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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配角:沈幼安翊王
簡介:披香院內,宋婉儀的火氣比秋菊還大她砸了兩個瓷瓶,才平復了氣息,“一回府又是賠罪,又是送簪子,王妃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叫他上趕著巴結”原本要進門的顧云瑛聽到里面的動作止住腳步,小小的身子扒在房門處往里探頭小臉微白,不知所措琥珀瞧見她,立即給伺候顧云瑛的丫鬟使了眼色,讓她將人帶出去她給宋婉儀倒了杯茶遞過去,輕撫著她的心口順氣道:“娘娘當心氣壞了自個兒身子,大小姐還指著您呢”提及大小姐,宋婉...
三月三,宜嫁娶。
沈幼安作為家里千嬌萬寵的老來女,在父兄的目送下坐上了翊王府的的花轎。
十里紅妝,風光大嫁。
“續弦罷了,風光有什么用?”
“翊王世子都十歲了,后娘可不好做。”
后娘好不好做沈幼安現在還不知道,但今晚的翊王妃卻沒那么容易做。原本以為頂著那一身鳳冠霞帔坐一天花轎就夠累了,沒想到這才是個開始。
“讓王妃久等了。”翊王過來時已經重新沐浴更衣,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沉香。
沈幼安借著昏黃燈光看清了**模樣,出乎意料的好看,輪廓分明,五官深邃,是后世常說的建模臉。
許是練武的緣故,翊王身姿挺拔,很顯年輕。
很快沈幼安便知道了,翊王不僅看著年輕,腰也年輕,就是可憐了她這副剛剛及笄的小身板。
第二日,她是在腰酸背痛中被婢女從榻上挖起來的。
“好秋月,再讓我睡一會。”沈幼安迷迷糊糊說完這句話,才發覺自己已經嫁了人,不能再像閨中時肆無忌憚的睡懶覺了。
她打著哈欠從榻上坐起來。
“翊王真不憐惜人。”秋月看著她身上的痕跡心疼地紅了眼睛。
進來的王嬤嬤聽到這句話瞪了她一眼,“這里可不是將軍府了,要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日后若是給王妃惹了事我可不饒你。”
“好了嬤嬤,秋月是個有分寸的。”王嬤嬤最是嚴厲,屋里的幾個丫鬟都怕她,但沈幼安卻喜歡跟她撒嬌,搖了搖她的胳膊問,“嬤嬤,我的藥好了嗎?”
“好了好了,老奴剛端來。”
沈幼安將避子藥一飲而盡,秋月雖沒說什么,眼眶卻更紅了。
雖是圣上賜婚,但沈幼安和翊王并非良配,她們幾個更是心疼自家小姐。
小姐上頭有五個哥哥一個姐姐,她是家里的幺女,自幼被將軍和夫人如珠似寶地寵著,如今一嫁人就要做后娘,還不能有子嗣……翊王府分明是火坑啊!
沈幼安本人并不在意。
她深知自己在翊王府就是個吉祥物(擺設)。
這工作,她可太熟了。
上一世,她是原畫師,雖然能力平平,但就是旺老板,短短幾年時間都把老板的小破游戲公司旺上市了。
直到穿來這個世界她還在想,一定是公司過分吸收了她的歐氣,不然她一個連加班為何物都不知道的吉祥物怎么可能猝死?
