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xué)們,大家原地休息一下,不要跑遠(yuǎn),千萬不要跑遠(yuǎn)?!鳖I(lǐng)隊老師著重提醒了一下,因為大規(guī)模的物品丟失,幾個領(lǐng)隊老師不得不開個會,考慮下接下來該怎么做。
泰安和李默也正想靜下來看看有沒有機(jī)會把大家的東西都找回來,就在這時幾個人從學(xué)生隊伍前面走過去向泰安和李默投出去幾個挑釁的眼神。泰安定眼一瞧頓時火氣就上來了,幾個人就是在火車上對他動手小毛賊,但是火氣雖然上來了,他還是知道以自己的實力真動起手來不過是以卵擊石。
幾人似乎就斷定泰安不敢從學(xué)生隊伍中出來,所以就站在隊伍前面叼著煙看著他。
“消停點,就這么上去,下場跟個人火車上也差不了多少。”
“等到時候回去,非得找個院里的硬把式師傅,不然總得挨欺負(fù)!”泰安紅著眼睛瞪著那幾個耀武揚威的小毛賊說道。
李默看著氣鼓鼓的泰安有點想笑,但是當(dāng)他看到把頭的一身要飯的行頭,手里好像拿著許蝶的發(fā)卡。李默先是一驚,然后趕緊問泰安:“泰安,火車上你把小蝶的發(fā)卡藏哪里了?”
“啊?怎么突然問這個?你不是說你知道嗎?”
??李默先是一愣趕緊焦急的追問:“我認(rèn)輸行了吧!快說!”
“讓你跟我玩,你還不玩,這時候知道認(rèn)輸了,求我啊!”之前被小毛賊戲耍的陰霾似乎掃去了一些。
“求你大爺!你是不是藏在許蝶身上了?”
? ?泰安看著勃然大怒的李默有點懵,木訥的說:“對......對,知道你還問,這發(fā)什么脾氣。”
? ?深吸一口氣,李默調(diào)整下自己的心態(tài)知道自己剛才可能著急了,指著小毛賊把頭那人的手里說:“那個在火車上揍你那孫子,手里拿的好像是許蝶的發(fā)卡,如果你真的藏在許蝶身上,那許蝶可能有麻煩了。”
? ?泰安環(huán)視四周突然發(fā)現(xiàn)剛才還在周圍的許蝶果然不在身邊,頓時有些急了,轉(zhuǎn)眼看向把頭那人向他展示著這個小發(fā)卡,確實是許蝶的沒錯,那人將發(fā)夾豎在嘴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向他招了招手。
“咱們過去看看吧,我看情況有變,如果真想修理我們估計他們有的是機(jī)會,應(yīng)該是有別的事!”
說罷,李默拉著泰安從隊伍后面悄悄的溜走。
“你們他媽把許蝶弄哪去了?講不講的道上義氣,有事沖男人來好嗎!”憤怒的泰安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公牛,如果不是李默拉著他可能真的會沖上去。
“呦!這位小爺,還挺講道義,我們老大想請你去坐坐。我們沒有難為那女生,只是借用了她的隨身物品?!闭f罷便將發(fā)卡遞到看上去還比較冷靜的李默手里,“請隨我來吧?!?/p>
雖然發(fā)卡已經(jīng)到手,但是泰安心里還是有些不安,現(xiàn)在沒見許蝶人也不知這人到底在沒在他們手上,于是便和李默快步跟上領(lǐng)路人。七拐八拐來到一個看上去破舊的小區(qū),樓房不高,一共5層,一行人來到頂樓。門口坐了個粗壯的大漢在打瞌睡,一聽有人來起身把右側(cè)的門打開,做了個“請”的手勢。進(jìn)屋之后才發(fā)現(xiàn)屋內(nèi)別有洞天,整個樓層三個房間是完全打通的,空曠的房間零零散散的擺放著幾張桌椅和幾個大柜子但仍不足以填滿整個空間。
一個巨大的沙發(fā)上面慵懶的坐著一個小胡子男人,這人呢眉宇之間透漏著一股邪氣,和他面具似的笑容相得益彰,看見一行人進(jìn)屋,他趕緊起身打量了下后進(jìn)屋的泰安李默二人,一看來的人是兩個學(xué)生有些失望。
“曬至老榮求些攢子錢,不知驚擾了哪位相家?”
聽了小胡子說了一段誰也聽不懂的話,二人先是一愣,李默眼睛一轉(zhuǎn)脫口而出:“不入關(guān)的老佛爺!”
