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林肯公園載譽無數,他們曾5次獲得全美音樂獎,并2次獲得格萊美獎,還曾5次獲得MTV歐洲音樂大獎。
他們陪伴了多少人的青蔥歲月,在多少人無助和迷茫的時候給了他們勇氣和力量。
有網友說:處于青春叛逆期的我們,聽到他們的嘶吼,就好像把所有煩惱都拋在了腦后,更加堅持著叛逆,堅持著相信自己,直到今天。
還有網友說:曇花一現的樂隊那么多,但碩果僅存的林肯從來都是那樣耐操,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也會失去他。
他的歌曲伴隨了很多人叛逆的青春,但他的痛苦也是真實存在的。
他用音樂安慰了很多人,卻慰藉不了自己。
在過去接受訪問時貝寧頓曾透露,從7歲開始他遭到一名成年男子性侵,但他不想去尋求幫助,因為不想讓別人以為自己是同性戀,或者在說謊。
這段長達6年的性虐待,讓他染上了酒精和毒品,也使他多年以來一直有想要輕生的念頭。
他自殺的消息就像平地驚雷,歌迷在震驚之余,傷痛的心情無以言表:
知乎上有一個粉絲@kaidi Guo說:
我現在在布拉格,剛回到旅館連上Wi-Fi就看到朋友發來的新聞截圖,整個人就是懵逼狀態,大喊了一聲“臥槽我要死了”。
“有好多事情你覺得還有機會,有很多人你覺得還能等很久,然后說沒有機會,就真的再也沒有再也沒有機會了。”
這句話,大概代表了很多粉絲的心情:
我中學最黑暗的時光,是你陪我度過的,十幾年后再聽,感受到的是和世界的對抗,剩下的卻是撐住的寂寞。撐不住了,就走了。一路走好。
很多人看到一些抑郁甚至吸毒自殘的人(有些就是街上的無家可歸者)會說他們多么惡心、自甘墮落,會問為什么不振作起來之類的,但是,你不知道他們經歷了什么。我在義工培訓課上聽過,很多流浪者都是很小的時候被人侮辱虐待,造成一生無法擺脫的心理傷害。不理解,只因沒有身處別人的地獄。
我只見過他一次,也有幸見過他一次,以仰視的視角看著我高中時期心中的神,聲音可以被視作武器的人,重慶的熱使他赤裸著上身,露出所有紋身,所有對他來說極其有意義的紋身,舞臺上他像個發光的麥克風。
別他媽跟我說上帝需要搖滾歌手,老子也很需要,繼續唱啊!
上帝,代我還一張演唱會門票給他,以后等我去了再給你。
即使不了解他的網友,在聽到他的歌之后,也紛紛感慨:
他們的歌,所有旋律我都熟悉。只是我一直不知道 ,這個樂隊叫Linkin Park。真抱歉,現在才記住那么多我熟悉的旋律的創作者。
畢竟,在2015年的上海演唱會上,他還笑得一臉燦爛。
但是,現在回過頭來看林肯公園新專輯的歌名,似乎句句都是暗示:《Nobody Can Save Me》《Good Goodbye》《Heavy》。
如同他在歌里唱的那樣,對于生活,他有太多難言之隱。
I tried so hard
我曾努力過。
And got so far
走到這不可挽回的一步。
But in the end
最終才看透。
It doesn't even matter
一切都是徒勞。
I had to fall
沉淪于此。
To lose it all
失去所有。
But in the end
最終才看透。
It doesn't even matter
一切都是徒勞。
他的孤獨就像漂浮在空中的城市,是一個秘密,無法與人述說。
像貝寧頓一樣孤獨的人,都有自己的泥沼。你永遠都猜不到,他們為什么而痛哭。
那個一直在嘶吼的貝寧頓,始終在生活的河流里掙扎著,還有太多平凡的你我像他一樣,都有自己的堅持和痛苦。
誰不是一邊不想活了,一邊又用力生活呢?
表面的光鮮亮麗人人都能看到,背后的心酸苦楚卻鮮有人知。
廖一梅說:我們這輩子,遇見愛,遇見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見了解。
在冰冷的城市中,我們每個人,又何嘗不像一座孤島。
大學畢業,你背井離鄉來到大城市找工作。
下了火車,看到萬家燈火,但你知道,沒有一盞是為自己而亮。
你摸了摸空空的肚子,給媽媽發了一條短信:我到了,一切都好。
你起早貪黑拼命工作,朋友打電話問你最近怎么樣,你就揉揉酸脹的眼睛:挺好的。
終于回到出租屋,你打開門,空蕩蕩的房間一片漆黑。
你亮起手機的燈,發現早上不經意打翻在地的杯子,還躺在地上。
你發了條朋友圈:加班到現在,家里還停電了!