她是胎穿,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十五年,除了早已定型的三觀,和這里的土著無異。
沈家世代從軍,舉家鎮守瀛州,距離上京十萬八千里,按說與皇家八竿子打不著,但耐不住今上多疑,對手握兵權的沈家不放心,但又舍不得下本錢,最后便將沈幼安賜給了最沒背景的第四子翊王。
翊王膝下兩兒一女,長子乃先翊王妃所出,三年前已請封世子,地位穩固,不需要再有嫡子了。
這正合了她的心意。
她是圣上賜下的翊王妃,若無大錯,翊王不能和離更不能休妻,這輩子的鐵飯碗穩了。
上輩子畢業了咸魚躺,這輩子出生了咸魚躺,現在皇帝老兒又給她找了一個更大的平臺讓她躺,沈幼安都覺得自己命好。
喝完苦藥,她趕緊將秋月事先準備好的栗子糖**嘴里。
比起生活的苦,她寧愿偶爾喝一喝苦藥。
喝完藥,王嬤嬤將空碗接過去,提醒道:“王妃,王爺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新婦第二日要進宮奉茶。
坐在馬車上,沈幼安偷偷打量身邊的男人,他今日穿了身絳紅袍子,襯得他皮膚白皙,原本深邃的五官也柔和了幾分,頗有些魅惑的味道。
就是讓她畫都未必畫得這么好,這張臉還真是高級,堪稱女媧畢設。
“本王臉上有東西?”
“沒有沒有,王爺生得好看,妾身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沈幼安笑著掩飾了過去。
總不能跟他說她上輩子的職業病犯了吧。
對上女子清澈的眼睛,翊王心頭納罕,這個沈氏似乎與別的女人不同。
他知道自己生得好看,府里的姬妾沒有不愛這張臉的。
沈氏卻不一樣。
她看他的眼神不是女人對**迷戀,而更像是單純的欣賞。
一種對物件的欣賞。
意識到這一點,翊王心里相當不爽。
這個沈氏好大的膽子!
可再次看去時,女子已經垂下了眼睛,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仿佛剛才只是他眼花。
沈幼安并不知道自己多看那兩眼竟讓翊王腦補了這么多。
此刻她只想睡覺。
昨晚被折騰了大半宿,今天又起這么早,她早就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奈何和翊王同乘馬車,她不敢睡過去,只能小憩一下。
馬車在宮門前停下,翊王率先下了馬車。
看著男人伸來的手,沈幼安愣了下才將手放了上去,二人相攜入宮。
按照規矩,要先向皇后奉茶。皇后雍容又威嚴,賞賜了些東西便讓二人回去了。
從坤寧宮出來后,翊王便帶著沈幼安去了容妃的昭陽宮。容妃是翊王的母妃,據說年輕時容色絕麗,驚為天人,今上破例納入后宮,封為容妃,多年來盛寵不衰。
今日一見,果然姿容昳麗,難怪翊王生得一副好相貌。
容妃待人很親切,沈幼安請安后便親熱地拉著她的手噓寒問暖,“以后翊王府就是你的家了,需要什么就讓人告訴母妃,千萬不要拘謹。好好侍奉翊王,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
“是,母妃。”沈幼安乖巧應了。
但她知道自己的處境,這話聽聽得了。
二人留在昭陽宮用了早飯,回到翊王府已巳時過半。
沈幼安又累又困,一進院子便恨不得甩掉鞋襪上床補覺,但她現在還不能咸魚躺,翊王的姬妾這會正在花廳等著。
“妾身/奴婢見過王妃。”她進了花廳,幾人起身見禮。
“都坐吧。”沈幼安在主位上坐下。
翊王子嗣單薄,后院也簡單,只有一個側妃,兩個庶妃,三個侍妾。
沈幼安剛掀起眼皮,便對上一張略顯吃驚的臉頰。
