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兒的到來確實是及時雨,他做事細致而認真,店鋪打理,進貨盤存一應全攬下,他又從長沙調來兩位伙計,不出十日藥鋪在鞭炮聲中開張了!自從五兒到來,馮敬文也不再管理店鋪之事,平日沒事帶上鴻玉穿行在桃花鎮的街道上,所經過地方他仔細查看,晚上再對照洪生所繪之圖,他驚嘆洪生的細心和記憶,如此詳細標識和記錄堪稱桃花鎮活地圖。
鴻玉借口出來后,她第一件事是趕忙去楊家見大哥洪生。洪生仔細問了她情況后,也沒多說,只是對妹妹講,如果認可馮家少爺,一切聽從他的安排,不要任性,也不要猜疑。鴻玉心里納悶,哥哥從未見過馮敬文,他怎么知道這人靠譜,他不是反對男權主義,追求男女平等嗎?為什么到我身上了,倒要我聽從馮敬文安排?再說前段時間他還在鼓動我抗婚的,這態度轉變太大了!或許他也聽說了馮家少爺的為人,想到這兒,鴻玉慶幸自己,找到了一個很好的人生伴侶。
紅玫瑰倒是見過馮家少爺兩次,一次在陳家大門口,馮家少爺第一次上門提親,第二次是在藥鋪開張之日。馮敬文趁藥鋪開張之際,邀請了桃花鎮幾個有頭有臉人物,包括楊家。請柬送上門時,紅玫瑰還為這事犯難過,特意叫了梅武,邱先生以及洪生商議,看如何安排。她本意是不想親自去,派個代表,送上賀禮即可,可洪生卻主張她必須親自上門祝賀,而且要聲勢浩大地去。她不解原因,洪生卻分析頭頭是道:其一,馮敬文是陳家女婿,不看僧面看佛面,單憑陳家勢力,就是不情愿也得上前湊個熱鬧;其二馮敬文是鴻玉未來的老公,鴻玉和她情同姊妹,相處融洽,這個面子一定得給;其三,洪生不便出面,那種場合陳赫祖一定在場,而且兩位陳家花少也必須是左右陪伴,他去只會尷尬 ,邱先生和梅武更不能去,去了反招陳家怨恨,沒把陳赫祖放在眼中。紅玫瑰見他如此說道,也不再推辭,開業當天她帶上翠香、梅武梅兵兩兄弟,另帶上幾個下人,陣勢浩大沿街而去,光是賀金也足足備上一百大洋,陳赫祖感到意外。這個女人天天哭窮,一出手反倒是大手筆,比男人還厲害,不可小瞧!
馮敬文借機好好端詳了這傳聞中的紅玫瑰,果真與眾不同。面容嬌好,卻并不妖媚,淡淡妝容倒也十分得體,一襲淡紫色裝束,干凈而顯脫俗。她言談舉止把握到位,不卑不亢,讓人感覺親切而又不可觸及。尤其是和陳赫祖的交流更讓馮敬文肅然起敬,不可一世的陳氏兩兄弟卻也對她避而遠之。這是一個身上有許多謎的女人,就象鴻玉講的那樣,是個男人都會對紅玫瑰多看一眼,馮敬文也不例外。
洪生沒出現,這也是他能猜到的,他從鴻玉那了解到洪生和陳家的糾葛,心里對洪生更增添一份敬意。洪生和他接頭都只是私下進行,旁人不知,連鴻玉和紅玫瑰也不得而知。
最近接到上級指示,想法子把一批藥品通過藥鋪名義購進,然后再私下轉送到附近游擊隊手中。洪生接到通知后便立即告訴馮敬文,要他立馬起身去長沙進貨,而馮敬文告知此批藥是需批文才能買到,屬嚴控藥品,不光國民黨就連日本人都是要嚴查的。能弄到批文只能找張司令,馮敬文和他不熟,陳赫祖和張司令也有嫌隙,唯一能打通關系的只是紅玫魂了。洪生聽后倒有主意,他叫馮敬文做好隨時去長沙準備,批文他去想法找人。
洪生找到梅武,轉彎抹角說出想法,梅武聽后一臉詫異:“這應是陳家出面啊,藥店進藥是馮敬文的事,他沒法子就該陳家老爺出面。”洪生說道,陳家和張司令有過節,陳家不會為馮敬文去低頭求人。他原先也不想趟這渾水,可經不起鴻玉央求,畢竟鴻玉是他妹妹,馮敬文的未婚妻,不幫也說不過去。
梅武說道,要幫還必須跟少奶奶說清楚,有些事不能私下進行,賣人情出銀票都得少奶奶首肯,否則無法去操作。
洪生想了想,也罷,他去和紅玫瑰講講,一定要說服她同意幫上這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