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糾纏:腦癌晚期,我選擇了放手!》(林婉裴昭)全章節在線閱讀~我只好關上抽屜,“走吧病歷還可以重新開,讓宋許之一直等著可不好尚未走進,便能聽見交談的聲音,林婉心情不錯,聲音比平時都要活潑幾分

《十年糾纏:腦癌晚期,我選擇了放手!》(林婉裴昭)全章節在線閱讀~我只好關上抽屜,“走吧病歷還可以重新開,讓宋許之一直等著可不好尚未走進,便能聽見交談的聲音,林婉心情不錯,聲音比平時都要活潑幾分

主角配角:林婉裴昭

簡介:“嘔......”林婉轉身狂奔進衛生間,蹲在馬桶前,一陣狂吐“婉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你別嚇我”“婉姐你等著,我......我去叫醫生”興許是沒見過林婉這副樣子,隋安仿佛被嚇破了膽,連臉色都變得蒼白,顫抖著聲音說道一邊說著一邊跌跌撞撞的往門外奔去看女人吐得翻江倒海,要死要活,我那顆已然如死水般的心還是被掀起了一絲波瀾記得很多年前,她懷上囡囡的時候,也這樣吐過只是當時沒...

哪怕已經用盡全力克制,望著兩人勾肩搭背離開的背影,心里還是泛起一陣細密的疼痛。

我甚至開始后悔提離婚,想要像從前無數次那樣將離婚協議書撕得粉碎。

只是還沒來得及,腦袋就又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像是有千萬根鋼針在扎,整個頭蓋骨仿佛被生生掀開似的。

我雙手抱頭,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試圖求得一刻的喘 息。

卻依舊痛得撕心裂肺,手腳冰涼,汗水大滴大滴的順著額頭落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疼痛終于消散。

我盯著手里的離婚協議書,毫不猶豫簽字,然后交給護士,請她幫忙寄給林婉的律師。

整整十年的傾心付出都沒能打動林婉分毫。

如今只剩下短短的三個月,又怎么可能能讓她心軟呢?

索性為自己活一次,盡可能的去感受世間的美好與寧靜,這樣到了彌留之際也不會后悔自己白來這世上一趟。

想到這兒我掀開被子下床,徑直走出醫院,直奔機場,買最近的航班去了南城。

裴家是在南城發的家,后來因為生意重心轉移才舉家搬去了北城。

我在那里度過了無憂無慮的童年和最意氣風發的十年,那里是我生命的起點,也應該是終點。

林婉打電話來的時候是半夜,我已經在酒店安頓好。

“裴昭,趕緊滾回來!我肚子疼!”電話里林婉的聲音十分痛苦,每一個字都是咬著牙吐出來的。

我甚至能想象得到她面色蒼白,捂著肚子蜷縮在床上的可憐模樣。

若是以前,我早就心疼得紅眼,忙著幫她針灸熱敷去了。

可此時此刻,我的心卻平靜得幾乎沒有一絲波瀾。

她的痛苦比起我這些年所經受的心理與生理的折磨,簡直不值一提。

而且就連這不值一提的痛,也是她自己作出來的。

自從有了隋安之后,她在男女之事上越發不知節制,就連生理期也肆無忌憚地和他翻云覆雨,久而久之便落下了病根,時不時地便會腹痛如絞。

就連北城最著名的婦科醫生也束手無策。

我看她疼得在床上打滾,又恨又痛,心里仿佛刀割一般。

于是用盡所有的人脈多方打聽,終于在一偏遠小鎮尋到個精于此道的老中醫。

老中醫年事已高又很是淡泊,哪怕開出天價診費也不愿意出診。

無奈之下我只能連夜趕赴小鎮,在醫館門前不眠不休地求了三天三夜,才終于打動老中醫習得針灸秘術。

自那以后,每當她腹痛發作,我都會小心翼翼的幫她針灸止痛。

那也是她為數不多,對我露出好臉色的時候。

而她病痛過后露出的那一絲淺淡的笑,成了我唯一的慰藉。

“我現在不在北城,回不來,讓隋安想辦法解決吧。”

“還有,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好寄給你的律師,以后就不要聯系了。”

她這個時候腹痛發作,要是我沒猜錯,十分鐘之前還跟隋安狂風驟雨呢。

或許是哀莫大于心死,又或許是想要報復,我一臉平靜地回道,語氣冷得沒有一絲感情。

“長脾氣了是吧?竟然敢不管我!”

