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5月9日星期三
北京,陰天
是不顧一切往前沖?還是停下來,思考一下?
有時候選擇,不是左還是右,也不是進還是退。更多的時候,是沖還是緩的問題。
一般跑步的時候,我會打開keep,記錄公里數。
不是為了記錄而記錄,而是加入了一個運動群,每天要打卡。
算是以一種方式來督促自己吧。
昨天跑的時候,過程中接了個電話。
結果就這么跑著,大約跑了2公里不到?突然想起電話里的事情,要給朋友發個信息。
停下來后,才發現Keep沒有記錄,那今天的打卡,豈不是打不成了?
于是抉擇,是繼續跑,不記錄了,
還是重新記錄,重新跑?
當然,是后者。跑很重要,卡也是要打的,雖然多跑了2公里。
如果不緩一緩?
就像上班,早上不打卡,一天沒工資,雖然你已經工作了一天。哈!
在烏干達的時候,陳老大和我說過一句話,
他說,小瘋,你和我配合還不錯。我的性子急,你的性子緩。性子急呢,可能會很快的將事情做成,卻不一定更好(成本,代價?)。性子緩呢,卻可以將事情做好,卻不一定能夠快速做成。
這么多年來,我不時想起這句話,
急?緩?
哪個對,哪個錯?
心經說,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
所以,急緩,也就不對不錯,非對非錯了。
關鍵是放在哪種情境下面。
胡子哥,不姓胡,年紀也比我小一歲,但因下巴總留著一小撮胡子,看起來年紀比我大了,我們就叫胡子哥了。
功夫哥呢,也比我小,他和胡子哥是一個路數,也留著胡子。可能不知道在哪里學了一招半式的功夫,我就跟著胡子哥喊他,功夫哥。
上周和胡子哥,還有功夫哥吃飯,說起一個有趣的事情。
他倆好認識有10幾年了吧,又都是北京本地人,總說起小時候四九城內的事情。
胡子哥說,記得小時候,就在二環邊上住,再往北邊走點,就是荒郊野外了,感覺好荒涼。
功夫哥說,是啊,那時北京好小,去西單都是踩著單車去,哪像現在,去哪里都不方便,人多車多,路上堵死。
胡子哥說,還是挺懷念小時候的。人也好。
我說,那個時候的確是,人還是比較簡單。
胡子哥說,記得讀初中的時候,老爸讓去買啥來著,揣了100塊錢給我。花了30多,買了好多東西。你知道,那個時候,人與人之間都很信任。找了我錢,也沒有細看,踩個單車就往家回,半路上等紅燈,數了數錢。發現多找了10塊錢。我那時還是好學生呢,趕忙騎著單車回去,把10塊錢還給店老板。老板那個感謝啊,畢竟那時10塊錢也可以買好多東西了。
胡子哥說這個的時候,我想起我們那個小縣城,也還是挺淳樸的。提起錢來,大家都顯得很大氣,或者干脆不提錢的事情。
家里有個老屋子,漏雨,父親找人來修。還沒怎么談,師傅就開始修了。
父親總問多少錢啊,師傅總是說不著急,先修好了再說,不提錢。
修完了后,師傅說了多少錢。
父親估計也不好意思還價了,按數給了錢。按常理,師傅應該數一數是多少的。
但師傅也不好意思當著面數錢,一把就接過去塞袋子里了。
我也遇到過。有一次,大學暑假的時候,回去給家里買個冰箱,那個時候沒有什么微信轉賬之類的,也沒有辦什么信用卡。帶著現金去的。
看好了冰箱,2000多。
現金結賬,現金遞到店家老板手里,老板也看都沒有看,就直接塞包里了。
我急了,說,老板你數數啊,別少給了。
老板說,沒事,就這點錢,數啥數,都鄉里鄉親的。
我笑了笑說,別別,你還是數一數,萬一我給多了100呢,你還得找我的。
老板一愣,哈哈一笑,好好好,數一數。
在我們哪里,當著別人的面數錢,似乎就像是對對方不信任的,多掉面子的事情啊。
前陣子接觸了無人貨柜,就是現在在辦公室放著的那種。
掃了碼,才能開門取貨,然后根據所取的水啊,零食啊啥的,進行自動結算。
其實在無人貨柜出來之前,無人貨架早就開始搶占點位了。
但為什么后來又上了無人貨柜呢,無非是多了扇門?說是為了降低貨損率?畢竟無人貨架是開放的,你拿了東西,給不給錢誰知道呢?
那為什么又會有帶門的無人貨柜出現呢?耗電,又需要對貨物進行RFID改造?
