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一芥風景
01
周末去了紹興，前后三天的行程，回來的晚上，和小伙伴坐在倉橋直街114號的酒館門外，望著孤單的旅行人，我問，“當我們老了，七老八十的時候，頭發花白，再一起來走這些路，看年輕時的我們，會是哪番景致？”
“七老八十我也要活得很美，不就短短四十年，晃個眼的功夫，約！”她斬釘截鐵地回。
四十年，也就彈指一揮間，好像坐著坐著，就望見了我們年老的樣子：她不再那么高大，也不再那么豐腴，我們的頭發也不再那么光鮮亮麗，我們牽手走在那條滄桑后再次翻新的街道上，步履蹣跚。
也許她還會說著那句一直掛在嘴邊的話，“師姐們玩的都是些什么鬼，居然能完全繞過了景點走到了出口。”也許，她還會再去上個假廁所，然后突然提著一袋花了一百多大洋的連環畫站在我面前。也許，我們還會累得躺在床上用垃圾桶泡腳，她的腳依舊大得只能一只一只地泡。
但她再也不是現在這個她，我也不是現在這個我了。我一定再也沒有力氣走在街上跳著腳唱歌，也再也沒有勇氣站在古鎮的推車旁叫賣“好喝的黃酒了。”
突然想起高中時看過的電影《朝圣之路》里面的一句臺詞，“when?I?was?young,I?was?too?busy.And?now?that?I'm?older,I'm?too?tired”“當我年輕的時候，總是太忙。而現在，我又太老了，太累了。”
當我們年輕的時候，總是什么都不敢，什么都懶得去嘗試，總是舍不得錢，而老了的時候，又什么都做不了。
這就像是在過去幾年里，我常常會夢見自己坐在六級的考場上，拿著筆驚慌失措地發現自己還沒有開始復習，待醒來的時候，摸一摸額頭的冷汗再望著天花板感嘆，“還好這只是一個夢，一切都還來得及。”
但生活卻不僅僅是夢，它會一步步把夢變成真實。于是，有些人一直重復做著那個讓人驚醒的夢，而有的人，已經開始上路，再也不會做那樣的夢。
02
其實當師姐在群里說去紹興的時候，我是有些遲疑的，刨去我準備留作學費的錢，剩下的錢，剛好夠貢獻給這趟旅程和月末的回家。
但是，有些事，真的就只能趁著青春，趁著現在，趁著當下，毫不猶疑地去做。只有去做了，明天才不僅僅是今天的那個明天而已，它會變得不一樣，也會讓明天的你不一樣。
時間和錢，就像是面包和愛情，本就是兩個不可兼得的東西。學生時代的我們，有著大把的時間，但總覺得自己沒錢去旅行，便想著以后，可哪知，所謂的以后，不僅沒錢，連時間都沒有了。
記得臨行前小姨在網上對我說，出去一趟的錢，你都可以買一套漂亮衣服了。
但是，她并不知道，錢可以買來漂亮衣服，卻買不來看過的世界，買不來走過的路，也買不來明天的自己。有些風景和人，就只能靠自己的雙腳去感受和經歷，而不只是望著一張張照片。
有人問我，旅行到底有什么意義？
其實我也不知道旅行的意義在哪里，大概歸來的自己，才是旅行的目的。
就像電影《后會無期》說的，“你都沒有觀過這個世界，哪來的世界觀？”只有走得越多，看得越多，才更能明白心中所想要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旅行的目的，也是為了找尋更好的自己。
03
其實最近幾年，我也去了不少的古鎮，紹興相比之下，更像是一個生活的地方。這個古城和我以往遇見的都不太一樣，這里八點就有很多鋪子關門收攤了，這是真實的慢生活，我也喜歡這樣的寂靜。
應該說，每一次旅行，都不虛此行。此次在紹興，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魯迅筆下的魯鎮生活。
我也依舊懷念在鳳凰的日子，坐在橋上感受沈從文的情話“我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云，喝過許多種類的酒， 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也看那些像翠翠的本土姑娘。
但我更想念在大理，選一處喜歡的客棧聽故事，夜晚躺在天臺喝一口風花雪月；坐在古城樓下，聽一首《去大理》，讓心跟隨流浪歌手肆意流浪；沿著洱海走一圈，跟村民要剛出海的棱角嘗鮮。
還記得15年我去大理，那是第一次去那么遠的地方旅行，除了期待，還有害怕。輾轉坐了三次火車，前后花了三十多個小時，雙腳才落在了那座城市。隨后就是不停地激動，似乎刀山火海都只想往前走。
住的客棧是無音社，坐落在古城邊上，掌柜是大冰故事里面的一對主角，名曰甜菜王博，算得上是慕名而去。去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分，王博正抱著他的小女兒出去散步。
大理與鳳凰不同，鳳凰美于民風淳樸，鮮有流浪歌手駐扎，而在大理，隨處可見背包客和流浪歌手，這算是一種真正的流浪。
夜間在古城轉悠的時候，一位姑涼正抱著小小的吉他，彈著大大的夢想，那一瞬間，她觸動了我。她不認識我，但她的樣子一直印在我的腦海。披肩長發，藍色連衣裙，戴著眼鏡，她唱完一首歌，扯著喉嚨喊，“當我走完全世界的時候，你會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我會在哪里，但我一定在努力生活。當時我就一個想法，當她走完全世界的時候，我的世界決不再是我現在的世界。
你是不是也想要這樣的生活？
“只聞花香，不談悲喜，喝茶讀書，不爭朝夕。陽光暖一點，再暖一點，日子慢一些，再慢一些。”
那就趁此生未老，即刻出發，握住當下的美好，把以后的美好留給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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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芥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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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會記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