“裴昭,你別后悔!”

大抵是又怒又痛,我甚至能聽到電話獵頭林婉咬牙的聲音。

隨后便是一陣嘟嘟嘟的忙音。

我握著手機愣了愣,回過神來之后掛斷電話繼續睡覺,心底卻還是控制不住的起了一絲漣漪。

畢竟是捧在手心愛了十年的女人,哪能一夜之間就徹底放下。

可我的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就算心軟也只能保她三個月不受病痛的折磨。

當然,我也可以再大度些,將針灸和熱敷的法子教給隋安。

看在錢的份上,他應該會細心照顧林婉。

但我不愿意這么做,我希望她以后每次腹痛如絞的時候都會懷念我的好,后悔沒有好好珍惜我。

接完林婉的電話之后,我再睡不安穩。

不過好在這一夜總算是過去了。

我掀開被子起身,洗漱完之后換上昨晚特意挑好的西裝,盡量將自己收拾得精神。

今天我打算去裴家舊宅逛逛。

雖然幾年前裴氏資金鏈再次斷裂的時候,已經將房子賣掉抵債。

可那畢竟是我長大的地方,還是很值得懷念的。

可是打開房門的瞬間,林婉的臉卻出現在眼前。

她穿著寬松的休閑服,卻還是顯得腿長腰細。

只是臉色略微有些蒼白,整個人看起來很疲憊,眼下綴著兩片烏青,像是一夜沒睡。

“你怎么來了?”沒想過會再見到她,我微微愣了愣,眼里是掩飾不住的驚訝。

“裴昭,你還真是長脾氣了!”

“竟然敢離家出走,害得我肚子痛了一夜,差點死掉!”

“不就是把你一個人扔在醫院過了一夜嗎?感冒發燒而已,至于這么小題大作嗎?”

見到我,林婉滿腔的怒氣像是終于找到了地方宣泄。

絕美的眸子狠狠瞪著,眸底怒意洶涌,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似的。

若是以前,我肯定已經抱著她拼命祈求原諒。

可現在我卻并不想理會她,原本打算就這么離開的,奈何心里總有一絲委屈在作祟。

幾番掙扎過后,我決定告訴林婉自己腦癌晚期的事情。

好歹夫妻一場,她應該知道真相。

要是她還有那么一丁點兒念舊情的話,說不定會送我最后一程。

我也就不用孤零零地上路,連做鬼都那么凄慘。

“林婉其實住院不是因為感冒發燒,而是......”我盯著林婉的眼睛,緩緩開口。

只是話還沒說完,一道熟悉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

“婉姐,都是我不好,我沒照顧好昭哥,他覺得委屈,所以才離家出走的,你千萬別怪他!”

“我......我還很沒用,昭哥當著我的面幫你做了那么多次針灸,我卻還是學不會,我真是太笨了,太笨了!”

隋安快步走到我們倆跟前,先是一臉歉疚地望著我。

隨后又用他那雙水汪汪的無辜大眼盯著林婉,綠茶言論張口就來。

我聽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忍不住朝天翻起了白眼。

林婉卻一如既往受用,眼神瞬間軟了下來。


我是北城人盡皆知的癡情種,視妻子林婉為生命。

可她卻將我們的婚姻當做牢籠,拼命想要掙脫。

為此,我們糾纏了整整十年。

我將頭埋進沙子里,極盡卑微,只求保住她丈夫的名分。

她為了擺脫我,小鮮肉換了一個又一個,甚至將他們帶到我們的床上,放肆歡愉。

原以為我們會就這樣互相折磨一輩子。

可醫生卻告訴我說我已經是腦癌晚期,命不久矣。

捧著診斷書,回想起這些年經歷的種種,只覺得筋疲力盡。

于是我做了個決定,和林婉離婚,好好享受自己僅剩的三個月人生……

——

獨自在醫院走廊坐了許久之后,我收起那張宣判我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的診斷書,失魂落魄回了城郊的別墅。

