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婚

? ? ? ? 1997年夏。

? ? ? 我下午下班剛到家,比我大6歲的表姐已在家等了許久,一臉的急躁躁的樣子說:我的姑奶奶,你終于回來了,人家小侯再公園門口等著類,今天去見面不許穿高跟鞋,自己個子高,再穿高跟鞋就快1米75了,男孩子對你敬而遠之。”老媽一臉喜色,眼睛瞇成一條縫,好似乘龍快婿要進門了。

? ? “聽話,快穿上”。老媽笑著說。指著旁邊早為我準備好了一雙平跟白色皮鞋。

? ? ? ? 不由分說,表姐把我推到門外的摩托車旁:“上我的車,這次你不要騎自行車了,和小侯見面后,讓小侯把你送回來,你們沿河邊走走,這樣的話,多些時間談談心。”

? ? ? 表姐胸有成竹的說:“反正這次我一定把你和小侯的婚事促成,人家長得1米176,在衛生局工作,沒有媽媽,這樣你結了婚,就是當家的。可要注意談話的方式方法……

? ? 摩托車駛在寬寬的馬路上,下班時段車流密集。我坐在摩托車后座上,望著表姐后腦勺在想:這是表姐在11天內,介紹的第九個男孩,怎么沒有一個入我眼的,不是長著一雙招風耳就是個子矮和我一般高,要不說話支支吾吾,半天整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要不就像戶籍員似的提問式問家譜……表姐還是不停絮絮叨叨的說,聲音被裂過的風撕碎,只聽到斷斷續續的不連貫的幾個字。我告誡自己這次見面,要以溫婉賢淑的東方女性出現,不要咄咄逼人嚇到對方……我想到這兒,不由“撲哧”笑出聲來,表姐聽到我的笑聲,以為我把她的話記到心中了。

? ? ? 在表姐存車子的檔口,我往馬路對面公園門口望去,老人、孩子、小商小販人很多。有賣五顏六色氣球的,有吹彩色氣泡的,有叫賣吹糖人的,有賣烤腸的……還看到一個大男孩騎在自行車的后座上,以后車輪子為中心,前輪在右腳蹬地的趨駛利下,旋轉畫圓。我心想:他不會是那個在衛生局工作的小侯吧,這么不穩重,如果是他,我一定“斃”了他。

? ? ? ? 我和表姐穿過馬路,在人群中找著對方介紹人,只聽見身后傳來清脆的聲音:對不起,我來晚了,我來介紹,這就是小侯……指著坐在自行車后座上的大男孩說。小侯仰望著我,屁股慢慢地離開車坐,把自行車靠在身后,臉色有白變紅,有紅變紫,雙手不停的在褲子上來回搓揉。我心里替那男孩叫屈:好命苦,一句話沒說,在我心里已經把他“斃”掉了。

? ? ? ? 我不記得和小侯在公園里談了多久,只知道他主動交代了許多他的秘密。

? ? ? 再后來,你猜到了,我的孩子姓侯,孩子爸爸在衛生局工作。我們一家很幸福。也祝被催婚的男男女女,找到自己心儀的人,幸福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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