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公交車上，一個帶著5歲孩子的美女，要他孩子叫我哥哥。盡管迎風沐雨，心中感覺還算開心。我這張娃娃臉，顛覆了多少深諳世事的人兒對我年齡的判斷，這些人中包括學生家長，包括要查我身份證的好友，包括食堂打菜的師傅，單位班車的司機師傅，他們都是風光有限，閱人無限的精靈。
趁著自己還沒老，趕快把童年的故事寫下來。說得快樂一點，歲月變遷的速度，遠遠超過我的估算。說的悲傷一點，牛頭山上的人口，正在歲月中，或者離去，或者瞬間減員。
標上序號，證明我做事有條理和章法：
1、在一個月色不輕柔的夏日夜里，大人們在二棟一樓的草叢中發現了一條菜花蛇。她的身軀從草叢中露出半截。（這個“菜花”是菜花蛇的菜花，不是上酸菜的菜花！）我和亂發企鵝都躲在沙坑處的臺階上，心顫顫地望著大人們隨后的舉動，當然，這種心顫顫是伴隨著將好奇進行到底的作風貫穿下去的。亂發企鵝提議我獻出自己在墻角的坑道里珍藏多日的粗大樹棍（那是我的兵器，還準備長大后當作傳家寶的），給大人們去打蛇。結果，那些捕蛇行動的梟雄們，拿著我的”兵器“，對子眼打飛機一樣，棍子打斷成周杰倫的雙節棍，以及隨后裂變成的四節棍，都沒打中蛇。這條菜花小青被京東后一扭一扭迅速溜走，留下了月光中喧嘩的人兒在繼續高談闊論。在”菜花小青“一扭一扭的過程中，亂發企鵝驚叫出”企鵝海豚跨界音“，我也跟著叫，估計也叫出了風格，叫出了水平。其實由于距離太遠，我沒覺得特別害怕，并且，”菜花小青“還是朝著我們相反的方向逃竄，現在仔細一想，哪里有敵人一邊逃竄，我們還一邊嚇得尖叫的道理？！只是，我看到亂發企鵝叫了，為了讓她在朦朧的月色里叫得不孤單，我也叫了。圖個開心唄，僅此而已。
2、有一天，我們都在田毛球家里玩。那時候我們都在梁老師那里學畫畫，畫那種由于十八禁所以還沒有資格學畫人體模特的素描。亂發企鵝一邊畫畫一邊走神，走到田毛球的房間里拿出一個石膏球。亂發企鵝看了看，是一個球，就說”啊也，這是一個球啊，我踢一腳看看“。于是，雙手松開，石膏球自然下落。亂發企鵝用盡平生所有的期待，期待這個石膏球可以從地面反彈。不料，這個石膏球最終摔得粉碎。雖然時過境遷，我想起了于謙的那一首詩”粉身碎骨渾不怕， 要留清白在人間“，但是在當時，我是不知道于謙的，連講相聲的那個于謙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亂發企鵝雖然還在人間，但是嚇得不清白。（湖南話，意思是嚇傻了，嚇糊涂了）。田毛球瞪大了眼睛，聲調細聲細氣地提高了一個五度左右，說：”這是梁老師放得我屋里的素描模型咧！“然后，幾個小伙伴就在沒有然后的無言結局中，保持了很長時間的肅靜，望著地上那一堆殘缺碎片行癡呆注目禮。窗外只有鳥叫。后來聽章姨說，亂發企鵝回家還哭了臉。恩，企鵝，哭吧哭吧，不是罪。
3、小青，這個小青不是上文的菜花小青，而是我們小伙伴中的一員。小學時候的慶六一表演，在藝校的舞臺上舉行。小青手持著話筒高歌一曲《采蘑菇的小姑娘》，接過話筒總是出問題，有一句沒有一句地出聲音。尤其是那一句”賽羅羅羅羅莉賽羅李賽“，一會有聲音，一會此時無聲勝有聲，一會又是電流聲夾雜著人聲。這應該是小青最不爽的一次演出吧。后來我在中學時代，也遇到過這種情況，站在舞臺上聽著不穩定的電流下隨意變調的伴奏，心中想起了小青的境遇，頓時腦海里，意念跨越時空，同命相憐起來。
4、小學一年級起，我就和亂發企鵝一起上學回家，直到小學六年級畢業。只是三年級以后，亂發企鵝去了礦山子弟學校讀書，然后一同上學回家的次數少了，不過還一直有。記得一年級，亂發企鵝還有斯坦福（亂發企鵝的同班同學，也住在牛頭山，后來全家移民美國后，她在斯坦福讀大學，所以簡稱斯坦福）一起從小路回家。在刷吧沖的池塘里抓蝌蚪。我當時就站在斯坦福的身后，斯坦福一邊彎腰，一屁股就把我撞到了池塘里，只聽得”撲通“一聲，側著身子掉進了池塘。池塘的水詩意一般漫過了我的頭頂，并且我在池塘中還張開了眼睛，那些成群聚集的蝌蚪，那些練功的蛤蟆，還有噴臭的水草那曼妙的廣場舞姿，盡收眼底。不過，我沒有見到水晶宮湖南長沙西區分宮刷把沖村委會支部宮的龍王。據看過20多遍的86版《西游記》烏雞國那一集，連水井都有龍王的，這是為什么？時過境遷，當我知識開始比小學生淵博，我居然思索著這個不能申請學術項目的問題。我被拎上岸后，一邊哭著一邊被兩個闖了禍的姐姐帶回家，那情形，其實就是濕漉漉地行走在刷吧沖的社會主義康莊小道上，一邊還大罵一言不吭的斯坦福是一個”大屁股豬婆!“
5、我和亂發企鵝，都是電視連續劇《新白娘子傳奇》的鐵桿腦殘粉。記得有一次，我們兩個人在錄音機跟前放《新白娘子傳奇》的磁帶，二人深情對唱《渡情》。亂發企鵝剛剛死纏爛打地要求家里把《新白娘子傳奇》磁帶買回來的時候，心有不平地跟我說：”我媽媽居然跟我說這些音樂是搖滾樂哦！這怎么是搖滾樂呢！“其實，我想說，《千年等一回》的前奏有很濃重的架子鼓的聲音。或許根據在這里吧。這只是我當時的思索，一直沒說出來，而是嘴上附和了亂發企鵝。恩，不要亂了陣營。
關于法海的傳說，愿意大概是法海后來躲到螃蟹殼里去了。結果，我由于記憶錯誤，看到法海結局也不好，在興高采烈轉告給亂發企鵝，以訛傳訛的把這個傳說說成法海本是一個螃蟹精：”告訴你咯，法海本是一個螃蟹精咧！“亂發企鵝聽了以后，義憤填膺：”搞半天法海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哦！“之后，她還罵罵咧咧了好一陣，言語之中，一股”不愛紅裝愛武裝“的氣勢就此沖天，那態度充滿了對法海的批判和電視劇中封建社會的控訴！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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