破天荒的,林婉竟然這時候在家。

聽著房間里漸漸控制不住的聲音,心臟像從前無數次那般,劃過一陣劇烈的疼痛。

而后卻又歸于平靜,只留下唇邊那一抹自嘲的苦笑:“這樣也好,省得我拖著虛弱的身體到處找她。”

短暫的猶豫過后,我抬手敲響房門。

換做以前,我是絕不會在這個時候打擾她的。

她脾氣烈,尤其這時候,若是因為被打擾沒能盡興,指定會大發脾氣,將那些我費盡心思搜羅回來討她歡心的古董全都砸得稀巴爛。

我心疼自己的心血,更恨自己不能在床上討得她歡喜愉悅,所以哪怕心痛得快要裂開,雙手在墻上砸得鮮血淋漓,也沒有打擾過她半分。

可現在,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再浪費。

不知道敲了多久,里頭終于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怎么?聽墻根聽得受不了了?”

“要不要幫你叫上門服務?”

很快,門被拉開,林婉一頭秀發凌亂,光潔的額頭沁著薄汗,兩頰不自然的紅暈還未退去,

只見她用自己纖細的身子擋在門口,秀眉緊蹙,冰冷的眼神里充斥著厭惡。

“林婉,我想跟你談談。”

雖然早知道她不愛我,可對上她厭惡眼神的瞬間,我的心還是像被鋼針狠狠戳中,泛起一陣疼痛,以至于聲音習慣性地哽咽,語氣卻是從未有過的堅決。

“你最好有十萬火急的事!”

大抵是看我眼神過于堅決,林婉咬牙切齒威脅后,最終攏緊睡衣下樓,抬腳前還不忘狠狠甩我一記刀眼。

“我們離婚吧。”

“離婚協議書我已經準備好了,你簽字就行。”

看著林婉一臉不情愿的在沙發前坐下,我強忍著心中苦澀拿出離婚協議書遞過去。

林婉卻連眼皮都沒抬,一雙柳葉眉蹙得更緊,絕美的眸子里寫滿了不耐煩:“這么多年了,也沒點新花樣,你難道不覺得無聊嗎?裴昭。”

“這次我是認真的,字我已經簽好了,你簽完之后可以交給律師,立馬就能生效。”我強迫自己不去看她眼里的冷漠與厭惡,淡淡開口。

聞言林婉抬眸掃了我一眼,似乎在判斷我的話是真是假,過了許久才終于抬手接過。

“什么意思?房子存款股份你都不要?”

翻了幾頁之后,林婉皺眉盯著我,滿眼不可置信。

“嗯,身外之物而已,對我來說沒什么用。”我平靜地點頭。

這些年我自己存了一筆錢,不多,但也足夠我無憂無慮的度過接下來的三個月。

加上爸媽早早過世,我在這世界上已經沒有親人,也就沒有后顧之憂。

所以不想拿她一分錢,只求斷個干凈。

可她卻并沒有像預料中那樣爽快簽字,反倒一臉煩躁地扔下離婚協議書:“裝什么清高呢?想借著凈身出戶的由頭出去賣慘,害我被千夫所指是嗎?”

“要離婚可以,讓律師重新擬協議,別墅歸你,跑車也可以隨便挑一輛,另外我再給你一千萬,休想讓我為了你背上罵名。”

林婉狠狠剜了我一眼,說罷徑直起身離開。

我想要叫住她。

腦袋卻忽然劇烈疼痛起來,一瞬間天旋地轉。

“又想裝病博同情是吧?”

