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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前見她,她留著細碎的短發,有著女生羨慕的白皙膚色,面貌有些男生化卻又微帶著些女生的嬌羞。
軍訓時,我站在她的后面的一排左側第四個位置,對的,第四個,我清清楚楚的記得。因為那時她正與軍官吵架,為一個僅僅結識了只有幾天的女生,和她一樣有著細碎的蘑菇頭短發,只不過那女孩眼睛像兩顆璀璨的珍珠,看一眼便會沉淪,彌漫那種令人想要接近的氣質。
我站在后排只能微微地看見她的側臉,很嚴肅,與教官對話的語氣很兇辣,那是我還是一個像表面一樣溫柔安靜、微微有些怯懦的女生。我注視著她,心里默默起誓:這樣的女生我與她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
越是心里肯定的東西,卻不能讓人如意,連起誓都如此禁不住考驗。
現在回想起來,她是我生命中無法否定的意外,一場讓我只能接受卻心甘情愿接受的意外。
原來,在她強悍的外面之下有著如滿天星一般細膩的心思。過馬路時會牽著你的手,吃飯時會主動點你喜歡吃的食物,旅行時不用打開手機地圖,只需要懶懶的從口袋里伸出溫暖的小手,被她輕輕的牽著,去觸碰整個世界。
她要考研了,在網上定了一束大紅色的滿天星,那種紅的耀眼,紅的讓人驚心動魄,醇厚而妖嬈。可是我就喜歡這樣的紅色,喜歡關于紅色所有的物件:一只姨媽色的袖珍口紅,一件仿佛滴血的紅色大衣,一雙傲嬌的紅色高跟鞋甚至是佩戴在毛衣上的小小的紅色胸針。
有大紅色的一切仿佛都變得艷麗。走在馬路上,看見七十多歲的坐在輪椅上的老奶奶穿著一件紅色的棉襖,忍不住偷偷看兩眼,心里編織著那個老奶奶傳奇的故事;再丑的女孩、再平庸的服飾有了潑墨式的大紅都變得耀眼如漫天星辰。
我愛極了這樣的大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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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喜歡的花叫藍色妖姬,一種藍色的玫瑰,曾經的男友關于它,為我講述了一個凄冷的愛情,那天在天橋上,微風一陣陣的拂面而來,手心被牽著是暖的,有著俗套的男女電視劇情節。雖是俗套,知他是費了心思,于是也理所當然的配合著演出。
那天頭上有玉盤般皎潔的月光,一大束的藍色妖姬被他笨拙的捧在手里,講著不知從哪里撿來的、不合情景的離別故事,妖姬在五六點的夜晚顯得有些冷冽而絕美,從此便愛上了它。
后來才明白,那晚的故事,那晚的藍色妖姬注定了我與他不詳的結局。
偶然一次機會,邂逅了平淡卻暖心的滿天星,不起眼卻有著細水流長的韻味,慢慢為心中空缺的花填補了間隙。
一直到越來越喜歡越來越愛。
將喜歡的紅色與喜歡的花送給喜歡的人,代表心中獨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