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愛的認識,沒有答案,甚至沒有目標。

即使這樣,多數的人還是在執著的追求和找尋。

直到忘了自己的初衷。


新宿的繁華街,梅雨將至的季節。

我和潔並肩走著,各自想著這自己的事情。潔顯然比我更專心:當我偶爾回過神來,偷眼看她的時候,她卻從來沒有注意到我。

對著這樣的沉默我開始手足無措,可是卻找不到任何什么東西去打破它。唯一能做的就是陪著她一起默不作聲。。。

天開始飄雨,蒙蒙朧朧的裝點著古老的商業街。我們混雜在喧囂的人群里,注視著,感受著,或者逃避著屬于又不屬于自己的一切。對於這些,我突然有了另外一種解釋,也許只是對我自己而言。。。但是面對一個的和自己有著差不多經歷,這個此時此刻正在我面前,彷徨於陰雨天氣裡感傷的女孩,我開始相信這不應該只是我一個人的困境:流浪,從肉體到精神。

其實,她剛剛告別了一段感情。因為覺得自己精心經營的愛情也許會無疾而終。

「我選擇放棄,至少在我還感覺到疼的時候」她看著我,慢慢地說。

在她說完上面這句話的瞬間,我在她的嘴角邊捕捉到一絲唯美的微笑。藏在發梢,轉瞬而逝。我當時自負的理解為這是一種堅強的掩飾,一種在那個場合裏(在一個既不陌生又不算熟悉的男性面前)所必須要表達的某種釋懷的情緒。但是就在現在,正在寫這個故事的我才猛然意識到,這個微笑也許是她發自內心的最最純樸的表達。

我至今仍記得那個下午的約會,異常清楚。兩人約在新宿人來人往的改札口見面,在相距直線距離不到10米的狀態下互相找了對方10幾分鐘,最後透過熙攘的人群而發現對方的臉,一邊無奈的笑著,一邊走到對方面前。。。以及上述開篇所描述的一切。

可是,略顯奇妙地,我卻幾乎不記得就在同一天的夜裏兩人在旅館裡擁吻做愛的情景。大概是因為一切太過順其自然,沒有酒精,沒有調侃,也沒有暗示,甚至缺少了和陌生人上床地興奮。

清楚的記憶從性愛結束後慢慢恢復。潔把頭埋在我的手臂和腰間,踡起身子,閉著眼睛,不發出一點聲音,甚至呼吸都微乎其微。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睡著了,可是也不想在這個情況下傻傻的搞出點聲音。外面的雨好像越下越大,即使隔著厚厚的窗簾,也能隱約地聽到雨點拍打窗戶地聲音。我輕輕的從地上撿回背包,從裡面抄出王爾德的書。與其說書還不如是本小冊子,很薄。幾年前從御茶水的舊書店裏撿來的。我總是無意識的把它帶在身邊,時不時拿出來讀讀。有時在電車上,有時在咖啡店裡,有時在某把長椅上。。。快樂王子的破碎的心臟和沒有眼球的眼窩,時而在眼前晃動。角落裡一只凍死的燕子默默地躺在那,妙曼身段和漂亮地顏色一如平常,單單少了應有的生氣和活潑。。。

一整夜我都沒有睡好,總是做著和誰擦肩而過的夢。夢裏看不清楚那人是誰,她從我身邊走過,我被那一瞬間的似成相識所吸引,卻沒辦法知道這一切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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