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眼看世界
卷一
盼星星盼月亮終于輪到我作主角了,不得不說還是有激動的。提到主角,光環是不得不提的。我嘛!光環可大了。從一出生便是如此,談到出生由不得不提那件事,一件關于光環的事情。
朦朦朧朧中睜開雙眼,只感覺到暖暖的,有些刺眼的光線闖入雙瞳,一時間難以完全睜開。耳邊聽到噼里啪啦聲、跺腳聲、搓手聲、談話聲、笑聲、小孩哭聲……噢,差點忘記了,也許只是想要忘記,可又怎能忘記呢?
那聲音凄涼而無助,恐懼而落寞、迷茫而不甘。所有這些揉雜在一起,最后充斥了整個天地。明明不曾相識,可心為什么會疼呢?
究竟在我眼前、我看不到的地方發生了什么事情呢?我的感覺告訴我一場悲劇正在進行中。可為何耳邊笑聲接連不斷呢?但哭聲又怎樣解釋呢?原來一個人的悲劇恰恰是另一個人的喜劇。
我努力的睜開雙眼,這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適應是需要時間的,而等待適應的過程總是漫長的。
終于,完全睜開了雙眼。各種新奇的事物爭先恐后的涌入眼瞳,一時間迷亂在這花花世界,忘記了自己的初衷。可讓我奇怪的是,為何光到達不了的地方是一片黑暗。視線所到之處,出了眼前的這些就是黑暗。
我看到,一群人圍著跳躍的火苗載歌載舞;我看到,嬰兒在母親懷里哇哇大哭;我看到,皎潔的月光灑在灌木叢中如同披了一層紗。這里難道是天堂嗎?曾經我一度這樣認為,在地獄還沒降臨之前。
事實上,天堂、地獄一直都在,問題是你的幸運羅盤指向何處。你的天堂或許建立在別人的地獄之上,別人的天堂,又建立在另外人的地獄之上。天堂或許是天然存在的,但我知道的是地獄的構建缺不了人的功勞。
哦,好像跑題了。不,一切才剛剛開始。幸福總是短暫的,隨之而來的是漫長的煎熬。凄慘的叫聲,把我從眼前的迷離拉出,重新尋回最初的念想。天堂中又怎么會又如此撕心裂肺的哀嚎呢?可從那群人臉上沒有看到半絲憂傷。我知道,天堂依舊,只是不再屬于我了。
我四處張望,努力的尋找那個讓我心痛,讓我魂牽夢繞的家伙。終于,視線鎖定在那堆烈火干柴當中。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不,你永遠也猜不到。
我看到,一群毛茸茸的、濕漉漉的、胖嘟嘟的、黑白相間的、黑的、白的四條腿的家伙們。正被一個體格魁梧的笑嘻嘻的抓住一手一個,向火堆中丟去。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七個八個、九個十個。它們驚恐無助、它們四處逃竄、它們叫破喉嘍、它們撕心裂肺、它們失望絕望。
而那男子的工作,就是對那些想要從熊熊烈火中突圍的家伙進行圍剿。從結果上看他成功了,成功的很完美。
所有的凄涼慘叫最后都被柴火的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所取代。就這樣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不知之前注意力太過集中,還是因為其他原因,不遠處一直有斷斷續續的哀嚎。那聲音絲毫不亞于那些已經消失掉的聲音。
扭過頭,那不是剛才那些家伙的擴大版嗎?如果可以,如果有機會,或許用不了多久,那些家伙也會如此這模樣。惜的是沒有什么如果,從來沒有。它對著火苗越來越弱的柴堆哭泣,明明那么傷心,可卻流不出眼淚。想要靠前,卻被腳下的枷鎖禁錮。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它們,埋葬在干柴化為的灰燼當中。
明明聲音已經消失,可心為何還會痛呢?很快,那男人笑盈盈的過來,從灰燼中把它們扒出。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七個八個、九個十個。一個都沒丟、一個也沒少。一片哭聲中而來,一片笑聲中而去。
遠處,載歌載舞的人兒已經停止。一群人,圍著用布鋪成的餐桌。上面擺著事先準備好的圓盤,圓盤上躺著曾經的那些家伙們。吃吃喝喝、談談笑笑,消失的已經消失,開始的正在開始。
月下,它,對月哀嚎,長久不斷,凄涼聲蕩漾在整片荒原。
似乎有一股力量要破吼而出,壓制、抑制、壓抑。失敗,似乎是必然的。
“汪、汪、汪……”荒原中又多了一個聲音在徘徊。
“瞧,這只狗好有精神啊!”剛才那男人朝聲旁一位女士夸贊道,手上還攥著一只殘缺的大腿。
“哦,原來我是一只狗。跟它、它們一樣的一只狗。”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