其他幾人雖掩飾得好,但仍能瞧出訝然。
沈幼安知道她們在吃驚什么。
她在瀛州那種苦寒之地長大,又是將軍之女,大家都以為她生得野蠻粗獷,但恰恰相反。她不僅皮膚白皙,還生得嬌小,從長相來看,她更像江南人。
許是害怕,那侍妾被沈幼安瞧了眼便低了頭。
沈幼安數了數人頭。
喏,只有五個。
第一天上崗就有人缺勤。
她還未開口,一個小丫鬟便跪了下來,“奴婢請王妃娘娘安,我家側妃身體不適,不能過來請安,請王妃娘娘恕罪。”
宋側妃是左副都御史之女。
六年前嫁入翊王府,與翊王育有一女,今年五歲。
先翊王妃過世后,便由宋側妃代掌中饋,宋側妃雖然跋扈但這三年將府中打理得井井有條,也得翊王幾分愛重。
她生病一事沈幼安早就知道了。
昨晚翊王剛進了她的院子,宋側妃那邊便來了人,翊王讓身邊的公公去請了府醫,自己卻沒過去。
宋側妃今早沒來請安,估計是心里有氣。
沈幼安不想在這件事上大做文章,只想早些應付完這些女人,好去補覺。
她象征性地關懷兩句,又送了兩盒她平時不愛吃的燕窩便輕描淡寫的將這事揭過去了。
只是,她不想追究,并不代表別人不想計較。
“王爺不去就生病,王爺一去就痊愈,側妃娘娘的好體質,可真叫奴婢羨慕。”
說話的是陳侍妾,臉頰長而窄,眼睛細長,模樣并不算出挑。她自幼在翊王身邊伺候,是翊王的第一個女人,雖然身份低微,但和翊王有著幼時情分,翊王也給她臉面,所以她在府里頗有底氣。
她說完身邊的白庶妃便扯了扯她,“陳妹妹少說兩句吧。”
白庶妃穿著淺褐色的比甲,梳著墜馬髻,未著朱釵,整個人看上去灰撲撲的,略顯老氣。縮著頭隱在座椅里,很容易讓人忽略她的存在。
“我又沒說錯,你拉我做什么?”陳侍妾面露不悅,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樣看向沈幼安,“王妃,您剛進府不知內情,這幾年王府一直是宋側妃當家做主,本就是越俎代庖,誰知有些人習慣成自然,真把自己當成主母了,如今王府有了真正的女主人,她非但不來請罪,還擺起了譜,奴婢為您不平。”
沈幼安假裝聽不懂陳侍妾的挑撥,笑著道:“陳妹妹說的是,宋側妃這幾年管家辛苦了,她生病我本應親自探望,但我一時抽不開手,陳妹妹就代我走一趟吧。”
陳侍妾愣住。
她在告狀啊!怎么讓她去探望宋婉儀?
“秋月秋菊。”沈幼安朝身側看了眼,兩個大丫鬟便將見面禮依次送到幾個庶妃侍妾跟前。
幾人謝恩后,她又囑咐幾句好好伺候翊王的話便讓人退下了。
陳侍妾離開時,心有不甘地用余光朝廳內瞥了眼,正好對上一雙古井般的眸子,清冷的眸光讓她心頭突突直跳。
她似乎小看這個繼王妃了。
幾人一離開,秋菊便憤憤不平道:“這個陳侍妾好大的膽子,敢拿王妃當槍使!”
“她也太心急了。”秋月也面露不悅。
沈幼安直接往椅子靠背上一癱,“只要不影響我們正院隨她鬧唄。”
三個女人一臺戲,翊王府有六個女人,加上她這個吃瓜的就是七個,以后有的熱鬧了。
看著托盤里給幾個孩子準備的見面禮,她又讓秋月收進庫房。
沒想到今天一個孩子也沒見著。
世子七歲時便去了尚書房讀書,吃住都在里面,每十日休沐才會回府。宋側妃生病,她生的大小姐也沒過來。還有二公子,娘胎里不足,從小泡在藥罐子里。前幾日染了風寒,怕過了病氣給她,便沒有抱來。
沈幼安眼前晃過白庶妃那張圓圓的臉盤兒,聽說二公子如今就養在她的院里。
正院擺飯時,一道清脆的巴掌聲從披香院傳了出來。
“憑你也敢在王妃面前編排我?”宋婉儀看著捂著臉的陳侍妾眼底閃過冷意。
這個賤人憑著和王爺的幼時情分屢次不將她放在眼里,她莫不是以為繼王妃進府,她就能越過她這個側妃了?
將人扔出院子,她喝了盞茶才平復了氣息。
“可見著繼王妃了?”
