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娶我好不好?

圖片發自簡書App

我們是不是都會遇見一個自己曾虧欠了太多的人,她不是傘卻甘愿為你遮陽;她不是房子卻堅持做你的床;她不懂音樂卻能讀懂你所有的悲傷;她不是奇跡卻給了你絕處逢生的希望……

你的身邊,是不是也有這么一個人?如陽光般燦爛,如細雨一樣纏綿。

08年的汶川地震已經過去了近十年,有人躲過了那場天災,有人則因此慘遭不幸。那么多年過去了,有人已經從悲痛里走了出來面對生活積極向上,有人則依舊每天活在記憶里故作堅強,似乎一切就發生在昨天,無論怎樣都不肯放過活在當下的自己。

書上說每個人都會遇見那么一個人,當她在你的生命里出現之后,你的全部心思就放在了她的身上,她就是你的整個世界,真的是這樣。除了她以后的所有人,都會變成將就,甚至你都懶得將就。

即使,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1)

有人說喜歡一個人是因為她長得好看,也有人說喜歡一個人是因為她可以給自己不一樣的感覺。可是那些長腿白臉高顏值的妹子和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姑娘都入不了楊傲的法眼。

楊傲今年二十七歲,單身。

與其說自身條件不好,倒不如說他自己不想找,畢竟一米七八的身高和帥氣的臉龐自帶光芒,再加上一副安安靜靜的性格,沒有哪個女孩可以阻擋得住這樣的誘惑。所以,只能說是他自己不想找,不然的話不知道會有多少女孩心甘情愿的倒貼。

12年我認識楊傲的時候他就一直單著,那時候的他和我一樣只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孩子,遠沒有現在的成熟穩重。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那雙總帶著憂郁色彩的眸子,好像是在懷念某個人。那時候的他就已經單身了,如今五年過去了,他依舊是一個人。

那時我剛去公司實習,認識了同樣實習的楊傲,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很拘束,可能是剛到公司還都不認識的緣故吧,所以等到后來熟悉了之后很快就打成一片。人都是一種群居動物,彼此熟悉了之后就會爭著為大家排憂解難,哪怕別人并不需要這種熱心的莫名其妙的照顧。

那時候流行脫單,大家圍繞在楊傲的身邊問他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真佩服那些人,居然認識各種各樣的女孩,有大長腿也有白富美,有女漢子也有大波妹。

幸好我有女朋友,不然的話我也得難逃厄運,不過看大家的樣子似乎是受了打擊。很明顯,他們認識的姑娘沒有一個能入得了楊傲的法眼。

嗯,他對著每個給他介紹對象的人都微笑著說謝謝,可是每張照片里的姑娘他都搖頭拒絕,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以為他是真的不喜歡,所以也沒太往心里去,依舊拿著不同姑娘的照片在他面前晃悠。

總有一個姑娘會讓他心動的吧?

我想,大概所有人都不喜歡被人拒絕時的那種尷尬,所以在被拒絕了很多次之后,背后的議論也多了起來。盡管楊傲依舊是波瀾不驚的跟每個人相處,可是他們看他的眼神多了些異樣,仿佛他是個怪胎一樣。

我向來是不喜歡背后議論人的,人后莫論人非,這是對別人起碼的尊重。可總有些人吃飽了閑的沒事干,一時間謠言四起辦公室再也沒有以前的安靜,謠言四起的主角都是楊傲,到最后居然傳出了他是個gay。

而他們所謂的依據,就是楊傲對他們所介紹的女孩不感冒。

這件事的結果就是導致了楊傲主動從公司離職,盡管這樣做對他沒有任何好處,可是沒有人會面對關于自己的流言蜚語能夠做到無動于衷,我理解他的所有做法,可是同樣是實習生的我毫無辦法。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向來是不需要問誰對誰錯,僅僅是有或無的問題。

