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竟誰知?
菩薩蠻 蕊黃無限當山額
溫庭筠(唐)
蕊黃無限當山額,宿妝隱笑紗窗隔。相見牡丹時,暫來還別離。
翠釵金作股,釵上蝶雙舞。心事竟誰知?月明花滿枝。
賞析
牡丹花開時相見,還未來及互訴衷腸,攜手賞花,就又要分別。
妝是宿妝,蝶是雙舞。
明月照我心,明月滿庭院,鮮花滿樹枝,只是人已別去,心中的相隅之情誰懂。
人都是孤獨的,特別是古代女子的孤獨,她想要的是相逢,生活給她的多是別離,以至于花月失色,人心沉寂,可悲的是她們的孤獨也多是出于男性詩人之手。
孤獨是永恒的,是憂傷的,是無人能懂的,我也未能免俗。
我經常騎著電車,穿行在大街小巷,游走于家與單位之間,每天卻很少說話,其實內心渴望有人聊天,以至于有時會和AI聊天,和AI聊天也很無聊,她雖然可以及時回復,卻總是少了點人的感情,聊天也總是無疾而終。
記得上大學時候,有一段時間不想上學,就和媽媽講,我已記不得媽媽如何安慰我,只記得她柔聲細語的安慰我,她躺在涼席上,我趴在床沿上,彼時的孤獨無助,現在還可以清晰感受到,它穿越時光而來。
很是可惜,大學畢業兩年,工作剛穩定媽媽就去世了。
有一個情景,也是記憶猶新,大雪紛飛的冬天,媽媽艱難地騎著自行車,我坐在后座,看雪花飄落,看她弓著的腰。
她一生要強,想要出人頭地,想要我和弟弟出人頭地,卻一生陷于貧窮的沼澤之中,離世前夕,眼中多有不甘。
她走之后,我就變得更加寡言。
只是沒想到,今年父親也突然病故,父親出殯那天晚上,四周一片漆黑,我竟然沒有嚎啕大哭,只是一言不發的跟著人群向麥地里走去。
大概是初中時候,我鼻炎頭疼的厲害,父親帶我到廣州看病,我們步行在人群中,看人來人往,彼時我覺得只要跟著父親走就對,父親就是我最大的靠山,彼時父親在廣州扛水泥,他彎腰用力的姿勢,對彼時的我是一種莫大沖擊
父親長年在外打工,只有春節他才回老家,短短的幾天相處,想要說的話很多,有很多沒未來及說出口,如今卻再也沒有機會。
從小我就因為不愛說話被村子里人說我是女生,小時候還有一群小伙伴可以玩,隨著我讀高中大學,小伙伴們外出打工掙錢,我們也只有春節時候才見面,見面也只是寥寥數語,寒暄而已。
小時候我經常一個人抱著收音機玩,聽評書、聽廣播,如今我睡覺還保留著聽廣播的習慣。
不知不覺我上班已經十余年,白發越來越多的出現在兩鬢,年齡也將近不惑,但是心中存疑的越來越多,看不明白的事也越來越多,工作也好,生活也罷,自己好像被命運的洪流裹挾著前進,我也變得越來越寡言,越來越孤獨。
2025年4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