望母兮。母曰:嗟!予季行役,夙夜無寐。上慎旃哉,猶來!無棄!
陟彼岡兮,瞻望兄兮。兄曰:嗟!予弟行役,夙夜必偕。上慎旃哉,猶來!無死!
這是一首征人懷鄉、思念親人的詩。
第一節,“陟彼岵兮,瞻望父兮。父曰:嗟!予子行役,夙夜無已。上慎旃哉,猶來!無止!”我登上那草木茂盛的高山,向遠方眺望父親。父親說,唉!我兒子在遠方服役,白天黑夜都不得休息。還是小心保重身體吧,一定要回來,不要留戀他鄉。
第二節,“陟彼屺兮,瞻望母兮。母曰:嗟!予季行役,夙夜無寐。上慎旃哉,猶來!無棄!”我攀到那光禿禿的高山上,向遠方眺望母親。母親說,唉!我的小兒子在遠方服役,白天黑夜無法休息。還是小心保重自己身體吧,盼你早回來不要拋尸他鄉!
第三節,“陟彼岡兮,瞻望兄兮。兄曰:嗟!予弟行役,夙夜必偕。上慎旃哉,猶來!無死!”我登上那高低起伏的山岡,向遠方眺望兄長。兄長說,唉!我的兄弟服役在遠方,晝夜操勞他的同伴也一樣;還是好好珍重自己身體吧,盼你早回來不要死在他鄉!
陟(zhì ),登上。岵(hù),有草木的山。父曰,這里的父母,并非實指,而是幻想中的父親在說話。下文“母曰”“兄曰”,語意類似。予子,歌者想象中,父對他的稱呼。
夙(sù)夜,日夜。夙,早。上,通“尚”,希望。旃(zhān),之焉,語氣助詞,無實義。猶來,依舊能歸來。無,不要。止,停留。
屺(qǐ),無草木的山。季,兄弟中排行第四或最小。無寐,沒時間睡覺。岡,山脊。偕(xié),俱,在一起。無死,不要死在異鄉。
全詩三章,以“賦”的手法展開,每章開首兩句直接抒發思親之情。登高望遠,只因思念親人。在外服役,心中孤獨無助。因此,這幻想中出現的叮嚀,更多了一份痛徹,也更加真切感人。
詩經專題第110篇,總第110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