婢女上前回話,“回側妃娘娘,見著了,王妃娘娘年紀不大,身量臉盤都還沒長開,瞧著一團和氣,是個好說話的,聽說您病了,還讓人送了燕窩過來,倒是……”
婢女看著宋婉儀那張明艷的臉,猶豫了下道:“倒是比想象中生得好看。”
顏如琬琰,眉似遠山,繼王妃雖然年紀不大,卻有一種空谷幽蘭的靜謐之美,不知以后長開了會是怎樣的風華絕代。
宋婉儀不以為然,一個邊塞長大的女人,能有多美?
她并沒有將沈幼安放在心上。
等到其他院擺飯,主院里沈幼安已經吃完,歇下睡午覺了。
她這一覺足足睡了一個時辰,剛起身秋菊就帶著小丫鬟擺好了茶點,沈幼安吃得十分滿足。
上京城的點心要比瀛州的精致,味道也好。
簡單洗漱后,她換了身鵝黃色的輕便襦裙,在房間內走動消食。
剛走兩圈,外面便通知張公公來了,張公公張德海是翊王身邊貼身伺候的大太監,也是他最信任的人。
王嬤嬤恭敬地將人請了進來,“您怎么親自來了,不知王爺有何吩咐?”
“奴才見過王妃。”張德海身后還跟了個小太監,二人朝沈幼安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啟稟王妃,自先王妃去世,府里便由宋側妃代為管家。咱們王爺最重規矩,如今您已進府,自然沒有妾室掌家的道理,這是府中的對牌鑰匙和庫房賬本,請您過目,若有不明白的地方,盡管問來福。”他說著看向身側。
“奴才江來福給王妃請安,王妃有事吩咐奴才便是。”小太監跪下磕了個頭,將鑰匙和賬本呈了上去。
沈幼安沒有推辭,“勞煩公公告訴王爺,妾身定會打理好王府,不給王爺添麻煩。”
對于送上來的管家之權她倒是有些意外。
宋側妃執掌中饋三年之久,她還以為她沒那么快放權呢,沒想到翊王這么干脆。
重規矩,是好事。
“送張公公。”她吩咐完,張嬤嬤親自將人送出了院子,還往張公公手里塞了一個裝滿金豆子的荷包。
秋菊則帶著江來福去安置。
這個小公公是翊王送給她的管家助手,當然也有監視之意。
沈幼安將賬本大致翻了翻便交給了秋月。
秋月心思細膩,擅長看賬本,她以前在將軍府協助沈母管家時,秋月沒少幫她的忙。
“你這兩日先花時間將賬本過一遍,再用我教你的法子將賬本整理一份給我。”上輩子,她媽是會計,她耳濡目染也懂一些記賬法,將法子教給秋月后她輕省了不少。
整個下午秋月都在忙著看賬本,沈幼安喝喝茶,看看書,時不時指點秋月一二。
晚飯時間,翊王踩著夕陽進了主院。
晚飯八菜一湯,還有一個飯后甜點,全是沈幼安喜歡的。
不是不顧忌翊王的喜好,而是作為一個吃貨,如果連口腹之欲都不能滿足自己,那人生還有什么樂趣?
