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念

? ? ? ? 思念就像一棵樹,長在異鄉的月里,長在落雨的夜里,長在你翻過的書頁里。

? ? ? ? 秋天是個適合思念的季節,濃重的秋滲透進枯敗的葉,重重的落在樹的腳下,這時候就在想,故鄉的樹葉是不是也鋪滿了街。一輪新月掛在枯枝上,這時候就在想,故鄉里的人也在抬頭看這輪秋夜的月。一對南歸的雁飛過天空,這時候就在想家里屋檐下的那窩燕現在到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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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秋天的早晨葉子上凝了露水,晶瑩剔透。奶奶總是在這樣的清晨早早地生起了火,炊煙順著屋頂飄的很遠。奶奶喜歡在院前的菜田里種些花,那花打了個哆嗦,抖落了一地的花瓣。奶奶煮的飯清淡為主,少鹽少醋,家里人都以為奶奶的飯不好吃。可以依然清晰的記得小時候我會端著一碗奶奶的熱湯面坐在那棵大榆樹下看著夕陽漸漸落到地平線下面去。印象中的奶奶總是笑得那么平和,已經成年的我,在奶奶那里還是個小孩子。家里有什么好東西必要拿出分我一些,我說那是小妹的,奶奶笑笑依然堅持著。平日里是很少見奶奶生氣的,只有爺爺喝酒的時候奶奶才會大發雷霆,把爺爺數落一遍又一遍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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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秋天正午的陽光還溫暖,躺在成堆的棉花里,不覺得就睡了一個下午。母親和父親忙著看著那片白花花的地,大半生都和這些莊稼為伍,他們曉得什么時候該做什么。遠道而來的異鄉人用一雙手把日子過的也有滋有味,小村子里因為有了這些外鄉人而有了生氣,有些年年來的和東家結了朋友,來年再來時必要擺上一桌為那異鄉人接風。那會最期盼的就是十五的時候和家里人圍坐在木桌上吃一塊趕集買來的月餅,最好要豆沙的。大人們天南海北的聊著,聊地里的收成,聊近期的見聞。小孩子們就趁著微微的夜色躲起了貓貓,回來時母親總要用責備的語氣說一句“多大的人了,還帶著弟弟妹妹們到處亂跑”然而又從未真正生氣,就那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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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秋天傍晚的下課鈴很悅耳。校門口的各種小吃擺了一長長的一排,就好像那時的日子給人漫長的過不完的感覺。女生們的書里多了幾片好看的楓葉,穿著單薄衣服的男生們在去球場上的路上打著噴嚏吹牛談天。課外書總是留你一本,買書的時候會看你喜歡的雜志有沒有更,體育課上會環視一圈找到你的方位,然后隔三差五往那看一眼。那些日子里除了暖陽,裹在身上的外套,靠墻的暖氣片,能給我溫暖的就是你的嘴角上揚的四十五度角。樹葉一片片從枯枝上被微冷的秋風剝落,再難看到夏天的佳木繁蔭。最北的北邊寒風呼嘯,翻過山崗,凜冽不再。厚重的云落成細細的雨,掉落在山腳的湖,待一切溫柔,秋風涼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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