離開前一天的晚上,楊傲拉著我去夜攤吃飯,我跟他私交還不錯,所以他在走之前和我一起吃個飯,算是給他送別。

平日里的楊傲本不善于交際,可是深夜里的那杯烈酒給了他足夠多的勇氣和敢于面對過去的自己,讓他得以講出了幾年里的寢食難安和負罪感。

楊傲說的,是一個本該和他共度余生的姑娘。

(2)

回憶之所以能夠會被人不止一次的想起,并不只是因為那些年不同尋常的經歷,還有那些難以忘記的人。

楊傲說,從08年的那場地震之后,他就一直是一個人。

或者說,他本不該是一個人。

十年前的楊傲也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子,有理想,有青春,有兄弟,也有姑娘……

姑娘的名字叫做藍洛,她占據了楊傲的整個青春,也占據了他后來這幾年的所有回憶。

十年前的高考和現在一樣枯燥,絕大多數考生都被老師洗了腦,向著所謂的目標發動一次又一次自殺式攻擊。但是對于楊傲和藍洛來說,這是個機會,一個跳出家庭的束縛在大學里永遠在一起的機會。

楊傲和藍洛是情侶,屬于私定終身的那種,兩家人都不知道。也不可能讓他們知道,畢竟早戀是大家都反對的事情,再加上家人的頑固老思想,所以基本上不會同意兩個人在一起。不只是因為他們年齡小……

楊傲是家里的獨生子,所以爸媽一直希望他可以有所作為將來好能夠衣錦還鄉;而藍洛的爸媽則一直希望藍洛將來可以嫁個有錢有勢的人,這樣就可以把那個不算富裕的家庭順帶著脫離貧困的深淵。

窮,對于他們來說,是比死亡還要可怕的事情,所以拼了命的想要翻身!

那年的高考對于楊傲和藍洛來說,也是一場變相的私奔,或者說是對現實生活的逃離。

青春本來就是義無反顧的時代,無論是追夢還是和心愛的女孩在一起,都不會是錯誤的選擇。有些人,一旦錯過了就再也遇不到,楊傲懂這個道理,藍洛同樣懂得。不由分說的,兩個人意見達成了一致,死心塌地的要和對方在一起。

那年《匆匆那年》還沒有熱播,可楊傲為了愛情,率先做了一回陳尋,所有科目的選做題都交了白卷,為的就是能和藍洛進同一個大學。藍洛成績向來不好,據她自己說是家族遺傳的結果,誰知道究竟是X染色體還是Y染色體,又或者是兩個都有。

即使扔掉了幾十分的楊傲,后來的高考成績也比藍洛多了十幾分,可能智商真的會遺傳。還好不是太多,不然的話真的害怕走不到一塊。

家人當然不滿意楊傲的成績,這么點分,哪夠報一個光宗耀祖的大學,平日里的成績都比這個高。

當然要比這個高!還高了不止一星半點呢。

爸媽讓楊傲復讀,打算讓他重整旗鼓明年再來,可是精心策劃好這一切的楊傲又怎么可能繼續去做一個聽話的羔羊。十八歲以后的人生,理應自己一個人走。爸媽定好的那條路盡管風光無限,可是不一定會喜歡,再加上和藍洛說好了的去一個城市,所以楊傲這次作死了的反抗家人。

沒有哪個家長希望自己的孩子過的不幸福,即便是不是他們希望的樣子,在楊傲關上房門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的時候,爸媽終于妥協,同意了讓他自己選擇以后的人生。這一場決定未來和愛情的斗爭,最終還是楊傲獲得了勝利,或者說是爸媽不想往死了逼自己兒子。

至于藍洛那邊就好說的多了,本來就沒指望她能考個很好的大學,換句話說,家人本來就沒指望讓她上學。能有個上大學的機會并且能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對于這個女孩子來說,就已經極大地滿足了。

好歹雙方都說服了家長,同意讓自己上大學。剩下的事情就簡單多了,僅僅是挑選一個兩個人都中意的大學而已,楊傲早就在夢里把這件事情演練了無數遍,根本不需要藍洛的提醒,他自己就已經把整個招生之友翻了一遍又一遍……

(3)

楊傲和藍洛去的是四川的一座小城,距家兩千多公里,名副其實的出遠門。楊傲說想在一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重新開始,那樣的生活才有意思,也更有意義。

到了地方藍洛才知道,楊傲不只是跟她選擇了同一個城市,而且還是同一個學校。憑他的成績,上這么個大學當真是委屈了這個不滿十八歲的少年,就算是扔掉了幾十分有怎樣?高考考生千千萬萬,一分的差距就是上萬人,更何況是白白扔掉的那些未來?

