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養(yǎng)了幾日,宋念晚感覺身子越發(fā)的爽利。
這日,早早便在芙蓉鳥的叫聲中醒了過來,突然想出去走走。
春日的早晨,還是有些微涼,青竹替宋念晚披上斗篷,便要隨她一起往外走。
宋念晚擺擺手。“我想自己走走。”
青竹一邊點頭一邊麻利地拿了個暖爐,放在宋念晚手中:“雖已是春日了,但是公主身子剛見好,可不能受了涼。孫嬤嬤在廚房熬粥呢,青竹去看看,正好半個時辰便好了,到時候去接公主。一早前院便叮叮當當?shù)暮苁菬狒[,公主可以去瞧瞧。”
宋念晚不僅暗暗好笑,青竹這是變著法兒的提醒自己,遂很爽快地點了點頭。
穿過廊門,一眼便看到一人從空中落下,青衣飛揚、劍花翻飛,正是李以時,不由看得入神。
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在喚自己。“長公主殿下,來這邊,這邊看得清楚。”
宋念晚往旁邊看去,便見到金韻盤腿坐在樹蔭下,沖自己招手。
這個外院設(shè)計的非常特別,整個院子便是一個大的水池,只有幾條交錯的小路供人通過。微風吹過,水波蕩漾,池中的荷葉便隨波飄動,偶有幾片覆在小路上,讓人感覺仿佛踏蓮而行。
池子的中央,是一個小型練武場。練武場的半邊都被植物半包著,那植物的根生在水底,枝干很細,卻頑強的長高連成了片。
金韻就是坐在這片樹的正中間,宋念晚在走過去的這段時間,好幾次都看見李以時的劍掠過金韻的鼻尖,他卻似毫無察覺,一邊喝著茶一邊沖自己笑瞇瞇地擺手。
看到宋念晚走到了比武場邊上,李以時收起了劍,笑道:“今日氣色好了許多。”
宋念晚笑著頷首,邁上了比武場,和李以時一起,走到了樹蔭下。
金韻沖宋念晚揮了揮手,她默了一瞬,然后走上前,把手腕遞了上去。
金韻把過脈,半晌不語,扭頭對李以時說:“再過兩個月就是武林大會了啊。”
李以時點頭:“師傅今年允我參加。”
“有10年沒外出行走了,也不知道現(xiàn)在江湖上的小輩水準如何。”金韻笑瞇瞇地望向宋念晚。“丫頭要不要也去瞧瞧熱鬧啊。”
“要!”沒有絲毫猶豫,聽韶錦說過不少武林軼事,宋念晚早以向往已久。
李以時和金韻相視一笑,道:“我今日便入宮幫你請旨。”
宋念晚點點頭,她絲毫不擔心母后不允,李以時在母后心中的地位,比自己可要高了不少。
中宮之內(nèi),皇后正倦臥在床,聽人稟報李以時進了宮,便起了身。
“念晚這些日子可好。”
“身子已漸好了,就是仍舊嗜睡,金韻大師一直在為公主調(diào)養(yǎng)。”
“嗯。”皇后點點頭,語氣淡淡的。“我這些日子乏得很,你也不用總是進宮請安了,念晚那邊還需你多照看些。”
李以時面上現(xiàn)出焦慮之色:“姑母身體不適?可曾讓太醫(yī)瞧瞧?”
“無大礙。”皇后道,“只是老毛病了。”一邊說著,一邊蘸著茶水在桌上寫下一個“孕”字,又迅速抹了去。
李以時的手微微一顫,面上卻一片恭順之色。“請姑母多保重身體,再過兩個月便是武林大會的日子,等武林大會事畢,再來看望姑母。”
皇后點了點頭:“念晚那孩子從來沒出過宮,你便也帶她出去散散心吧。”
李以時低頭稱是。
李以時慢慢走出宮門,心中的驚疑卻越來越盛,待身后已無人,他才縱身狂奔。
待快到丞相府的時候,李以時的速度慢了下來,他閑庭闊步般走進府內(nèi),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待到了書房,看到自己坐在書桌后的當代丞相李睿,他的表情方慢慢凝重了起來。
“父親,我剛剛從姑母那回來,姑母說,她有孕了。”
李睿突地站了起來,望著李以時呆愣了半晌,然后緩緩地坐下。
孝文帝當年雖然誤殺了自己的皇長子,后來也為皇后平了反,但是帝后關(guān)系一直冷淡,帝從來不宿于中宮,皇后這個時候突然有孕了,而且消息又沒有外傳,看來帝不欲讓外人知曉,這又是為何。
李睿沉思半晌,開口道。“碧妃把持后宮多年,除長公主和青王殿下,后宮嬪妃再無所出。碧妃娘家許家為我朝第一富賈,圣上不會愿意如前朝般外戚獨大,皇太后把握朝政。而如今翟國、塞國蠢蠢欲動,前方將士之糧草離不開許家支持。對于這殺不得用不得的許家,圣上也很頭疼。”
李睿嘆了口氣。“現(xiàn)在后宮之中,只有中宮碧妃無法干預(yù),無論帝后關(guān)系如何,繼承人只能出自中宮。但如果皇后誕下皇子……”李睿站了起來,看向李以時。“便是我們李家遭難之時。”
李以時明白了,李家出過二相一后,將來未嘗不是能夠左右朝政的外戚,圣上動不了許家,但是能動李家。
李以時面現(xiàn)憂色。“我今日進宮,原是請旨想帶長公主參加武林大會,結(jié)果我還未提,皇后便主動提出要長公主隨我而去。”
“看來宮中形勢確實不妙。”李睿道。“世人皆認為皇后不喜長公主,但碧妃把持后宮,長公主能無憂長大,未嘗皇后沒有出力。現(xiàn)今皇上想讓長公主與朗意澤聯(lián)姻,皇后卻要放公主出宮……”
“武林大會便帶公主去,現(xiàn)在也就武林是皇家之人無法插手之地了,至于宮中,為父會安排的。”
無戒365極限挑戰(zhàn)營 ?第49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