“裴昭,你今天就算死在這兒,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失去意識之前,耳邊傳來的女人的聲音一如既往冷漠厭惡,卻又透著一絲細微的慌亂。

再度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察覺到身邊有人,我下意識抬眸,卻并沒有看到林婉。

倒是隋安坐在椅子上,正用他那骨節分明的手指笨拙的削著蘋果。

他是三年前簽到公司的。

那時他剛過二十歲,正是最好的年紀,又長了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加上180的個子和那一身的腱子肉,主打一個反差萌。

一出道就收獲了無數迷妹,同時也入了林婉的眼。

林婉對他極盡寵愛,買豪車送別墅不算,給他的資源也是最好的。

甚至贈予了他公司股份,破格讓他列席董事會。

更是將自己所有的空閑時間都給了他。

兩人如膠似漆,不分場合的調 情,公司酒店,甚至是我們共同居住的別墅,到處都是他們歡好的痕跡。

仗著林婉的寵愛,隋安也從不諳世事的小奶狗被喂成了野心勃勃的狼。

絲毫不把我放在眼里不說,還經常買通告,明里暗里表示自己很快就會取代我,成為北城女首富的丈夫,大有登堂入室的架勢。

他盛寵的那段時間,林婉幾乎每天都會提離婚,甚至毫不避諱地在各大媒體面前一遍又一遍地表示會給隋安名分。

奈何我死纏著不放,所以才一直沒能如愿。

隋安也因此將我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昭哥你醒了?”

“好些了嗎?”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現在是腦癥晚期,想好也好不了了。”

見我醒來,隋安停下手上的動作,裝出一臉關切,卻用只有我們倆聽得到的聲音放肆嘲諷,眼底的得意怎么也掩飾不住。

我沒有力氣,也不想跟他爭辯,于是緩緩閉上眼睛。

門口卻忽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林婉竟然會來醫院看我?

難道她知道我得癌癥的消息,開始后悔,心疼了?

突如其來的喜悅瞬間壓過滿心苦澀,我。猛地睜開眼睛,對上的卻依舊是一張冷若冰霜的臉。

“感冒發燒而已,至于像得了絕癥一樣,要死要活嗎?”

“你不是要離婚嗎?簽字吧!”

“簽完字趕緊收拾東西滾蛋,省得看見你心煩!”

林婉狠狠剜了我一眼,言語間是無法形容的厭惡。

好似躺在她面前的不是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什么見不得人的腌臜東西。

“婉姐,你別生氣。”

“昭哥也是太愛你了,希望你多陪陪他,所以才裝病的,也挺可憐的。”

隋安起身摟住林婉的肩膀,裝得一臉善解人意,假惺惺替我解釋,卻故意觸她的逆鱗。

自從林婉靠著裴家的勢力重振林家,而裴家日漸衰落之后,最痛恨的便是別人在她面前提起我對她的深情。

隋安不是在火上澆油又是什么?

果然,林婉瞬間暴怒,連富家千金的臉面也不顧,沖著我大聲冷笑道:“愛我?他也配!”

“立馬簽字,拿著錢從我眼前消失,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

說完,女人拎著包轉身離開。

隋安很快跟了上去,卻還不忘朝我投來嘲諷的眼神。

同時用口型無聲地說出一句話:“去死吧,可憐蟲。”

我表現的太乖順,林婉覺得沒有意思,走出了病房。

隋安沒有著急離開,垂眸看著我。

我撐著腿起身,肩膀上忽然落下一股力道。

隋安的手摁在我的肩頭,強迫我再度跪下。

膝蓋和冷硬的地板碰撞,我悶哼一聲,抬頭看向隋安。

“看來裴昭哥真的很想活下去呢!”隋安居高臨下睥睨著我,“只是,我想不明白,像你現在的情況,就算是活下去,又有什么意義呢?”