不久有人評論了一句: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捧著手機坐到床上,想找人聊聊天,又覺得自己的生活乏善可陳。于是你把朋友圈從頭刷到尾,點了好多個贊。
那么多的委屈和心酸到了嘴邊,就變成了輕飄飄的 “挺好的”、“沒事”、“哈哈哈。”
也許成長就是這樣,我們再也不會抓住別人喋喋不休。
有個叫夏盼的青年曾發起過一個活動,叫“尋找城市的孤獨患者”。他采訪了60多個“孤獨者“,見證了很多人的孤獨:
打扮很優雅的白領,會主動在地鐵里逗別人的孩子,會跟不認識的路人打招呼,卻堅持獨來獨往;
剛畢業的女大學生,整天參加聚會,但一觸碰孤獨感的問題,情緒就低沉下來;
一個喜歡小說家毛姆的數學老師,卻像不食人間煙火,把自己的內心藏得很深。
夏盼說,很多人,其實只是憋得太久了,就想找個人說說話而已。這些話不能對親近的人說,反而跟陌生人可以。
有個被采訪的人說,上班都是工作關系,沒什么可聊的;下班想找人說話,又無人可找。
如果有個小孩賣萌,整車人都會看著笑,這很不正常。可打開朋友圈,又有幾個人敢承認自己孤獨呢?
這是一個被正能量統治的時代。
書店里,暢銷書都在教你如何內心強大,刀槍不入;如何提高情商,不動聲色。
手機里,公眾號都告訴你愛笑的人運氣不會太差,你是什么樣的人,就會遇到什么樣的人。
你已經不敢表現出自己的不開心,怕別人說“整天一副喪氣臉,擺給誰看”。
也不敢在朋友圈發泄情緒,怕別人說“怎么這么矯情”。
那些孤獨無助,在某個時段曇花一現,又迅速消失。
臨床心理學上有種病癥,叫“微笑抑郁癥”。患者總在他人面前表現得很開心,內心卻承受著抑郁。雖然他們在笑,但其實每天都在低落的情緒中掙扎。
心理學家說,這是一種常見的心理疾病。在一線城市掙扎的人,大多都是微笑抑郁癥患者。
20歲女留學生平時開朗大方,卻突然因抑郁自殺/? DailyNexus
很多工作很忙的朋友對我說,最折磨人的地方就是你要壓抑自己的情緒,永遠保持工作狀態,永遠積極、理性、奮發向上。
職場不相信眼淚,但每個人都有崩潰的瞬間啊。
日本導演北野武在參加悼念母親的記者會之前,還在心里盤算著如何用笑話帶過這件事,卻因為現場記者的哽咽而不由濕了眼眶;
治愈女神新垣結衣用笑容溫暖了幾億人的心,私下里卻很沉默,不愛笑;
小S一直以毒舌著稱,在綜藝節目中刀槍不入,卻在39歲生日那晚,素顏哭到眼腫。
他們一邊捂住傷口,一邊討好觀眾。
我們又何嘗不是一樣,穿著沉重的戲服,說著言不由衷的臺詞。
人生如戲這個詞的悲劇感,不在難控制,而在太虛偽。
李健一首《十點半的地鐵》曾唱出許多人的眼淚,在地鐵上,那一張張陌生的面孔,才會讓人漸漸放下戒備,暴露出真實的狀態。
可怕的是,大多數人的真實狀態,都是雙目無神、疲憊不堪……
笑不出來就別笑了,你的眼眶都紅了。
我見過夾著公文包,一邊趕路一邊往自己嘴里塞面包的白領;
見過冒著大雨送外賣,被顧客抱怨卻依然賠笑臉的外賣小哥;
見過衣著光鮮,卻在廁所里紅著眼對著鏡子補妝的漂亮女孩。
“討生活”這個詞真的很鮮活,對很多人來說,生活就是彎著腰低著頭手心向上求來的。
趙雷唱著:“一個人在這座城市,為了填飽肚子就已經精疲力盡了,還談什么理想。”
但嚴歌苓卻寫道:人們遇到困難、災難都覺得過不去了,可是過了一陣子發現,也就那么回事,還得往下走。
因為只有走下去,才能爬出來。
歌德曾說:凡是就著淚水吃過面包的人,才懂得人生之味。
因為生活不會因為你的淚水而變得溫柔,你浪費時間暗自飲泣,就有人在拼了命努力,把哭的時間拿去提高自己。
小說《女王喬安》里的喬安,是個刀槍不入的姑娘,遇到困難就解決困難,似乎從來不會流淚。
她說,我也想哭過,但我媽告誡我,哭的時侯先摘隱形眼睛,摘完隱形眼睛就不自覺想要做個面膜,做完面膜涂好眼霜,我想辛辛苦苦保養好何苦再哭壞這一切。
閉上眼,第二天又能開始戰斗了。
美國職業培訓師保羅·斯托茨(Pau.G.Stoltz)提出了“逆商”的概念,逆商就是面對挫折時的承受能力。他說,逆商包含四個方面的能力:
控制,挫折來臨時,能否不讓事情失控;
歸因,能否正確找出挫折發生的原因;
延伸,能否控制情緒,不讓事情的后果延伸到其他方面;
忍耐,能否堅持下去。
失敗和挫折就像家常便飯,逆商的高低其實決定了我們的命運。
所以,不要害怕受傷。
萬物皆有裂痕,但裂痕是光透進來的地方,每個人的裂痕,最后都會變成故事的花紋。
最后,分享給大家一段話:
生活這個沙盤,已經將我們打磨的所剩無幾。
唯一能支撐自己的,就是那僅存的夢想,和拼盡全力地活著。
人生若是一帆風順,也就索然無味了。
你會遇見愛人,也會打敗敵人;
你會手捧鮮花,也會滿身傷痕;
哪一個都是你,哪一個都別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