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 故事
都是我的 是我的
所謂的 幸福快樂
不止一種
美麗的 春夏秋冬
落葉是我的
體驗過才懂
夢是什么
? ? ? ? ? ? ——《口袋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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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陳家小女,喚名傾塵,一心九竅,六面玲瓏。
? 以上這十六個字,是對陳傾塵最完整的概述。
? 辦理完嚴格和陳家奶奶的喪事后,白晟走到陳傾塵的身邊,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 只見著小姑娘身子僵了一下,緩緩抬起頭來,那雙宛如一汪死水般的眸子幽幽地盯著白晟。
白晟身為刑警隊大隊長,四十多歲一條漢子,對上陳傾塵的目光,仍然覺得背脊發涼。他比誰都了解這小姑娘,一旦露出這種眼神,那就是在告訴別人:我現在很想去做一件事,你是攔不住我的。
事實上,陳傾塵的確是這么想的。她死死地瞪著白晟,心想要是勸她放棄報仇,就算是從小最疼愛她的白叔,她也甩臉就走。
白晟沉默了一下,然后說:“你選秀時認識的小伙子現在在韓國,他問你想不想去那里調整一下心情?!?/p>
? “……”陳傾塵努力讀取自己的記憶,倒帶一樣地,一張熟悉的臉從腦海深處浮現。
? ? ? 不過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個人現在是在一個紅到發紫的天團里,通告滿天飛,他還有閑情逸致帶自己去韓國散心。
? ? ? 白晟語重心長:“小塵啊,你也別心急,還有九年的時間。你呢,就先去韓國調整調整,順便計劃一下。你白叔我呢,就在國內處理案件,也可以幫你把人手都準備好。”
? ? ? 陳傾塵淡淡道:“白叔您不必多此一舉,我知道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我明天就去韓國,也會規劃好所有的事情?!?/p>
? ? “你這孩子心思通透,白叔只是擔心你感情用事。”
? ? “不會了,”陳傾塵對著悼念廳的門外,輕聲道,“從今往后,都不會了。”
? ? “沒什么大不了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大不了的?!?/p>
? ? ? 這番喃喃自語似乎是說給自己聽的,也是說給那些已故之人的。
? ? ? 不過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罷了。
? ? ? 白晟走到悼念廳門口,目送著那個纖細瘦弱的背影遠去,抬頭看著陰沉沉的天空,幽幽嘆息道:“陳朔,你有一個好姑娘啊。”
上海? 浦東機場
“小塵,今年過年你真不和我們一起嗎?”身著亞麻淺色羽絨服的女生拽著另一個一襲黑色風衣的女生的手臂搖啊搖,語氣委屈巴巴,小表情可憐的很。
陳傾塵無奈地笑笑:“柒姐,這個年我是過不好了,何必觸景傷情呢?”
顧柒柒癟癟嘴,放開手:“那你到了韓國可要報平安啊,大家都很擔心你的?!?/p>
正說著,大廳傳來了廣播的聲音:“各位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飛往首爾的CZ313次航班現在開始登機,請您從22號登機口上飛機?!?/p>
? ? “好啦,”陳傾塵拍拍顧柒柒的背,“我走了?!?/p>
“記得報平安啊?!鳖櫰馄饪粗悆A塵的背影大喊。
機艙內
陳傾塵疲憊地揉了揉眼睛,她已經連續兩天沒合眼了。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有失眠的毛病呢?好像是十歲那年父母殉職的時候。
那一天,她和奶奶坐在餐桌邊,等著自己的爸爸媽媽回家。門鈴響了,她興奮地跑過去開門。門外,卻只有爸爸媽媽的戰友一個個紅著眼眶。
十歲的她,已經跳級成為初中生,也早已明白生死之事。
那一天,是陳傾塵心中一輩子的痛。
她的生日,成為了父母的忌日。
從此,陳傾塵再也不曾過過生日。
和奶奶相依為命的六年里,她成為了家庭的頂梁柱。上學,拍戲,照顧奶奶,再苦再累都咬牙忍著。有時候晚上睡不著,就縮在陽臺的躺椅上看星星。在漫長的黑夜里,獨自一人等待著黎明。
一夜之間長大的滋味有可怕只有她自己知道,逼著自己成熟懂事的痛苦也只有她自己體會。
現在,終究只剩她一個人了。
真是可笑啊,天大地大,怎么覺得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呢。
陳傾塵自嘲地想著。
韓國 仁川國際機場
提著行李,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陳傾塵覺得自己的大腦不太夠用了。
說好來接機的那個人呢?
急匆匆趕往機場的張藝興猛地打了個噴嚏。
嗯,肯定是鹿晗那家伙在說自己壞話呢。張藝興想。
可憐陳傾塵坐在休息室里的一張椅子上東張西望,等得花兒都快謝了。
“請問,是陳傾塵小姐嗎?”耳邊突兀地傳來一句韓語。
陳傾塵挑挑眉,看向來人:一個看著呆愣愣的大叔,黑色鏡框,手上拿著一張……她的照片。
陳傾塵盯著鏡框大叔胸前的工作牌看了許久,在心底確認此人的身份,才謹慎地開口:“是的,是張藝興讓您來接我的?”
“是的,他在車上,請?!蹦侨苏f著,伸手要來幫她提行李。
“不用了,”陳傾塵側身避開,“這點行李我提得動?!?/p>
跟著鏡框大叔,陳傾塵坐進了一輛車里,她看到了這個兩年未曾見過面的男生。
張藝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