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夢開始的地方
很小的時候,我看過一部電視劇叫《夢開始的地方》。雖然那時我還不懂這是什么意思,但還是對這個名字產生了別樣的好感。
高中那場運動會后,我知道了:自己夢開始的地方就是激情四射,青春洋溢的操場。
我不知道的是,這也是我的夢結束的地方。
01:撞進我心里
00年代縣城里的高中,運動場十分簡陋,跑道上鋪了一層碎石渣,中間是同學們長年累月踩實的土地。
最開始僅僅是為了班級榮譽給關南加油,因為他參加的是最累的長跑項目。我是真佩服他:小小的個子,報了個一般人不敢染指的長跑。
我和朋友貓貓橫穿場地,兩頭加油,這樣,他每跑一圈,能給他加油兩次。
忘了是加到第幾次的時候,看著關南努力奔跑的樣子,那種異樣而美好的感覺一下子撞進了我心里。
我跑得更起勁了。貓貓受不了了,發了幾句牢騷,但最后還是拗不過我。
關南一邊跑一邊說:“你倆別跑了。”“沒事兒,你加油!”我大聲對他喊。
02:處成了朋友
自此,我心里就裝了事兒,做什么事都要在心里想想關南。
比如吃飯時會想關南喜歡吃什么,喝奶時會想關南還有嗎,甚至睡覺時都會想臉沖著男生宿舍那邊就和關南距離近一些……
不過,我盡力掩飾自己對關南的特殊,因為我從不外露的自卑。農村姑娘,其貌不揚,成績一般:這些都是我自卑的理由。
同時,我自尊心也很強。在沒有得到對方明確的表白之前,我是不可能主動去戳破窗戶紙的。
這樣的矜持,我認為是我的尊嚴,神圣不可侵犯。還好,我有個好性格。周圍的男生女生喜歡我的幽默,關南也不例外。
我們處成了朋友。
03:不喜歡你的圈子,只是喜歡你
我努力當一個讓人喜歡的朋友。
沒事兒送袋奶,美其名曰關心朋友的身體;送一本他喜歡的書,盡管那是自己省出來的錢買的;搜羅他感興趣的話題,預備好每一次愉悅的對話……
我把每次相遇每次對話帶來的悸動寫進日記里,厚厚一本。我害怕任何一個人發現,本子隨身攜帶才保險,直到高中畢業。
我渴望能融進他的圈子,省吃儉用去網吧嘗試他喜歡的游戲,也試著去喜歡自己并不太了解的籃球。
直到現在,提到電腦游戲,我還是條件反射般想起已經過時的CS紅警;提到籃球,還只是對當年正值盛年現在早已退役的球員有印象。
其實,我不喜歡關南的圈子,只是喜歡他。
04:不知道多遠的距離
畢業了,大學了,天南海北分開了。在手機還沒有普及的年代,縣城和農村的距離足以讓一個姑娘失去心上人的消息。我甚至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上大學。
大學給我的第一個自由,是打耳洞。打耳洞的日子選在了關南的生日。我認為,也許這樣就能讓自己和他扯上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