她埋怨他的任性不考慮未來。他一句話就給堵了回去:我的未來就是你,你在哪我就在哪!

還能說些什么?藍洛知道,無論自己說什么都晚了,現如今能做的,不過是好好珍惜這個肯為了自己犧牲一切的男孩。盡管他長得不是很帥,也不是很會哄女孩,可是自己喜歡就好,對吧?

剛上大學的那半年是楊傲和藍洛最幸福的時光,大學里的管理不像高中那么嚴,就連談戀愛都可以公開化,所以兩個人的地下戀情直接從剛開始時的偷偷摸摸地牽手到后來正大光明的擁抱接吻……

沒有人說不行!大學里的每個人都很忙,像他倆這樣的情侶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所以沒有人會正兒八經的去看一對陌生人談戀愛,畢竟那個姑娘不是自己的。

他倆還在學校附近租了個房子,過起了屬于自己的隱居生活,家里給的生活費不算太少,所以除了租房子的費用還剩下一筆錢,閑下來的周末要么一覺睡到自然醒,要么就去想去的地方轉轉,日子過的雖不富裕,倒也簡單。

挺幸福的!

楊傲說那段時間是他最快樂的時候,沒有家人的阻攔,也沒有同學之間的起哄,世外桃源一樣的生活讓他覺得這大概就是自己以后的模樣:藍洛在家相夫教子,他在外面頂天立地。

(4)

我覺得每個人的命運都是注定了的,上輩子的事情不能堆到這輩子,這輩子的幸福也不能留到下輩子。所以一旦我們遇到那些自己認為對的人之后,就一定要拼盡全力的抓住,不敢放手,也不肯放手。可是我忽略了一件事,命運不只是注定好了的,它還熱衷于和每個孩子開玩笑,熱衷于把原本就注定好的幸福攪得一塌糊涂。

08年的北京是個驕傲,奧運會的成功舉行讓國人在世界上終于揚眉吐氣了一回,那時候大概所有人都會笑著說那句Welcome To BeiJing。可并沒有多少人說Come To WenChuan,那些沒經歷過的人大都不會記得苦難,這樣才能有勇氣去面對接下來的生活,可是苦難對于那些經歷過的人來講,卻成了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陰影。

2008年5月12日,汶川地震。

大概沒人可以預料到那些從天而降的災難,包括這個之前鮮有人知的地方:汶川。地震發生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變得不安起來,不同的是有人選擇了生命,有人選擇了責任,有人匆忙逃離,有人沉著應對,有人視財如命,有人不顧個人安危,有人事不關己,也有人大愛無疆……

患難見真情,真的不是說說而已。

更多的人還未來得及逃離現場就已經被困在了一片廢墟之下,同樣被困住的,還有對生的渴望。

楊傲和藍洛,同樣被困在了一片廢墟之下,坍塌下來的房子堵住了所有出口,好在楊傲沒受傷,可是空間只能允許他跪著或是坐著,他大聲的叫喊著藍洛的名字,等到藍洛應聲時,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藍洛被房頂倒塌下來的水泥砸昏了過去,過了好長時間才聽到楊傲的聲音,然后就是掙扎著醒過來,聽楊傲講藍洛說那段時間真想一覺睡過去再也不肯醒來,可是又怕楊傲自己一個人堅持不下去,所以拼了命地醒來,只是想要陪他說說話。

近在咫尺的兩個人,卻只能隔空喊話,平日里幾秒鐘就能走過去的那點路程,如今再也無能為力。

除了隔空喊話,再沒有其他方法能證明他們都還相安無事的活著。

楊傲說那天他們說了很多話,那么多年以來,從來沒有哪一天的話比那天多,比那天動人。他們甚至約定好了下輩子依舊在一起!

