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為《征服1453》中的君士坦丁十一世
不要以為阿萊克休斯政變造反、拉丁帝國橫插一刀、查士丁尼養子繼承,發動完一堆征服戰爭以后搞了貝莉薩留,直接來場大瘟疫就已經夠亂了,馬其頓王朝晚期的拜占庭帝國周邊地區可是比他國內還亂。在曾經一度挽救帝國軍事頹勢,在波斯阿拉伯大軍前力挽狂瀾的軍事化制度軍區制因大土地貴族與中央公開對抗而衰弱后,希拉克略和利奧兩王朝時代以田代餉的農兵階層迅速瓦解,兵員斷絕。巴爾干半島被斯拉夫人滲透,小亞細亞被阿拉伯人占領,帝國的影響力逐漸下降。然而影響力下降就代表著收縮了防御,隨著周圍國家的越來越多,認慫后的拜占庭選擇了像近代的英國般與各列強周旋,從中拿下更多的利益并讓他們互相爭斗。另外,帝國雖然在東西教會分裂以后只能與熱那亞威尼斯等地中海商人共和國交往,但熱那亞的雇傭兵在1453年君堡之戰仍然擔當了大部分防務,幫君堡多守了幾天。值得一提的是歷史進程又給世界開了一個玩笑,其實東西教會分裂是比較早的時候了,已不是君士坦丁十一世那一代人之間的仇恨了。在土耳其人開無雙的前夕,東西教會大有再度和好的趨勢。但當土耳其人完成對小亞細亞的征服時,英法百年戰爭剛巧開始。百年戰爭結束的日期,也剛好是1453年。所以除了熱那亞和與東羅交惡的威尼斯以外,真沒人抽得出身去救東羅。接下來在東羅玩完了以后,基督教世界又有了法妖拉著異教徒土耳其懟奧地利,奧地利拉著薩菲波斯反懟的內耗大戰。
查士丁尼一世
四 宗教因素
553年 查士丁尼一世召集了500名教士和神學家于君士坦丁堡召開宗教大會,試圖調解已經達到白熱化程度的一性論之爭。原來,從首都到小亞細亞乃至到埃及,狂熱的宗教信徒無時無刻都在互相批判。社會因宗教而造成了極大的思想混亂,這是強勢君主查士丁尼大帝所不能容忍的,他由此開創了拜占庭中早期皇帝靠干預教會事務爾鞏固自己絕對權威的先河。皇權和教權的互相配合造就了東羅馬君主權力的基礎。教會的精神統治和皇帝的實際統治皆能使皇帝對本國國民的威懾力加大,同時也能把教會牢牢掌握。自325年君士坦丁大帝召開第一屆基督教大會,迪奧多西一二世,馬爾西安一直到查士丁尼都用中央研究決定的方式安排各個教區的特首,啊不牧首等重要職務,在教會羽翼未豐之時就將他的罷免權抓在了手里。五大教區中權限最高的是羅馬和君堡教區,而這兩個教區和皇帝緊密相連,稍有脫離皇權的意向就會得到皇帝的鎮壓。例如 君士坦丁大帝就曾免去亞歷山大里亞主教亞塔納休的教職。這使得帝國境內除了阿利烏教派的那群歹徒敢登鼻子上臉以外幾乎沒有什么大型暴亂。帝國皇帝幾乎參與和決定了教會所有決策,讓東羅馬內部主流民族獲得了精神上的和平。
君士坦丁廣場
總的來說,拜占庭的長壽既有命運之神的垂青也有命運之神的唾棄,堪稱中世紀國家里的豪杰。歷史的車輪無數次的碾向奄奄一息的他卻終究讓他長存于世界長達一千多年。查士丁尼征服戰爭帶給他的曙光又被一場瘟疫所掐滅,君士坦丁十一世的末日之戰也挽救不了它滄桑的容顏。無常的世事就是那么戰無不勝,千年帝國的興衰不過彈指一揮間。我們能做的只有從他的千年中找到屬于自己的千年,在千萬文明的興衰中靜候并淡然的面對屬于自己的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