是真的喜歡高科技的東西,還是為了降低貨損率?因為不信任?
我突然想起小時候了,喜歡踢足球。
經常在操場上踢足球,累了渴了怎么辦,跑出去買水?太遠。
其實有個老奶奶,經常擰著一籃子飲料在球場邊上賣。賺點小錢吧。
時間久了,熟了,有時候,老奶奶就把這籃子飲料放球場邊上,放個牌子,1塊錢1瓶。
她人呢?
不在!
那么,你想喝幾瓶,就拿幾瓶。
多少錢?你就自己放籃子里。
老奶奶也從來不管,她就每個一段時間擰一籃子上來,把原來的空籃子拿回去。
當然也不是空籃子,里面有大家喝飲料放的錢。
這個不就是之前的無人貨架么?
其實越是被信任,大家就越愛面子,反而越會小心翼翼的去維護這種信任關系。
之前說過一句話,不被信任是最大的懲罰。
既然是懲罰,那么將多找的錢還回去,到底是因為道德高尚呢?還是因為害怕被懲罰?
我問胡子哥,如果找錯你錢,不是多找了10塊錢,而是多找了10萬?
胡子哥笑道,那還等什么紅燈,直接闖紅燈了。
是的,其實不是10塊還是10萬的區別。
而是一種力量,好比那10塊錢,如果是“魔戒”,有著無邊的法力,落到我手里了,也就沒有什么道德可以說了。
啥?找多了,要我退回去?
滾蛋!到我手里,就是我的,你們愛咋地在地,趕緊給我閉嘴,還說?還說,我就要釋放“魔戒”的法力了…….
畢竟,“魔戒”的利益,遠遠大于背叛信任的懲罰成本!
于是,我就成了硬幣的兩面體,字面是道德高尚的,圖面是帶著魔戒的。
而我的身體中,可能同時存在著這兩個面,字面和圖面又在掙扎掐架。
圖面讓我們靈魂墮落,字面又讓我們遠離墮落,
就這么掙扎來,掙扎去,無盡煩惱。
為了擺脫煩惱,有些人選擇了字面,有些人選擇了圖面。
字啊,圖的,太繁瑣,太抽象。
換句話來說,就是神與魔。
當然,絕大多數的人,還是神魔共同體的,只是隨著不同的情境激發而已。
這是一個辯證相對的概念,
心經不也是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么?受想行識,亦復如是嘛。
相生相成的。
如果這個世界只有魔,就沒有魔了。就像如果大家都是神,那就沒有神了。
那么問題來了,為什么有些人選擇魔,有些人選擇當神?那么究竟是神厲害,還是魔厲害呢?
我個人認為,還是魔,厲害一些。
因為魔是一種病,神卻是藥。只有當有病的時候,藥才能發揮作用。
《魔戒》電影有好多部,我沒有全部看完。
一開始看的時候,覺得這不就是類似傳統的武俠片么。
只不過中國講的是輕功,內功,國外講的是魔法,咒語。
或者中國武俠中追求的是《辟邪劍譜》,《四十二章經》,而國外要的是魔戒。
其實是一樣的,有什么不同么?
老早的三字經,早就說了,性相近,習相遠。
基因是一樣的,人性就是一樣的。只不過是文化,習俗的差異。
想到了這一點,我突然理解了京劇,越劇,黃梅戲等戲曲,尤其是京劇,那各種各樣的臉譜。其實是傳遞了人物的習的,不是傳遞性的。
又或者,不僅僅是京劇唱詞,場次情節,連臉譜也是一種講述故事的方式。
再看現在拍的古裝劇,其實沒有什么味道了,故事千篇一律,只是演員演技不同。
況且演員都光鮮亮麗,光彩動人。
可實實在在的古代人,會這樣么?沒有馬桶,沒有面膜,沒有各種調味料,生活應該是很粗糙,很臟的。
我們現在的古裝劇,其實還是按照現在的審美去拍的。
假歸假,不同顏色,不同的裝飾,還是傳遞著不同的習性的,又或者也是一種臉譜。
周星馳片中的如花?不就是反諷么?
還有《滿城盡帶黃金甲》,我了個去~
挺有意思,反過來看現代人。
很多細節的地方,其實也是我們的臉譜。
最近看了部片子,黑豹。
如果有臉譜,我也希望有一個黑豹那樣的面具。
然后,一起和大家唱京劇。
藍臉的竇爾敦,盜御馬
紅臉的關公,戰長沙
黃臉的典韋,
白臉的曹操
黑臉的張飛,叫喳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