翊王要是跟她吃不到一起那就少來幾次,也不礙她什么事。
飯菜剛擺上桌翊王就來了。
沈幼安放下手里的書,起身迎了出去,“妾身見過王爺。”
“王妃不必多禮。”翊王虛扶了一把,在沈幼安起身時,對上那張巴掌大的小臉微愣了下。
這位繼王妃本就是擺設,他并不打算上心。
聽說她今日一早便主動喝了避子藥,既然她懂事,他也愿意多給她幾分臉面。
處理完政務,他就來了扶云院。
此時的沈幼安已經換下了今早進宮請安時那身大紅宮裝,穿上了更為活潑的襦裙,那抹鵝黃嬌嫩極了,猶如枝頭剛剛抽出來的新芽。烏黑的長發在發頂挽做百合髻,圍了一圈珠子瓔珞,平添幾分俏皮。
本就年幼的沈氏在這一身裝扮下更加顯小,看上去僅有十三四歲的模樣。
若是他第一個女兒平安降世,也有這么大了吧。
“妾身伺候王爺凈手。”一句“妾身”瞬間讓翊王從回憶中抽回思緒。
沈幼安只當沒看見翊王有些古怪的眼神,凈手之后便規矩地坐在飯桌前,等著對面的男人起筷。
和老板吃飯就這點不好,對方不動筷子你就不能先吃,對方夾菜你就不能轉桌,對方吃飽你就得停筷。上輩子時老板還算體恤員工,不會在意這些細節,就是不知道這輩子的領導脾性如何。
沒錯,翊王在她眼里就是老板。
老板不需要交心,只要能創造價值就行,但丈夫的要求可就多了,一旦交心還要承擔患得患失的風險,想想都累得慌。
重活一世,她可不想談戀愛。
更不想在一個男尊女卑的時代談戀愛。
珍愛生命,享受生活。這才是她的人生宗旨。
看著女子期待的眼神,翊王微微蹙眉,桌上的飯菜沒一樣他愛吃的,也不知她在期待什么。
只要稍微打聽一下就能知道他的喜好,不至于置辦這樣一桌膳食,到底年紀小,**裸的將心思擺在臉上不說,還不用心。
翊王沒什么胃口,隨意夾了一筷子,還沒放進嘴里,就見對面的女子吃得正香。
原來她期待的是這個。
“王爺嘗嘗這道櫻桃肉,酥爛肥美,香而不膩。”沈幼安見翊王不怎么動筷子,生怕他說吃飽了,于是連忙讓秋月為他布菜。
翊王看著那肥膩膩的五花肉,剛想拒絕,肉已經夾到了他的碗里。
“配著米飯吃更香,王爺嘗嘗。”
翊王眉頭微不可察地**了下,看著女子笑瞇瞇的臉頰,硬著頭皮將櫻桃肉夾入口中。
這玩意兒又甜又咸,能好吃?
他從來不吃油膩之物,更不要說甜膩的五花肉了,誰知這一口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難接受,剛入口時是淡淡櫻桃甜香,隨著咀嚼肉汁四濺,剛好包裹住先入口的米飯,咸香可口,確實如她所說肥而不膩。
“怎么樣?好吃吧,王爺再試試這個。”沈幼安一邊安利翊王一邊自己吃得噴香。
翊王本想告誡沈氏“食不言,寢不語”,但看著平平無奇的吃食在她的介紹下變得色香味俱全便忍住了。
除了這一點,其他禮儀方面挑不出錯來,算了。
“王妃胃口不錯。”
她雖然嘴上說個不停,卻一點也不耽誤吃飯,甚至吃得還很多,比他后院所有女人的飯量都大。
“妾身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讓王爺見笑了。”
翊王看著沈幼安頭上輕輕晃動的瓔珞,稍微有些心梗,雖然婦人時常佩戴珍珠瓔珞,但沈氏頭上的款式是偏**。遂想起她今年才十五歲,這喜好倒也可以理解。
用過晚飯他沒有多做停留便離開了。
經過這一天的相處,他對沈氏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不知她是小年紀還是活得通透,總之她的心思根本沒在他身上。
這樣也好。
翊王出了院子,院子里的丫鬟便咕噥道:“王爺今晚不留宿啊。”
沈幼安吩咐丫鬟準備洗澡水后便葛優癱在了羅漢床上,一邊看書一邊消食。
據說先翊王妃剛進府,容妃就賞過一對侍妾,翊王得知二人只有十三歲便直接拒絕了。
她今日特意這么穿,就是不想讓翊王留下來。
事實證明,她賭對了。
翊王不喜**。
秋月端著茶水進來時,溫聲道:“王妃累了一天,今晚可以好好歇息了。”
“說的也是,又不能孕育子嗣,做什么伺候男人。”秋菊本來還為翊王離開難過,轉念一想又覺得是好事。
沈幼安撲哧笑了出來。
秋菊這思想領先時代上千年。
沐浴之后,沈幼安便上床睡覺了,在這個沒有手機和互聯網的時代,壓根沒有夜生活可言。
她也早已養成了早睡早起的習慣。
身下這張拔步床又寬又大,她一個人躺在床上,要多安逸有多安逸。
她不讓翊王留下不是她矯情,而是她現在的身體還沒有發育成熟,同房非常不舒服。
而且她性子慢熱,突然和陌生人睡一起,真的很影響睡眠質量!