這要是在平時,楊傲非得笑她矯情,這輩子的未來都還沒著落,哪有資格去談論下輩子的愛情?可是在生命受到威脅的那個瞬間,她能想到的幸福僅僅是和他在一起,那么簡單的一個心愿都不一定能夠實現,更別提什么以后大富大貴有權有勢了。

沒什么好笑的,更多的是感動。或許吧,只有當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我們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可是那時候,命運會不會責怪我們明白的太晚?

藍洛的聲音越來越有氣無力,從剛開始的對話變成了嗯嗯啊啊的答應著楊傲說的每一句話,再也不肯多說一句話,每一句話她都用心聽,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是她聽到的最后一句!

(5)

后來等待救援,再后來救援隊的出現……

楊傲對著藍洛說我們終于不用死了,藍洛也特別有力的嗯了一聲,求生的欲望也變得無比的高漲。從地震發生的開始到等到救援隊的出現,楊傲說做夢都沒想到自己還能活著見到這個世界。

不過是兩天的時間,楊傲說自己不止一次的幻想自己死后的樣子。可每次都還沒來得及有個結局就被藍洛打斷,她好像知道他正想什么一樣,每次都鼓勵他一定要堅持活下去!

等到救援隊終于刨開了廢墟看到楊傲的時候,楊傲說我女朋友也在里面,求求你們救救我們,據后來的救援人員回憶,那時候順著安全通道看過去,陽光灑在這個男孩的臉上,他面朝著我們跪著不斷請求一定要把他們救出去,實在不行的話,那就只把女孩救出去!

盡管滿臉污垢,可是合著的雙手和真摯的眼神無比虔誠,沒有人懷疑這個大男孩話語的真實性,盡管人在災難面前變得無比渺小,可是他們見證了太多的感動,總有人不顧個人安危。包括眼前的楊傲。

可是救援人員也是人,他們考慮的是怎樣最大限度的去救每一個人,而不是應受難者的要求先救誰再救誰的問題。

救或不救,是一碼事;能或不能,是另一碼事。

當時的情況無論怎樣看都是先救楊傲比較合適,楊傲哭喊著要把藍洛一起帶走,他也只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孩子而已,命運對他不免有些太殘忍了一些,那么早就讓他經歷生死離別。可是換句話說,又有誰能夠參透整個人生?

楊傲被救出去的時候對著藍洛說,媳婦兒你等著啊,我們很快就能在一起了。藍洛重重的嗯了一聲,聽的出來,她也被那一聲媳婦兒叫的信心十足!

少頃,藍洛說,楊傲,等咱們這次出去了你娶我好不好?聲音足夠大,大到楊傲聽到了這句話就變的顫抖起來。盡管還沒有做好當一個男人的準備,可是他堅信自己會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好丈夫,所以他大聲的回了句好,藍洛肯定聽到了,不然她為什么會笑?

意外發生的那一瞬間,沒有人會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就像沒有人會知道藍洛的問題會成為她最后的遺言一般。

救出來楊傲之后不過幾分鐘的光景,說來就來的余震把剛剛疏通好的安全通道徹底堵死,同樣堵死的,還有楊傲的未來和藍洛的余生。

撕心裂肺的楊傲被幾個人同時按住,藍洛一個人被余震重新埋在廢墟里,生死未卜……

數個小時之后,藍洛被抬了出來,滿是灰塵的身體早已經變的冰冷,盡管上半身被壓的變了形,可是眼角的笑意還在,似乎還在因為楊傲的那句承諾幸福的笑著。楊傲哭著撲上去抱著自己的姑娘,不顧形象的大哭起來,像匹受傷的狼一樣哀嚎著,掙扎著,痛苦著。

在場的所有人都哭了,無論是因為愛情還是此刻的處境,都有理由讓他們陪著這個大男孩一起傷心落淚。

……

“已經過去那么久了,難道你還忘不了她嗎?”夜里的街道很靜,靜到只能聽見我們兩個的對話聲。

“哥,你有沒有真正愛過一個人?”楊傲問我,腳下的酒瓶已經倒了一地,可是我跟他都沒有半點喝多的意思。

若是酒逢知己,當真毫無醉意!