這次是小胡子一驚,而泰安更是一臉懵逼,心里想著:“這是咋地了?這倆人說啥呢?那篇課文嗎?對的這么溜!”
“念招子不識并肩子,拜見過阿么啦?”小胡子好似在追問什么。
“新上跳板,并肩子先遞門坎!”李默答道。
“慌里慌萬兒,合吾,不該刨杵。”
“盛京方口萬兒!天王蓋地虎!”李默說話,就整了整自己衣服。
小胡子看在眼里,幾句江湖黑話知道自己可能惹了大人物,但是細(xì)琢磨又覺得那里不對勁。
“差不多得了,你們還說起沒完了,就這句我知道,下一句是寶塔鎮(zhèn)河妖吧!”泰安趕緊打斷了二人對話又轉(zhuǎn)頭小胡子惡狠狠說道:“這位老大,我只想問你兩個問題,一我朋友一個小女生你們有沒有綁了,二希望你把我朋友們隨行偷的東西都還我們吧,不然你們可能要倒大霉了?!?/p>
小胡子一招手說道:“把他們的東西都還他們送他們回去吧,那個女生我們沒動,現(xiàn)在應(yīng)該回去了吧。”
泰安感覺今天的一切都不符合常理,他自己正在考慮一會怎要是動起手來自己有沒有那么一絲絲機(jī)會,沒想到就這么輕輕松的把東西要回來。那個乞丐模樣的人也是一驚,但是沒有多說什么,去柜子里拿了一個大包就遞給了泰安。
抱著包的泰安和李默被送了出去,泰安抱著東西終于憋不住了小聲問道:“李默,你剛才跟他們說啥呢?我怎么一句聽不懂?!?/p>
“江湖黑話,我也聽不懂?!崩钅瑢擂蔚男α诵Α?/p>
“你聽不懂你對的那么明白,之前讓老煙蟲教我他不教,怎么還教了你?”
“之前老煙蟲喝多了,就說這些醉話我記下來了,剛才都是瞎說的?!崩钅瑩狭藫项^。
小胡子男人并不知道他們的對話,不然可能會被氣死,而他現(xiàn)在心里唯一念頭便是“剛才和我對黑話,那個書生模樣的小崽子難不成就是盛京城南老煙蟲的徒弟?”
兩個人默默抱著一堆東西往回走,都是滿腹心事的樣子。
“我......”
“你......”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泰安笑了起來,先開口說道:“你想說什么?我看看咱倆是不是想到一塊去了?!崩钅櫫税櫭颊f:“我覺得這事不對,太奇怪了。不過我們可以去問問一個人,他肯定知道這些人的身份和那些話的意思?!?/p>
“那還等什么,走吧,先把東西送回去,再去看看小蝶。”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兩個人沒有直接把東西交給老師,而是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偷偷都扔在了學(xué)生宿舍門口。反正東西找到了就行,也沒人會再去追究究竟是誰偷的,大海撈針,談何容易?;氐疥犖橐院?,泰安和李默看到許蝶正坐在一旁發(fā)呆,這才松了一口氣。泰安走到許蝶面前蹲下來,笑嘻嘻地問:“你坐這發(fā)什么呆呢?”許蝶被嚇了一跳站了起來,看清楚是泰安才又重新坐下,皺著一張臉說:“還在想我被偷的錢?!?/p>
泰安與李默相視一笑,慢悠悠地從兜里掏出一張錢放在許蝶手里:“你看這不是找回來了嗎?”
“這...你們是怎么找回來的?!”許蝶瞪大眼睛,看著手里的錢,泰安和李默不可能湊出這么多錢,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真的把錢找回來了?!澳銈儍蓚€沒受傷吧?”許蝶站起身在兩個人身上東瞅瞅西看看,看到兩個人都完好無損才放下心來。
“這是小事,沒什么難度,倒是你,沒事吧?”泰安忽然想起許蝶發(fā)卡的事,連忙問道。
“我?我能有什么事???”許蝶不明就里地問。
這時候李默開口了:“你的發(fā)卡呢?”
許蝶摸了摸頭上,又在身上找了找,“好像不見了......”泰安和李默互相看了一眼,李默繼續(xù)問道:“那你今天有沒有碰到過什么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啊!我去洗手間的時候,有一個看起來很古怪的人撞了我一下,因為他走路不自然,我才記住的?!?/p>
“怎么說?”
