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落空山,月落柳梢,歲月靜好已是往事,花好月圓已是別時,任由現在歌聲多裊裊,斯人故去的,已是塵封已久的回憶。
燈火廖珊的夜晚,我們三長孫,守在燭臺前,看著長明燈,為奶奶引一條明路,卻不知先人是否能跟誰點點燭光找尋故去的歸程。
9月初的音訊,讓我明白,曾經的四世同堂,曾經的兒孫滿堂,莫抵不過歲月的蹉跎和滄桑,世事無常,造化弄人,即使你抵得過歲月的滄桑,也抵不過如來的召喚,滅了虔誠的跪拜,皈依了圣潔的佛門。
從此,子孫滿堂,自尋出路。
時光,歲月,昌盛,衰敗,和斯人已無關系,你們即榮歸故里,或又慘淡歸程,無所謂,只有畫像為伴,青燈做依。即使你慘淡歸家,我亦有一縷神愿,祝子孫幸福安康。
突聞奶奶歸去的噩耗,才知季節輪回,生命更迭,即使你癟著嘴能熬過幾十年的摧殘,也熬不過歲月催人老的呼聲,91的高齡,我原以為你可以一年又一年的撐過春夏秋冬四季的風霜,卻不知你失了信譽,在第二年就放棄看春花秋月,只顧自己皈依佛門。
你可知中秋時分,花好月圓,我在南京靜好的歲月中,偷得幾天歲月,坐聽歲月靜好,笑看潮起潮落,全然忘記在家的老爸,獨守“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但是他卻,等著每個月圓的升起,心中牽掛抹不去長輩的長歸。
我中秋夜,晚八點的電話,安慰滋味聊勝于無 ,一句“祝奶奶中秋快樂”差點說出口,我明白老爸才是中秋夜最傷心的人。(奶奶每年中秋基本在我家過)一通廢話,話題終了,我一句:爸,兒子在你身邊。至少可以讓他孤獨又不舒適的內心有一份歸宿。
今年國慶,我回家的主題莫過于:陪伴父母,沉淀,找回自己。
今年十月國慶,看幾本書,陪幾久不曾陪過的家人,赴兄弟的婚宴并祝福,靜靜的看歲月。這時候才發現,紅塵中的歷練,經國韋才的謀略也是枉然,我突然明白,陪伴才是最孝順的告白。
忽然想起一個月前我們三兄弟,守著奶奶的長明燭臺,想等散場時,燭臺依舊熠熠生輝,奶奶的臉龐依舊笑容燦爛,但我們知道,第二天,我們做完了儀式,燭臺前的竹林還是會聚集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即使哭的歇斯底里,也知斯人滿現音容笑貌,有時候,活的太過明白的人,抵不過心酸難耐。
這時候,才明白,斯人逝去,難留
能做的,只把握現在,明白“別說來日方長,當下現在,愛該愛和珍惜的人。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