翊王從扶云院出來直接去了前院的書房。
說是書房,實際面積足有兩間廂房那么大,里面床榻被褥等物一應俱全。比起后院,翊王更喜歡在這里歇息,一年之中有半年的時間都宿在這里。
今晚也不例外。
張德海見翊王褪了鞋襪便知他今晚要在這里休息,雖然不解但還是去讓人準備熱水了。
王爺昨日才和王妃大婚,按規矩要在王妃院里留宿三晚。
除非極其厭惡。
但看王爺的樣子又不像是討厭王妃,剛才分明還在扶云院多用了一碗飯,這是從前都不會有的情況。
他哪里知道翊王不留宿的原因是下不了手呢。
面對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他一點想法也沒有,甚至只要往那方面一想都覺得自己禽獸。
翊王睡在書房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后院。
不多時,披香院里的丫鬟便朝書房遞了口信,說是大小姐想父親了,想讓翊王過去瞧瞧。
陳侍妾緊隨其后,提著宵夜點心過來關懷。
但翊王誰也沒見,直接讓張德海打發走了。他雖然不會給王妃恩寵,但該有的體面和尊重一樣不會少,更不會縱容其他妾室騎到她頭上去。
后院其他觀望的女人見此全都歇了心思。
這一夜,翊王府除了沈幼安和翊王,沒人睡得安穩。
第三日,是回門的日子。
為了打消今上疑慮,沈家父兄將沈幼安送上花轎后便匆忙回了瀛州。如今這上京,沈幼安一個親人也無,自然也不用回門了。
翊王一大早便讓人送來了一箱布匹首飾,以示關懷。
沈幼安只看了一眼便讓人收進了庫房,隨后便一個人坐在窗前寫字,時不時用毛筆戳戳腦門兒,似是為難,半天才落下一筆。
王嬤嬤等人心疼地立在一旁。
“王妃一向報喜不報憂,可如今這情況……”秋月說著紅了眼眶。
她家王妃說好聽點是吉祥物,其實就是人質,饒是她想寫信寬慰將軍和夫人都無從下筆吧。
眼看著她就要落淚,王嬤嬤忙將人打發了,“你去趟小廚房,讓他們做些王妃愛吃的,王妃吃了也能開心些。”
秋月吸了吸眼淚退下了。
沈幼安整整忙了一個時辰才擱下筆,招招手叫來秋菊,“將這個交給夏竹,讓她按照我圖紙上畫的去布置,一切花費皆從我嫁妝里出。”
秋菊訝然,“原來王妃不是在寫家書。”
“家書?我寫過了,一早就讓來福送出去了。”沈幼安也明白過來,原來她們是擔心自己無法回門而難過,都在一旁小心候著,她方才畫圖紙太過投入都沒發覺。
說不想家是假的。
她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十五年,早已將沈父沈母當做了親生父母。
嫁到上京翊王府,這還是她第一次和他們分開,怎會不想念?她出嫁那天便知,此一別怕是一輩子都見不到了。有了心理預期,她難過歸難過,還不至于無法接受。
家書她昨晚就寫好了,讓江來福送出去,不過是想讓翊王和圣上安心。
為了轉移想家的注意力,她一早便開始為扶云院畫設計圖。
作為一個資深咸魚,對居住環境相當挑剔。
不出意外的話,她后半生都要在這個院子里度過,自然要好好規劃,一草一木,一桌一椅最好都能按照她的喜好來。
三月初十,是尚書房休沐的日子,沈幼安本以為世子會回府,誰知他和同窗去長安游學了。
這一去,少說也要三個月。
