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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白天的雪化作雨得不徹底,才下得一整夜都是紛繁冰晶,把昏黃的路燈無限擴散,直迷了我的眼;抑或酒精的作用讓我行路匆匆產(chǎn)生了幻覺,才辨不清前路的坑洼和來往的人群,以為時間被拉長,就一直停擺在分別時擁抱的一刻。
轉(zhuǎn)身離開后腦海里只重復(fù)著“作別天邊的云彩”的詞章,凝望天邊想去找一片云應(yīng)景,但只看到漆黑夜空下充斥綿密的水霧;我特地拐到繞遠的道路,那里經(jīng)過步行街,以為可以找到更多的熱鬧,卻意外目睹一幕幕相似的散場,好不掃興。
終于走到了中學(xué)門口,想望望門洞里從前的教學(xué)樓,才想起老樓摧毀已逾兩年,新樓剛剛竣工,接下來的學(xué)期即將啟用。十年前的假山、紫薇樹和初三三班,早就只存于記憶,這里即將用作小我八歲的表弟的新課堂。
所以我也開始遺忘從前的面孔和外號,接受一路成長在彼此身上留下的痕跡,這樣的健忘和無知,到底是大智還是大悲。忽然想起,忘記在臨別前給他們一一拍照留存,不禁悵然。
十字路口的白光燈刺得我睜不開眼,我下意識地抹開眼鏡去揉,才發(fā)現(xiàn)一陣濕潤。原來那些暈開的光線和陰影,都怪不得天氣和酒精。此刻我已然淚流滿面,卻分不清心中究竟是悲痛或歡喜。
或者這突如其來的眼淚,終于不是我排練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