許蝶被李默直直盯著她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瑟縮了一下說:“因為他看起來年紀(jì)很大,但是走路的樣子卻一點都不像老人。我爸走起路來都沒那個人那么穩(wěn)?!碧┌蚕?,那個人應(yīng)該就是趁許蝶去洗手間這段時間下的手,目的很明顯是想引出自己和李默,但是為什么這么輕易就收手了呢?再看李默,顯然和自己想得一樣。
“泰安,李默,小蝶,你們?nèi)齻€人傻站在這干嘛呢?自由活動了,我們?nèi)ネ鎲h?!碧┌猜劼曓D(zhuǎn)頭一看,心想來得正好,便轉(zhuǎn)身用手勾住王博文的脖子就把他連拖帶拉地拐到一邊,李默跟在兩個人身后,轉(zhuǎn)頭示意許蝶留在原地。
“咳咳,干嘛啊,有話不能好好說,你什么時候改得了這個毛病啊?!蓖醪┪娜嘀弊臃藗€白眼給泰安。
李默邊給王博文順氣邊問:“博文,我這兒有幾句話,你聽聽這是什么意思。第一句是‘曬至老榮求些攢子錢,不知驚擾了哪位相家’。”
“這個簡單,意思是‘白天做事的手下做事情,不知道打擾到了哪位同行’,你們打聽這些干啥?這都是道上的黑話。”王國安對王博文的管教不似吳建國對泰安這么嚴(yán)厲,況且也本就無意瞞著王博文,因此對于這些情況,王博文自然比泰安和李默更了解。
“你先別問,第二句是‘不入關(guān)的老佛爺’,這句呢?”
“這句意思是‘沒進(jìn)過局子,但是赫赫有名的人?!?/p>
泰安聽著有些意思,迫不及待問了第三句:“那‘念招子不識并肩子,拜見過阿么啦’呢?”
“這個也不難,‘我眼瞎不知道兄弟是什么身份,不知你是哪個門下的’,怎么樣,有沒有難點的?”
“你別急,還有三句,分別是‘新上跳板,并肩子先遞門坎’‘慌里慌萬兒,合吾,不該刨杵’和‘盛京方口萬兒,天王蓋地虎’?!?/p>
“‘新人剛?cè)氲?,兄弟你先報名號’‘姓張的門下,都是同道中人,不應(yīng)該來拆臺’‘盛京城姓鄭的,你好大的膽子,敢氣你祖宗’,大概就是這個意思,怎么,你們又和張家的人碰上了?”
泰安在一邊聽得津津有味,沒想到這黑話里門道這么多,還用肩膀撞了撞李默,“你行啊,什么都聽不懂還能對上話?!崩钅瘟嘶文X袋,“這和分析文言文是一樣的道理,猜還是能猜出來一些的,這就是知識的力量。對了博文,那天我們見到的是個長小胡子的人?!崩钅檬直攘吮?,覺得不夠形象,又加了一句:“和我們小學(xué)的班主任柳老師的胡子有點像?!?/p>
王博文細(xì)細(xì)地想了想,搖了搖頭:“沒什么印象,張家人太多了,當(dāng)年張家當(dāng)家的為了找什么人,將很大一部分人分派到了各地。你說的這個人,我不認(rèn)識。”
聽到找什么人的時候,李默的右眼皮不知為什么跳動了一下,開口道:“我想,再去一趟那里?!?/p>
聽到這話,泰安吃了一驚,低頭思索了一會兒,說:“也好,山不來找我,我自去就山?!?/p>
“我也去,聽著就有意思!”
三個人相視一笑,約定晚上夜深以后在住宿學(xué)校的后門碰頭。
到了約定好的時間,泰安和李默偷偷摸摸地出了房門,誰知道剛來到樓梯口就看到了坐在樓梯上快要睡著的許蝶。
“小蝶?!你在這兒干嗎?”泰安盡量壓低了聲音問。
“我,我白天的時候聽到你們的話了,但是我沒有全聽到,只是叫你們?nèi)ゼ系臅r候聽到了一點點......”許蝶急忙解釋道?!澳銈儾荒苋?,太危險了,萬一,萬一......”
“我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碧┌渤鲅园参康馈?/p>
“可是......”
“別可是了,你趕緊回去睡覺吧?!崩钅┌簿鸵?。
許蝶站了起來擋在二人身前,二人都有些吃驚,許蝶在昏暗的燈光下漲紅了臉說:“你們一定要去也可以,但是我擔(dān)心你們的安全,如果你們天亮之前還不回來的話,我就立刻回大院去找嚴(yán)叔叔!”
看出許蝶是真心擔(dān)心他們二人,泰安和李默先后點點頭,輕聲走了出去,只留下許蝶站在原地,一籌莫展地站在昏暗的燈光下。(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