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瀧岡書院
許久沒有這么把身子放在桌前,桌上堆滿書、紙、筆記本,有些雜亂無章,有些井然有序,什么也不做,但未能什么也不想。其實想了很多,卻不是我所想的,我所想的,已經不是我的了。
一個可怕的字眼,像反胃的酸水似地涌起來,到腹,過胸,直抵腦際,覆蓋所有器官的空間,堵到心塞。一個字:空。
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沒有。世界像一張爛網,鉆營的蟲子早也出去。留下的都是懶得去走的人,像我等,把安靜的軀體放置山野,靈魂早去了遠方,漠北、塞外、天涯海角,哪兒活物少些,哪兒就是靈魂的歸宿。
認真,有時真不是件好事。你的付出,別人不一定當回事,一個失誤,一個不經意,誤解的堤壩便潰爛開來,沒有什么能堵得住。認真的人,總能放過別人,卻唯獨不能放過自己。畢竟這世間,不是多數人在認真,只是少數人在執著。
明天是什么,有什么,會怎樣,想了又能怎樣呢?突然也明白那些選擇輕生的,也就是那瞬間沒抓住自己,那瞬間孤獨無依,才會以各種壯烈決絕的方式和活過的自己告別。在生死之間,其實還有一種死亡更殘酷,生不如死。如果文字是一杯毒藥,這樣美好的毒藥,自己撂荒已太久時光了,熟悉的土地早已經板結。文字下已經流不出那個深邃的自己了。
那就早點睡覺,死在夢里,比活在燈下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