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是在高一下學期宿管阿姨的宿舍,那時候,我們宿舍的人沒有去。 只有我和另外一個女生在阿姨那里聊天,商量著疫情下的封城封校。兩個理科班的女生那時還不懂女生間的愛恨情仇,整天沒心沒肺的活著,生活中充滿了牛頓定律和物質的量。日復一日,平凡且充實,而這個時候你的憂郁則顯得很異常。這無疑吸引了我的注意,夜色朦朧,月光透過窗戶,給你蒙上了一層神秘的外紗,文科班的女生多,這也是我不選文的原因之一。而對于你的憂郁與眉眼間的煩悶,卻讓我對你有了莫大的好奇。但確仍沒有認真打量你,只是在說話時偷偷看幾眼,你一直憂郁的趴在椅子上,懶懶的彎著背。就像一個不會動作的玩具一樣,沒有其他的表情,沒有另外的情緒,尷尬的氛圍逐漸蔓延開。就當我準備拉著她一起走時,阿姨進來啦,你看到阿姨時只是委屈的看了一眼。然后繼續不動,后來過了好大一會兒,你才說了一句。你不想上了,你想去公司的話,對于我來說這話的沖擊力可想而知。于是你開始講述分班后的不適應,我記得我試探性的安慰你,并告訴了你,我覺得該怎么辦。好像碰到了你的逆鱗,你像炸了毛的兔子一樣開始反駁我,我很生氣,但因為你的臉色,最后只是閉了嘴,并生氣的將頭扭向一邊。偷偷告訴伙伴,我不喜歡你那一天晚上我們不歡而散了,直到放寒假,我都沒能見你一面。
? ? ? 開學之后被之前的話打臉的我灰頭土臉的住進了阿姨寢室,于是在晚上,便經常看到你,你會偷偷的把手機放在阿姨那里,每天功課結束后與朋友聊會兒天兒,有時也會拿著書來宿舍寫,時間一長。我們知道了關于你的許多事兒,比如你是一個Coser,會問那些原耽大火的書買上一本,哦,也可能是幾本,你是真正的熱愛這個,我很羨慕。因為到目前我的人生都很迷茫,你有著不同于我的人生經歷,跟我相比,你的人生充滿探索與好奇。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孩子看的世界一樣,你會去參加漫展,你會穿成男孩子的樣子。你會告訴我你的長相適合出COS也會一點嚴肅的告訴我,我不適合這個,說笑間眉飛色舞,有過之。你總是很激動的評價那個圈子,再后來…我們三個經常一起在阿姨寢室談天說地,我們三個擠在一張不足四平米的小床一起坐著功課。扯扯閑片兒,一切都顯得那么美好,有時候你看著數學題總是很難受。但你總是一臉呆的看著,并沒有什么眉頭緊致的模樣,你不喜歡有人在你學習或者啥事情的時候嘰嘰喳喳,你會象征性的說幾句,很奇怪,因為我們第一次見面就吵的不可開交,后來你帶了數學書讓我教你,我帶了英語書,背著你給我畫的句子。給你講數學時,你總會因為某個概念而變得很蠢萌,只會點頭和慢慢的回我一句“啊”,對于現在認識了你的,我很清楚的明白你這個表情是沒懂的樣子。
? ? ? 再后來,停電
? ? ? 第一天晚上我怕黑,總覺得晾衣裳上掛著的是一個女鬼(沒有腿的那種),你知道了便去哪都帶著我,因為我怕黑,睡不著,你給我唱了半宿的歌。很奇怪,那些我認識的人都不會唱的,你都會唱,很好聽,但是你常常咳嗽,我有些擔心,不知道你的水杯中裝的是熱水還是冷水,后來我今天有些困了,你說還是我說的,我有些記不清了,反正我們一起睡了,但是你和我都有些睡不著。你就回去睡了,那是有一首千燈愿“卻應天宮之上,為君長明燈一響,千燈夜未央,夜未央,風煙滿夕陽”那天晚上的你不知道因為什么,異常溫柔,連著兩天的停電,搞得人們人心惶惶。在慌亂中學校終于下發了放假通知,我和你在放假那天早上加的聯系方式。回去就成為了你的好友,再然后開學后的某一個晚上,你告訴我那個唱歌的晚上中除了音符,夾雜的還有兩份你的暗示,我聽到這話干了什么呢?哦。撲到了你的懷里,像那天晚上一樣,很快你又告訴了我,你有喜歡的人了,聽你的描述,那大概是個很棒的女孩兒。我立刻從你的懷里鉆了出來,嘟了嘟嘴才冒出一個“可惜了”,那天晚上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波瀾。然后就是那天晚上,那天是周日,我給你寫了幾句話,就想讓你別慫,去追那個女孩兒。下課后你興致匆匆的來問我為什么給你寫情書,我很快的反駁了,告訴了你說加油鼓勁,讓你別怕,你又帶著笑的問我,“真的?”不知道為什么,我不想再說了,然后我想回班,你又扯著我的衣服讓我堵在樓梯上。幾個回合之后便回去了,當天晚上你開始教我那些我肯定你三年前就知道了的短語和語法。不可避免的是尷尬在我們心中蔓延,第二天我給你寫了信和一顆糖,那一天晚上我記得你吃的是荔枝味兒的糖。后來日復一日的尷尬,終于到一個爆發點,從那以后吃飯排隊,我不敢抬頭。跑操,我咬著牙跑下去,(即使就跑了一圈),之前的同學說沒想到我這么慫,朋友讓我別怕。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不敢抬頭。月亮,太陽,玫瑰花都沒有答案,寫了一封解釋信,說這一次都是玩笑,你相信了。最起碼你告訴別人這是一個誤會,算啦,你生日啦,奶茶送過啦,我是拿的起就能放下的…呀。即使我還喜歡你,即使你有愛人,我還是給你送了生日禮物,而那時你眉眼間了無負擔,仿佛是我在唱獨角戲。而你并不是演員,自若的像一個觀眾,還是那像那天晚上一樣言笑嫣嫣的看著我。一下子準備好的話語丟在了霍格沃茲中,腦子中被你的笑占滿,只是癡癡的看著手中的禮物送出去。隨即掩飾性的遮下了羞紅的面,你像平常一樣同我聊天,像平常一樣同我說笑,同我逗趣兒……像那天晚上一樣,扯了我回去。我只是問了一句“我覺得很尷尬”而你依舊是那副語氣,云淡風輕的一句“不至于吧”“對,不至于”又說了幾句后便回去了,那一刻我便知道我們以后便只是熟悉的陌生人。微笑點頭就好,就是你要我怎么面對你?而又為什么是你帶我們早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