“我活著的意義,不需要你來探尋。”我握住隋安的手腕,用力一甩。

本以為無法撼動,誰知他退后兩步,身子碰撞到床架,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我居然這么輕松的就推開了他?

我狐疑起身,皺眉看著隋安站穩。

“裴昭,有情緒沖我來。”林婉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婉姐,裴昭哥不是故意的。”隋安低聲解釋,站在林婉的身邊,低頭揉著手腕。

那副模樣,好似我剛才趁林婉不在欺負了他一般。

“我剛才看的很清楚,你不用替他說話。”林婉視線冰涼,唇邊笑容意味不明。

我自嘲彎起唇角,懶得為自己辯解。

在聽見林婉聲音的一剎那,我就知道了隋安的打算。

很低級的爭寵手段。

但是在林婉這邊非常好用。

很多時候,聰明如林婉,輕而易舉就可以看透隋安的那些小把戲,卻還是不拆穿,甚至還順著他的意思來,不過就是因為喜歡。

因為喜歡,所以放縱他一次次欺負我。

因為不喜歡,所以一次又一次無視掉我的委屈。

“那你也應該去看看眼睛。”

林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我沒有理會,朝病房外走去。

經過林婉身邊時,她拉住我的手腕,“先跟我去包扎,和我一起回去,別想著一個人亂跑。”

我腳步頓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平靜許久的心又泛起絲絲漣漪。

林婉她......在關心我?

視線相觸的瞬間,林婉松開手,別開視線,精致臉龐淡漠如初:“我不想再被媒體拍到你慘兮兮的樣子,也不想被人議論。”

原來如此。

心里稍微敞開一絲的大門轟然關上。

我很想問,這么多年,她的私生活被人議論的并不少,何曾如此在意過?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都是一些無用的說辭,說來說去,浪費口舌。

沉默的跟在林婉身邊,任由她帶著我去處理傷口。

我獨自去包扎傷口,從會診室出來,抬眼便看見林婉和隋安站在窗前說話。

兩人面對著玻璃,絲毫沒有察覺到我已經出來。

外面光影透過玻璃灑進來,陽光將兩人的身影在地面上投射出長長的影子。

女子身形窈窕,男子身材魁梧,偶爾男子還會低頭在女子耳邊低語,兩人相視一笑,畫面好不美好。

他們一定在討論未出生的孩子,因為我看見林婉把手放在尚平坦的小腹上,笑容溫和而恬靜。

她會和隋安討論關于孩子的什么呢?

孩子像她多一點,還是像他多一點。

孩子的大名叫什么,小名叫什么。

這些,都是不會和我說的話。

想到我還沒有出世的囡囡,我心臟揪成一團。

她還那么小,來不及睜開眼看一看這個世界,就躺在了冰涼的地下。

或許,囡囡知道媽媽不想要她,所以自己選擇了離開。

林婉察覺到我的視線,轉身走過來,面上恢復了淡漠:“走吧,回家。”

司機帶著我們回到林家。

看著熟悉的別墅,我卻不想進去。

這里已經沒有我的房間,雖然我還是林婉的合法丈夫,卻看起來更像是外來者。

管家看見我,欲言又止。

我溫和一笑:“隨便給我安排一個房間。”

我已經把這里看成落腳點,而我是旅客,隨時都可以搬走。

我腦袋昏昏沉沉,回到房間沒多久眼睛便睜不開。

鼻腔間都是熟悉的熏香味道,仿佛又回到剛和林婉結婚的時候。

少女揪著睡衣下擺站在房間門口,白嫩小臉蛋染著紅暈,貝齒緊咬著下唇,神情倔強而屈辱,發現我正在看著她,瞬間站直身子,像一只炸毛的小貓:“你就算是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我不會強迫你。”我指了指旁邊的房間,道:“我晚上住這里。”

林婉錯愕而意外,愣愣看著我:“哪有新婚當夜把新娘晾在一邊的?”

