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放下電話,看到丈夫惡狠狠的眼神,莫名的恐懼又一次猛然攥住了她的心。眼前這個她最愛的人此時像是一只兇狠的惡狗狠狠地看著她。她急忙調整好腳步,不敢再看他一眼,想拔腿離開現場,剛抬腳就撞到了餐桌上,慌忙扶住椅子,才沒有摔倒在地。
“誰得電話”丈夫一臉憤怒的說。
“是姐夫,他商量媽明天過生日的事。”
“騙誰呢!你姐姐怎么不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和你姐夫有一腿。你們瞞著我有多久了,你說話啊!你怎么不說話。”
丈夫越說越激動,腦門青筋暴露,眼珠子都快要跳出來了。
“你要是總是這樣神神叨叨的亂懷疑我,你是不是心里有問題,咱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好不好。”
“少給我打岔,你才有病,該去看病的人是你,不是我。”
“你在這樣下去,咱們的日子沒法過了,我們離婚吧,我什么都不要,凈身出戶,這樣的日子太累了。”我不想再給你吵架了。
“上次我和同事出去十幾分鐘,你就懷疑我和別人去上床,我真不明白你為什么會這么想。自從我們結婚這半年以來,我一舉一動都要給你匯報。就這樣你還派婆婆時時監督我。你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更不想給你解釋什么,隨你怎么想,我問心無愧。”
“你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還想和我離婚,想離婚說明你心里有鬼。再提離婚兩個字,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不信你試試。
蘇禾婚姻是通過同事的介紹認識了大志。在政府機關工作,標準的公務員。她的個性溫順,懂事,勤勞。普通工人。對自己的生活也沒多大要求,就想找個會疼人的男人過一生。
父母對大志的工作很滿意,倆人從見面到結婚兩年的時間,婚前,大志表現的體貼入微,很知道心疼人。下夜班準時接她,兩人逛街只要蘇禾看一眼,他都會主動買回來討她歡心。最讓蘇禾感動的是,父親住院他跑前跑后的忙活。找熟人,找最好的醫生,辦住院手續。蘇禾一直被父母保護的很好,沒有經歷過什么事。母親是家庭主婦,父親是家里的頂梁柱,需要住院做手術,把她嚇壞了,眼淚簌簌地往下掉,幸虧有大志在身邊。半月后父親出院時,她認定了眼前這個疲憊不堪的男人,就是她一輩子的幸福。
只是涉世未深的她沒覺察到人性是個矛盾綜合體,不知道真摯的感情中還摻雜著虛心假意。貌似善良和仁慈中會有多少卑劣低賤。
度蜜月旅行中蘇禾就覺察到他那兒有點不對勁。在她們入住的酒店,一個服務生很禮貌的和蘇禾多說了幾句話,大志就像審問犯人一樣的問詢他們聊的所有的細節。她發現自己不能和異性接觸,就算是很正常的打個招呼,在他眼里就是犯賤。有幾次,蘇禾忍不住和他大吵一頓,想想或許是他太愛自己的表現。也許是自己真的不對。她的個性也不允許她像個潑婦一樣和丈夫大吵大鬧。有些事只好自己慢慢消化。
就這樣他們磕磕絆絆過了半年,日子過得越來越讓蘇禾感動窒息,她發現只要是丈夫出差,婆婆偷偷時刻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她去了那兒,見了什么人,幾百里丈夫都清楚。她和閨蜜逛街,晚回來半個小時丈夫就要鬧個天翻地覆,非說她借閨蜜出去和人約會去了。如果看到她和異性同事在一起,他二話不說就是一巴掌,說,“你們是不是有不正當關系,以后再讓我發現,小心你的腿。”過后,大志有時也會后悔自己的行為,痛哭流涕的讓蘇禾原諒他,說自己因為太愛她,才會變得如此心胸狹窄。
開始蘇禾還一直檢討自己哪兒做錯了,讓他這么生氣。她不斷縮小交往圈子,一心一意照顧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家。直到這次姐夫給他打電話,她看到眼前這個曾經想托付終身的男人,敏感,多疑,暴躁易怒,毫無忌憚的對她人格的侮辱,早毫不留情地將她對他愛扼殺的無影無蹤。抹殺了她存留的最后一絲希望,她感受到自己的脖子被人緊緊地束縛。讓她喘不過氣。她感到自己是一只被關在籠子里的小鳥,這種恐懼越來越重,她想到了逃離。
她想,憑自己柔軟的性格是沒能力改變眼前這個男人。她不想就這樣耗盡自己生命。趁現在還沒孩子,趁一切還來得及。她想起了一部電影所說的:有些鳥注定不會被關在籠子里的,因為它們每一片羽毛都閃耀著自由的光輝。我向往自由和天空,我就會選擇它,并且全力以赴。
是的,悲傷或者憤怒都不會改變世界,我要選擇自由和天空,并且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