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有點困了,太危險了,休息會兒再開吧!”老大緊握著方向盤,雨刮器不知疲倦的左右搖動。
“好!”我坐在后排,也是昏昏欲睡,但也不能完全睡去,老大一個人開著車,自己怎么好意思呢。所以聽到這個提議,我立馬表示贊同。
車靠路邊停下,幸好走的是國道,可以隨意停車。老大把座椅放緩,歪斜的躺著,沒有熄火,空調開著,車窗緊閉。我也蜷縮在后排,伸不開腿,A0級的車,空間還是有點局促,還是喜歡老大的普桑,空間寬敞,棱角分明,很有西部牛仔的風格。
迷迷糊糊中,電話響了,“魚丸粗面”加震動,是我的電話。我迅速的摸出放在右褲袋的手機,打開車門,一陣熱浪襲來,雨還在下,不過依然悶熱,好像每一滴雨還沒落地,就變成了熱氣。沒有風,也許有,我不知道。地面還是半干,雨滴落入地面,濺起塵埃,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土腥味。
“嗯,是,對,好的,我知道,明白,嗯,馬上!好,再見!”接電話的過程,一直還有呼入提示音,一直在響,客戶電話接完之后才發現,這中間有三個未接,我一一回了電話。
打完電話才發現,車原來在一座橋邊,我也不知不覺已走到橋下,遠處是平整的麥田,收割后的麥地,只剩下了深及腳踝的根須,橙黃的麥田一塊塊鋪向遠方,工整的像象棋里面的楚河漢界。忽然想起電影《麥田》,講的是長平之戰,秦趙兩國交戰之際,一個秦國士兵卻為了回鄉割麥而臨陣逃脫,電影故事并不吸引人,吸引人的是里面的麥田(據說是在中俄交界的海拉爾),兩個人在麥田里追逐的場景,讓我想起了久遠的童年時光。
豫北的麥子都開始收割了,想來家鄉的人,都早已吃上新麥面了。
重回車里,老大不知何時關了空調,車窗降了下來,五月的最后一天,陰沉的天際,雨試探性的下著,有一搭沒一搭,似乎是在和什么較真兒。
終究還是太熱,老大重新開了空調,關上了車窗,不知什么時候一只蒼蠅飛了進來,嗡嗡作響,聒噪個不停,我降下車窗,等蒼蠅飛出后,迅速閉上了窗門。
中午吃飯的時候,老大點了四瓶啤酒,忽然想起還得開車,于是換成了果啤,果啤喝了半瓶,覺得索然無味,又重新點了啤酒,再結合著原來的果啤,十分之八的啤酒,十分之二的果啤,邊倒邊笑著解釋“兩摻,兩摻”,果然是久居鄭州,連新鄉的“航空”也免不了被“兩摻”的命運。同桌的人詢問,一瓶啤酒是否能檢測出來,老大堅定的回答說能,不過,一個小時酒勁兒就散了。
我不知道是否是這樣,也不用管這個,反正我也不會開車,隨便喝就是了。
半個小時后,我們就出發了。老大開著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你要是會開車就方便多了”,第一次聽到的時候,我忽然想起《槍火》里的阿肥,巷戰之后和呂頌賢飾演的阿信一塊兒乘車逃走,同擠一個車門,林雪飾演的阿肥一臉無辜的來了句“我不會開車”,氣的阿信差點沒背過氣去,一甩手迅速鉆進汽車的主駕,我想他肯定在心里默默抱怨《一個字頭的誕生》里的那句經典臺詞“不會開車還混什么黑社會”!
我不知道老大說的“方便”是指哪一方面,是他方便呢還是我方便。兩瓶啤酒不算什么,可是在下雨的午后,涼爽的車內,輕柔的音樂,不免還是讓人有點昏昏欲睡。
“休息會兒吧”,這個提議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