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完《采薇》彈《擊鼓》,要說這個人還真是有夠瀟灑,不管別人怎么說他,他依舊按著自己的步調(diào)行進(jìn),卻總能取到意想不到的成果,其實雍州的那次,在最后一刻也是聽了他的想法,才得以取勝。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本來用于戰(zhàn)友之間的話語卻成了描述愛情的名言。
“與子成說……”心華低下頭,“即使終有一天會分離,我也會去找你!”這句話再次出現(xiàn)在了她的腦海,這不只是誓言,還是心華心里唯一的執(zhí)念。
“對不起,弒又吵著別人了?!背炅瞬耪f,這道歉真是毫無誠意。
“知道就好?!狈凑f什么都沒用,他肯定會再唱不誤。
這個人名字很奇怪,復(fù)姓歐陽,單字名弒,聽他說是因為他出生不久母親就過世,所以他的父親才給他取名為弒,意思是“弒母”。
當(dāng)初他的母親為了追隨他的父親而和家里人斷絕了關(guān)系,母親身體不太好,所以才早早過世。父親跪著求母親母家的幫助,卻遭到了一陣臭罵與羞辱。
而且,聽墨清弦說,歐陽弒他的母親母家,正是太師家!明明是表親,歐陽弒和紀(jì)封的境況差距卻如此之大。
這世界從未公平過,心華這么想著,突然一紙詔書傳來,心華和墨清弦受到皇帝的傳詔,同時去的,還有紀(jì)封太師。
“微臣參見皇上?!毙卸Y后,皇上神色凝重的將剛到不久的軍中急件給了太師,然后是墨清弦,最后遞到了心華手上。
看到墨清弦驟變的神色,心華也隱隱感到不安,當(dāng)她真正看到的時候,也大吃了一驚。
玉門關(guān)遭到匈奴暗襲,開國大將軍樂正遜陣亡,在各兵士的拼命抵抗下,才沒有落入敵手。
安穩(wěn)了這么幾年,想不到戰(zhàn)爭還會再次出現(xiàn),聞著戰(zhàn)場上腐爛的氣味,踏著淋漓的鮮血,踩著敵人或同伴的尸體,強(qiáng)制割斷著身上的情感。他們每個都這樣一步步走過來,才有了“九將”的稱號。
而且這次,離去的,是開國大將,也就是樂正兄妹的父親。
“皇上,可否告知微臣,這次暗襲玉門關(guān)的,所謂何人?”紀(jì)封文縐縐的說著,一副皇上手下一把手的樣子,而他確實是一把手。
“據(jù)當(dāng)?shù)貙⑹克f,來將,自稱夏語遙!”皇上低沉緩慢的說著,強(qiáng)掩著悲痛,畢竟樂正遜曾與他一同打下這江山,樂正遜也多次救過皇上的命??梢哉f,如果沒有樂正遜,就沒有如今的皇帝,也就沒有這個朝代的開始。
可是心華陷入了完全混亂的境地,怎么會?怎么會?假的吧!騙人的吧!說不定,只是剛好同名而已吧!
墨清弦察覺到了心華的異樣,可是皇帝在前,又不能做什么。
“心華將軍,怎么了?怎么如此不安?”
皇上這樣問了,該怎么說?難道說以前認(rèn)識一個叫夏語遙的人?
“想必心華將軍是為大將軍感到悲痛,一代英才,居然命喪一介草莽之手。”紀(jì)封依舊不緩不慢。
一介草莽?語遙?如果真的是她的話,開什么玩笑!但這話至少是個臺階,心華硬著頭皮承認(rèn)了。
“那皇上可有人選,可以替樂正大將軍鎮(zhèn)守玉門關(guān)。”墨清弦這樣問了,或許這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
“兩位樂正將軍駐守山海關(guān)已久,如今縱然喪父,也不能讓他們守靈三年……其余的將軍也是……”
皇上還沒說,紀(jì)封就接下話,而且這句話,言下之意就是讓她們兩個中其中一個去,如果那樣的話……
“皇上!微臣自請前去!請皇上恩準(zhǔn)!”心華猛的跪下。如果真的是語遙的話,當(dāng)然不是最好,自己都必須要去!這個必須由自己來驗證,如果是別人去的話,知道的時候說不定敵將已經(jīng)是具尸體。至于墨清弦,心華不希望她再臨沙場,畢竟那里可是朝不保夕的地方。
“既然心華將軍都這么說了,皇上你看如何?軍中不可一日無將?!蹦逑疫€沒來得及說什么,紀(jì)封這變相催促的話讓皇上立下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