“也沒有新娘會在新婚當夜和新郎說,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我禮貌頷首,推開房門:“晚安。”

那時的我,擁有絕對的自信,相信可以憑著相處慢慢打動林婉。

可是我錯了,錯的離譜。

面對不喜歡的人,相處再久也不會喜歡。

我于林婉而言,是心懷不軌的壞男人。

林婉于我而言,是永遠捂不熱的寒冰。

夢中場景變換,一晃眼就到了裴氏破產清算的那段時間,林婉推開會議的門,帶著她的員工走進來。

從那天開始,一切都變了。

我猛然睜開眼睛,入目一片漆黑,呼吸急促,慢慢緩和才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處,外面天色已經暗沉,隱隱約約有車聲漸近,說話聲音響起。

都和我無關。

我躺在床上,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直到房門被敲響,管家在門外道:“先生,夫人的朋友來了,請您下去。”

我應聲,起身的時候感覺頭疼得厲害,開口,聲音沙啞:“我好像有點不舒服,可以不去嗎?”

“夫人說,她的這個朋友是你想見的那個人。”

是宋許之。

林婉這么快就把人請到家里來,看來是要迫不及待拆穿我。

我掙扎著起身,拉開抽屜,愣住。

里面空空如也,我原本放在里面的病歷和X光片不見了。

“今天下午有人來我的房間嗎?”

我迅速反應過來,問管家。

管家如實回答:“隋先生給你送水果,進來過一次。”

果然。

我的猜想得到證實。

隋安清楚,只要宋許之看過我的病歷,我患癌的消息就瞞不過林婉。

見我不動,管家催促:“先生,夫人在樓下等著你呢!”

兩人已經走進餐廳,林婉絲毫沒有喊我過去的意思。

我知道,姐妹局,我不應該上前。

“原來他就是裴昭,和我印象里的那個不太一樣。”

餐廳門沒有關緊,宋許之的輕語從門縫里傳出來。

“是么?”林婉的聲音沒有起伏,聽不出情緒。

一如她對我的態度,淡漠里藏著厭惡。

我起身,準備上樓,透過玻璃的反光,我看清楚此刻的自己。

雙眼無光,雙頰凹陷,唇色蒼白,形容憔悴,哪里有一點傳聞中裴少的形象。

不怪宋許之發出這樣的感嘆。

“隋少,您回來了。”管家的聲音硬生生拉住我上樓的腳步。

轉身,便看見隋安大步走進來。

他應該是剛出席完活動,舞臺妝還沒有來得及卸掉,微煙熏妝加持下的眼睛更加明亮,頭頂光影落下,為他的臉添了幾分妖冶。

這并不妨礙我的拳頭落在他的臉上。

“隋安,我的病歷呢?”

隋安沒想到我會突然動手,更沒想到我居然還有力氣,硬生生挨了一拳。

他擦拭掉嘴角的血跡,正臉看我,咧嘴一笑,露出被血然染紅的牙齒,“裴昭哥,你在說什么?什么病歷本?”

林婉聽見聲音出來,厲聲質問:“裴昭,你又發什么瘋?”

“婉姐,我沒事。”隋安捂著臉,低眉順眼,還不忘寬慰林婉:“裴昭哥可能對我有些誤會。聽裴昭哥提到病歷,好像是對他很重要的東西,他著急一些也很正常。”

他越是乖巧懂事,越顯得我暴躁極端。

林婉面色陰沉,看向我的眼神更多了幾分厭惡。

“你把我的病歷藏到哪里了?”

我渾身顫抖,目光鎖在隋安的身上,克制地攥緊雙拳,才不至于一拳頭落在他臉上。

理智在看見隋安的瞬間早就所剩無幾。

宋許之對我的印象不好,未必會答應下一次見面會診,我必須抓住這個機會,讓她看見我的病歷,相信我確實患有癌癥,才有讓她給我診治的希望。

此時此刻,我只想拿回我的病歷。

“裴昭哥,我根本沒有見過你的病歷,是不是你記錯地方了?”