“都這些天了還沒回來請安,說什么游學,分明是不敬王妃這個母妃……”秋菊十分不滿。
接收到王嬤嬤斥責的目光,她才將嘴邊還未說完的話收了。
沈幼安沒將這事放在心上。
世子今年十歲,這個年紀的孩子正是心思敏感的時候,對她這個后娘有意見也正常,就是換成她,她也難免有些小性子。
她讓王嬤嬤管教好院子里的下人,不要亂嚼舌根,順道將后院每五日一次的請安改成十日。
沒人過來打擾,她也樂得清閑。
一連六七日,沈幼安都忙著布置扶云院。
這期間,宋側妃和陳侍妾打了兩次擂臺,陳侍妾劃花了宋側妃的杭綢,宋側妃讓人克扣了陳侍妾的膳食,總之誰也沒有討了便宜。
翊王每日早出晚歸,這些天只去了后院一次,還是去白庶妃那看望生病的二公子。
許是子嗣單薄的緣故,翊王對府上的三個孩子都很上心。
很快又到了請安的日子,沈幼安一早便被秋月叫起來梳洗更衣。秋月手巧,各種發髻都會梳,不費多少功夫就為她挽了高髻,并配了一套紅寶石頭面,末了又從里間衣柜里取出正紅立領妝花長衫和靛青色百迭裙服侍她穿上。
這一身裝扮富貴又威嚴。
沈幼安打量著鏡子里的自己,對秋月笑起來,“秋月姐姐比我還記仇呢。”
上次請安時,宋側妃稱病沒來,給她來了個下馬威。
今日殺一殺宋側妃的威風也好。
沈幼安穿戴齊整后,早飯便擺上了桌。
翊王府的早飯很豐盛,什么羊肉蘿卜、三鮮鴨子,肘花小肚、溜海參……雞鴨魚肉,應有盡有。
沈幼安剛起床吃不下油膩的,也不愛吃魚蝦,只想喝粥。最愛熬得出油的小米粥,搭配鮮肉小籠包和佐粥的爽口小菜,別提多舒服了。
一碗小米粥兩屜小籠包下肚,沈幼安滿足地瞇起眼睛。
這才是生活呀!
消了會食才由秋月和秋菊扶著去了花廳,除了宋側妃其他人都到齊了,見她來紛紛起身見禮。
沈幼安說了句不必拘禮,讓大家都坐。
幾人不著痕跡地在她身上打量著,再次驚訝于沈幼安出塵的容貌和端莊大方的形容舉止。
主要是她們之前將繼王妃設想的太過不堪,以至于現在有些接受困難。
她們打量沈幼安時,沈幼安也在觀察著她們。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白庶妃,身上穿著半新不舊的對襟長衫,不僅款式不是眼下時興的,就連顏色也是用的黯淡的駝色,打扮得比上次還要老氣。
坐在角落里,一副不爭不搶,力求不被關注的模樣。
沈幼安原是注意不到她的。
但她懷里抱了個孩子,無法讓她忽略。
她笑著問:“這便是二公子吧。”
白庶妃立即抱著懷里的孩子上前,“謙哥兒快給王妃娘娘請安。”
“明謙見過母妃。”小家伙從白庶妃懷里起身,奶聲奶氣地向沈幼安作揖。
明明是兩歲半的孩子卻跟一歲的幼童身量差不多,細胳膊細腿,瘦得像只貓,看著讓人心疼。
“好孩子起來吧。”沈幼安將人扶起來。
身后的秋月立即送上見面禮,一對長命百歲的長命鎖和一對平安喜樂的銀手鐲。這兩樣東西不算貴重,但銀有安五臟、定心神、治驚悸的功效,送給小孩子再合適不過。
白庶妃剛帶著二公子謝恩,院子里便傳來了一道不大的咳嗽聲。
“咳咳……”宋婉儀一手牽著女兒,一手用帕子捂著嘴角輕咳,慢吞吞地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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