不等我回答他就接著自言自語了起來,“大概我們每個人都會遇見一個能讓自己不顧一切的人,除了她以外,其他的所有人都只能是將就,或者說根本懶得將就。”

“我靠,有沒有那么邪?”

楊傲說那不是邪,而是因為太愛了,所以才會瘋狂,所以才會不顧一切。他說他早就已經遇見了那個能讓自己把所有人懶得將就的人,可是他把她弄丟了再也找不回來了,這大概就是命運吧。

所以后來的這幾年,無論是學習還是工作都是一個人,因為懶得將就,或者說再也遇不到值得自己用生命去守護的一個人。

我知道的,楊傲說的那個人是藍洛,那個把生的希望留給了楊傲,而且臨死之前還一心想要嫁給他的姑娘。

(6)

地震剛過去一段時間后,楊傲依舊不能從那份創傷里面走出來,周圍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都忍不住勸他,心里不高興你說出來哭出來哪怕你罵出來都行啊,可你別不吭聲沉默啊。可是他不聽,無論誰來都不肯多說一句話,自己悶著頭,一個人忍受著所有的難過。

讓楊傲走出來的是一個數據報告,也是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一個結局。

地震發生不久,有位建筑專家勘測了楊傲出租屋的廢墟現場后,回去做了個數據模擬,結果讓人大吃一驚:如果不是藍洛用自己的身體撐住了房頂掉落下來的那塊水泥板,以當時楊傲所在的位置,百分之百必死無疑!

得知了消息的楊傲頓時變的目瞪口呆,隨后淚流滿面。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最后一刻,她心里裝的還是他。究竟該有多愛一個人,才能做到如此奮不顧身?我想那些在災難來臨的時候只顧自己的人大概永遠也不會明白吧。

我們是不是都會遇見一個自己曾虧欠了太多的人,她不是傘卻甘愿為你遮陽;她不是房子卻堅持做你的床;她不懂音樂卻能讀懂你所有的悲傷;她不是奇跡卻給了你絕處逢生的希望……

你的身邊,是不是也有這么一個人?如陽光般燦爛,如細雨一樣纏綿。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楊傲始終欠藍洛一條命,這輩子都無法償還。楊傲說他每天晚上都會夢見藍洛穿著婚紗問他你娶我好不好?

每次他都說好,可是每次不等他說完藍洛就慢慢的消失不見。驚醒的楊傲望著漆黑的天花板一次又一次的想起藍洛的那句“等我們出去了,你娶我好不好?”

這樣的夢境每天都會上演,楊傲每天都活在自己的承諾里無法自拔……

楊傲說每當自己想到這些,就再也無心去和別的女孩談戀愛,怕負了人家姑娘,也怕負了給了他二次生命的藍洛。所以一個人過了那么久,除了她,其他的所有女孩真的都只能將就,可是他天生不喜歡將就的愛情。他的愛情,早在08年那場地震里隨著出租屋就變成了一堆廢墟,再也不可能圓滿。

說到這的時候楊傲聲音也變的哽咽了起來,我知道此刻的他,又回到了08年的那個出租屋里,那個近在咫尺卻不能夠觸摸的藍洛,是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放下的夢。

我不知道該怎么去勸他,沒經歷過這樣的離別,也不懂楊傲的傷悲,所以不敢斷然評論他的對錯是非。不只是楊傲,更多的是那些像楊傲一樣的人。所以只能希望楊傲以后會遇見一個像藍洛一樣的女孩,或者說當有一個像藍洛一樣的女孩肯陪在她的身邊的時候,希望他不會像以前一樣選擇拒絕。

也許,這才是最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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