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的狂歡 - 酷·上進心·同性婚姻

文 / 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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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回了一趟之前的高中,看Drama Night,攜期待而去,伴陰郁而歸。

從一進入高中我就知道,這樣的大型活動終究不過是一群人的狂歡;對于我來說,只能更深地體會到自己的格格不入。但我還是會樂此不疲地跑回高中看Drama或是文藝匯演,畢竟我還可以遇到以前教我的老師,還有同樣從不同地方趕回來的老同學們,我還是念舊的,某種程度上來說。

這次同行的有舊時的校霸,他們兩個剛從美國放假回來,一個頭發長,扎著小辮子,兜里揣著水煙;一個養著小胡子,抽著有漂亮濾嘴的香煙,踢著拖鞋。在我們之中,他們顯得很特別,或者說,很酷,至少看上去如此。

高中循規蹈矩的我,和校霸并沒有什么交集,但也算是聽聞過他們的事跡,如此同行,感覺怪怪的。他們還記得我的綽號,叫起來像是要拉我入伙。可終究是兩類人,話語間、舉止間,我如此拘謹,小心地思考每一句話,不輕易地拒絕、表達自己的好惡;他們如此直白,淡然自若,隨意地表達、顯露憎惡與偏好,毫不掩飾地粗話連篇。

酷,我是這么理解他們的,我也是這么理解社會的,但稍有差異。在一個膚淺、浮躁的社會里,誰扮得越酷,誰就越有話語權,即使這話語權只是自己賦予自己的,但它至少也獲得了必要的關注;誰越酷,誰就越能獲得關注,誰獲得關注多,誰就有前途和錢途。這種扮酷逐漸形成了產業鏈,人們想要通過外物來變酷,工廠生產酷的東西來滿足人們,合理的供求關系,不合理的社會趨勢,這個趨勢正在把人的內心和本質抽離日常討論的范疇,也就是說,這個社會在浮躁的路上越走越遠。

有些人酷,從頭到腳都很酷,酷得甚至旁人內心都有點躍躍欲試,可旁人也不會輕易靠近他們,因為,不是一類人。他們的酷揚起了一道塵,讓人無法清楚地看到真實。

當然,還有一種酷是由內向外的,就比如我那兩個同學。留胡子的那個,豁達,打心底就沒有什么顧忌,對人對事,生活哪有這么多他人,自己的感覺最重要,于是他會在餐廳和著音樂起舞,會堅定地想要看望某個老師,找不到會很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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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看奇葩說,這期講的是上進心。幾個導師講的很戳心,有上進心固然好,但沒上進心也沒有錯。沒有上進心的,只是在一個交叉口,不知道該往左往右,但他們總是知道,不該后退。

上進心

劉楠在辯論里提到《月亮與六便士》,引用了一句話:“我用盡了全力,過著平凡的一生”。慚愧,我不記得有這么一句話,但我真的很喜歡這本書,因為從那個拋棄了一切去追求藝術的思特里克蘭德的故事里,我看到了我自己。說不好在未來的某個時刻,我也會從這個浮躁的社會抽離,去追求所愛。但在那之前,我還被禁錮在自己的思維怪圈里,被局限在別人的看法里。這個社會是一群人的狂歡,其他的不過是陪襯。

在大學里混了兩年,沒什么出息。和高中一樣,想要躲避著人群,卻還是時時被人群困擾;想要發展自己獨立的個性,但到頭來還是被別人定義、歸類,貼上標簽,扔回自己的小房間;想要和別人競爭,但最后還不是被打得遍體鱗傷,還不得繼續爬起來挨打,襯托別人。

上進心,我自認為還是充足的,不過它讓我措手不及。那些成功學和煽情的論辭都剝奪了生活的立體性,做幾個看似正確的假設,就把人當做一個物件來簡單建模,來勸說人們為自己缺失的上進心而感到愧疚,不是這樣的。立體的生活讓我不得不去面對無限種未來的可能,成千上萬的競爭者,千百種職業,數十門課,幾個堅持的興趣。我沒有谷歌的TPU,沒有AlphaGo的深度學習,每一步的選擇都讓我窒息,圍棋終有輸贏,可我的生活還長路漫漫。上進心,談何容易,它在消耗我的精力,它在吞噬我的青春。

但我還是有上進心的,至少我還在寫作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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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昨天,和幾個好友談論起同性婚姻的話題,辯了好久,發現我們都是同性婚姻的支持者,很神奇。

話題是某人在哲學課上討論到同性婚姻違反了道義論,所以同性戀永遠都不應該擁有一個法律上的正名了嗎?道義論,之前不太了解,倫理學倒是知道一些,但說起來還是一個預設的道德標準,道德底線問題。同性婚姻違背了我們預設的道德標準,所以它不應該存在。

同性婚姻

感覺哪里不對勁,這種標準是哪里來的呢?不可否認,這樣的道德標準是在人類發展中逐漸形成的,這種道德標準規范了人的行為,從而促進了社會的穩定。嗯,這樣的標準很美好,可為什么同性婚姻是違背這樣一種道德標準的呢?這就得從教育上來看了。中西方自古就不缺同性戀,社會對同性戀的態度也在逐漸轉變,但同性婚姻的問題始終是禁忌。

在古代中國,婚姻乃“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廟,而下以繼后世也。故君子重之”。男女結合,為婚姻的天經地義,這是有傳承后代的意義的。同性婚姻如今需要挑戰的是近千年的傳統思想,其阻力巨大可想而知。在西方的古典時期,很多皇室貴族其實就是同性戀,他們的主要阻力在于教廷和信仰的約束,《圣經》中索多瑪城同性戀肆行無忌,上帝降下天火和硫磺,摧毀殆盡。《新約羅馬書》第一章保羅說:“男人欲火攻心,彼此貪戀,男和男行可羞恥的事,就在自己身上受這妄為當得的報應。”

20世紀開始,西方社會中同性戀的研究和同性戀者集體發聲,使得輿論和法律開始松開對同性戀者的討伐,于此同時提出的婚姻平等權利的要求也在逐漸被人們了解。對于婚姻的討論也在同性戀婚姻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主要的觀點有,如果繁衍子女果真是婚姻唯一目標,為何法律不禁止喪失生育能力的男女結婚?這場全民的討論中,眾人逐漸開始支持同性戀獲得其應有的權利。這其中也少不了西方自由民主思想的積淀。

同性平權

相對來說,西方社會的同性戀發聲運動在中國就很難起到效果了。中國教育中就存在部分同性戀歧視的內容,16年3月17日,中山大學的秋白狀告教育部任由中國高校使用歧視同性戀教科書,順利在北京立案,但結果也并不理想。在這樣的教育環境下,很難去想象一個包容同性戀的大環境,更何況同性婚姻了。

為什么我們現在開始討論同性婚姻,為什么同性戀者會在這個特定的時期站出來去追求自己的權利呢?個人認為,主要是因為當前社會人們對婚姻的理解出現了變化,也就是說,道義論中預設的道德標準在社會發展中出現了巨大的變化。這是很明顯的,我們社會變化如此之快,人的思想也是,但我們的道德標準仍停留在幾百年前,豈不好笑。當時一群人的想法竟能影響至今,是他們的榮幸,是我們的恥辱。同時,在婚姻概念的轉變還要得益于人們對精神世界的追求的發展。古代人們追求物質,追求基本的生存環境,自然不能理解同性戀者對于愛的獨特解釋,所以人們會恐慌,會用他們不知道的上帝和神來懲罰異己者,他們以此為快,這豈不就是一群人的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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