“裴昭,夠了。”林婉厲聲呵斥,揚聲搶在我之前開口:“你本來就是裝病,哪里來的病歷。”

她甚至沒有多問一句,就相信了隋安的話。

我強撐著讓聲音如往常一般:“不如我們查監控,看他今天下午有沒有從我的房間拿走東西。”

林婉沒有理會,拉著隋安朝餐廳走。

“林婉。”

“二樓的監控已經被我拆掉了。”林婉唇角笑容意味不明:“我不喜歡把隱私暴露在監控之下,所以拆了。”

她語氣加重:“我沒有監視別人的癖好。”

我微微出神。

二樓走廊的監控是我裝的。

看林婉這樣,她以為我裝監控是為了監視她。

她不記得了。

結婚不久,家里進賊,林婉說晚上總是聽到房間外面有腳步聲,我擔心她的安危,專門在二樓裝了監控,又加強了保鏢巡邏。

本以為她會被我的貼心所折服,沒想到她卻說我是控制狂。

我苦笑,“我腦子沒病,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林婉,相信我一次好嗎?”

不對,我腦子有病,生理和精神上都是。

我不該讓林婉相信我,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不會拿自己身體開玩笑。”林婉重復一遍,發出一聲嗤笑:“裴昭,你這樣挺沒意思的。”

眼見氣氛僵持,宋許之出來打圓場:“下次你提前準備好病歷,我們細說,我還會在國內待一段時間。”

“許之,你就是太善良,才會被人利用。”林婉道:“你把人家當成患者,人家卻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沒有......”我欲為自己辯解。

林婉沒有理會,挽著宋許之的胳膊朝餐桌走去,還不忘道歉:“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沒事。”宋許之擺手表示自己不介意。

“裴昭哥,你不要總是惹婉姐生氣,我看你今天一下午都在睡覺,肯定餓了,快過來吃飯。”隋安上前想要拉我的手,被我推開,又可憐巴巴看著林婉。

“不用理會他,愛吃不吃。”林婉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我。

宋許之的視線在我和隋安身上打轉。

她大概也沒想到我同意和其他男人與林婉共處一個屋檐下。

那眼神,是同情,是憐憫,還是嘲笑,是厭惡呢?

身側的拳頭無意識握緊,我嗓子發緊,艱難出聲:“我不餓,你們吃。”

轉身走出餐廳,我并沒有上樓,而是回到客廳,等著宋許之吃完飯。

雖說宋許之已經答應還會再來幫我看診,我卻擔心有變數,最好可以加到她的聯系方式。

隋安很會活躍氣氛,三言兩語間就惹得林婉和宋許之嬌笑連連。

餐廳里一片歡聲笑語。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指針一點點移動,眼皮越來越沉。

我的精神真是越來越差了。

意識昏昏沉沉,耳邊歡笑聲忽遠忽近,我好像進入一個盜夢空間,一會兒是我和林婉結婚時大家祝福的聲音,一會兒是林婉和隋安宋許之說笑的聲音。

“先生。”

睜開眼,便是管家放大的臉。

“宋醫生呢?”我坐直身子,左右環顧,整個一樓都安安靜靜。

“宋醫生已經走了。”

一句話直沖靈臺,我瞬間站起來:“走多長時間了?”

“才出門。”

我什么都顧不上,直接沖了出去。

還好,宋許之還沒有離開。

她發動車子準備離開,卻看見我突然出現在她車前,猛踩剎車。

“裴昭,你干什么?”宋許之從車上下來,清冷眉眼之間藏著不耐煩,右手食指輕輕將眼鏡扶正。

“宋醫生,你什么時候有時間?我想請你看看我的病歷。”我也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唐突,連連鞠躬。

宋許之站在原地未動,眼睛藏在鏡片后,我窺探不出她的內心。

夜色沉寂,唯有頭頂路燈明亮,光束落在她的身上,我聽見她說:“你掃我。”

這一句話,與我而言,宛如天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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