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看到不遠處的車站正停著自己要乘的車,當即就跑起來,可當氣喘吁吁地跑到車站的時候,只剩下了公車絕塵而去的尾氣。有些氣惱地跺跺腳,但也只能等下一班車了。這似乎已經(jīng)算是夠倒霉了,然而卻不僅僅于此,看著手機只剩百分之三的電,也只能靜靜地坐著了,但也算是幸運,還有你的陪伴,望著馬路對面的土黃色建筑,不由的有些出神。相比起曾經(jīng)自己上學(xué)的時候,周圍僅僅是荒地與樹林,而今已是高樓聳立,附近也開了商場,可任周圍有多大的變化,你似乎依舊是曾經(jīng)的模樣。
想來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你了,想來我已離開多年,想來你早已不屬于我,每年都會有人離開,每年也都會有人到來,一批批地“新陳代謝”。也許那些我們曾逗留過的痕跡也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然而你卻是那些曾逗留過的人心底無法磨滅的記憶。那天的天湛藍湛藍的,大朵大朵的白云緩緩地飄過,在藍天白云的映照下的你很美、很美……
我真想變成詩人,用最美的詞匯,去謳歌你;我還想變成畫家,用畫筆顏料,去描摹你;我也想變成音樂家,用音符,去唱響你……我是多么的貪心啊,可事實我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會,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xué)生,無法去向世人展現(xiàn)你的美好,也無法帶給你絲毫的驕傲與自豪。我終是辜負了你,但想來,你之于我,就像母親之于孩子,哪有母親會舍得去怪罪一個孩子的呢?
如今已是暑假,你早已沒了平日里的喧囂、熱鬧,安靜得恍如睡著了,與你一路之隔的我就這么靜靜地看著你,在等待,更像是在回憶……
公車終究還是有下一班,而我終究也只是路過,不帶一絲猶豫地坐上車,透過車窗繼續(xù)看你一眼,但是很快你便消失在我的視野里。每每提起你的時候,總會提起你的大,可再大,乘在車中,便也是匆匆而過,小得只是一眼,小得可以把你裝入心中。說你大是鋼筋水泥的建筑,說你小是我記憶中的你。我無法道出你是如何排版的教學(xué)樓,我只能道那是我生活了四年的教學(xué)樓;我無法道出那是什么風(fēng)格的長廊,我只能道那是充滿歡笑的長廊;我也無法道出那是一座什么亭,只能道那是曾偷偷蕩過秋千的亭……我不是解說員,道不出你的規(guī)格,你的歷史,你的優(yōu)秀,我只是一個曾經(jīng)逗留過的人,也只道的出我的記憶,我的成長。
也許你并不是最優(yōu)秀的,但你在我的心中卻是無法代替的,我不能拿一些其他的學(xué)校去與你相比,然后似能比出個所以然來,因為我并不了解其他的學(xué)校,也舉不出什么來,而且也沒必要。你終是那個我自己私底下偷偷吐槽,卻不允許別的學(xué)校的同學(xué)說半點不是的地方。東邊的停車庫,有我們爭學(xué)騎自行車摔倒的無奈;南邊食堂,有我們爭先恐后拿飯的熱鬧;西邊的操場,有我們雪天玩雪的歡笑;北邊教室,有我們認真學(xué)習(xí)的模樣。無論哪邊,總是記著些什么,這是面對其他學(xué)校時做不到的。
也許我并不能說出你好在哪里,哪里好了,但就是覺得你好了,你不是那個殼,而是那個魂,那個有回憶、有人氣味的魂。
一早剛進校門,便會有站崗的同學(xué)向我問早;穿過有著圓拱形結(jié)構(gòu)的長廊,似乎還能記起早晨急匆匆地走過,活動課倚在拉桿上,感受著穿過圓拱形輕輕拂過的風(fēng),中午排著隊擠向食堂;進入寬敞明亮的教室開始一天的學(xué)習(xí)生活;隨著早操鈴跑出教室,紅色的跑道,綠色的操場,還能憶起在跑道上漫步的閑聊,800米考試的互相鼓勵,冬季長跑時呼出的白氣,操場笨拙地帶球繞桿,足球賽時的吶喊助威……
然而一切都只徒留了記憶,我們終究還是散了,在那年七月的某一天,我們開展了最后一次班級活動。我們笑著說再見,仿佛這只是平常的告別,可是在此之后,我們再也沒有完整的重聚過,我們散了,我們終究分道揚鑣……
想著想著,竟也覺得當年剛踏入校園的模樣還是昨日,四年匆匆而過,就跟車行駛過一樣,匆匆而過,終也只是路過,再也沒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