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她的眼神里總是隱藏著一絲絲冰冷或者說是冷漠，對所有人的冷漠，對這個世界的冷漠！

? ? ——作者手記

（1）

? “不好啦，老唐跳樓啦！”

? ? 這聲驚叫好像一個晴天霹靂，震的我心驚肉跳，頭皮發麻。我們宿舍樓里的人紛紛爬起來穿好衣服向廠區跑。有人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問：“在哪兒？老唐在哪兒？！”

? ? 我看了一眼手機，正是凌晨五點半。

? “在這里呢，快來看呀！”那人用四川方言回應道。

? ? 我們尋著聲音跑去，看見喊叫的人是門衛老龔，快七十歲的人了，耳朵有些不好使，嗓門兒倒很大。老板為了省錢，就讓他做門衛，擺擺樣子。在不遠處的花壇邊靜靜的躺著一個人，身邊流了好多血，應該就是老唐了。

? ? “你有沒有報警？”我大聲問。

? “我哪有手機喲。你又不是不曉得。”他用四川方言說。

? ? 哦，也是，他是沒有手機。倒是我一時心急，忘了。

? ? 我急忙報了警，又通知了老板。

? ? 一個小時后，警車到了，老板也到了。警察們拉起了警戒線，法醫們開始了工作。

? “是誰最先發現的尸體？一個胖子警察打著哈欠，睡眼惺忪地問。

? “是他。”我一指老龔，說。

? ? 胖子警察看著一臉惶恐不安的老龔，又說：“把當時的詳細情況說說吧。”

? ? 老龔看著胖子警察，一臉的迷茫，顯然是沒有聽到。

? ? 我們老板不得不補充道：“警察同志，他耳朵很聾，你得大聲說他才能聽見。”

? ? 胖子警察又對圍觀的人說：“都散了吧，有什么好看的，別防礙我們工作。”

? ? 我們一群人這才紛紛離去。

? ? 人們不是常說“好人有好報”嘛，老唐這么好的一個人，怎么落的如此結局？

（2）

? ? 老唐五十多歲，慈眉善目，待人溫和且真誠，是我的好同事好朋友。我們之間的年齡雖然相差了十幾歲，但關系卻鐵的像鐵哥們兒。

? ? 老唐有只兩個女兒，沒有兒子。但這兩個女兒卻是她的驕傲：大女兒是Z國“神鷹”特警隊唯一的一員女將。但凡出自這支特警隊的那可都是萬里挑一、文武雙全的國寶級人才，經常被派去外國執行特殊的任務；二女兒就讀重點高中，成績優秀，相貌出眾，是學霸中的佼佼者，校花級的人物。

? ? 我們廠因為經常拖欠工資，老唐早就交了辭職書不想干了，只是想盡快的要回已經拖欠的三個月工資，然后另謀出路。可老板偏偏就是不給他，一拖再拖，一騙再騙。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老唐為了討工資，已經和老板撕破了臉，大吵了幾次。有一次要不是工人們拉架及時，兩人有可能以武力相拼。

? ? 我和老唐私下里也去找過勞動保障局等有關部門，但他們都像踢皮球似的把我們踢來踢去，就是不解決問題。說實話，我恨透了這幫龜兒子，拿著老百姓的工資，卻不為老百姓辦事。恨歸恨，我們也拿人家無可奈何。

? ? 在我的印象里，老唐是幸福的，也是不幸的。幸福的是有兩個孝順懂事有能力的寶貝女兒，讓人羨慕；不幸的是，小他八歲的老婆居然趁著老唐上夜班的時間約情人去家里鬼混，又碰巧廠里停電提前下班，被老唐抓了個現行。老唐怒火攻心，把她暴打了一頓，逼問她為什么要那樣做，她竟然厚顏無恥的說是因為老唐那方面不行了，滿足不了她，她才找其他男人。我記得當時老唐說給我聽時，我都不相信這是真的，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是在喝醉后對我講的）

? ? 關于老唐的死因，同事們眾說紛紜。有的認為他是在樓頂乘涼時不小心失足墜下樓來身亡；有的認為他是因為老婆背叛了他一時想不開才跳樓自殺的；有的更荒誕無稽，說他是因為負債累累，生活壓力太大而看破紅塵，選擇跳樓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 ? 不管他們如何猜想，我始終覺得像老唐這樣樂觀的人是不會自尋短見結束自己生命的，我那次還逗他，“你對老婆那么好，她竟然背叛你，你傷心不？”他毫不在乎的說：“為了一個背叛你的女人傷心，根本不值得。”由此可見，他也不可能是因為老婆出軌的事想不開而尋短見的。那么，他究竟是怎么死的呢？

? ? 后來，警方給出了驚人的結論：老唐是自殺身亡，并非他殺。

? ? 雖然有很多人不相信這樣的結論，但警方的言論就是權威，由不得你信與不信。

? ? 老唐的老婆帶著一幫人來收尸，他二女兒抱著老唐哭的撕心裂肺，悲痛欲絕，催人淚下；他那身材豐滿、性感妖嬈的老婆卻只是代表性的干嚎了幾聲就收兵回營。老唐死的不明不白，我本以為她會在廠里大鬧一陣，至少要讓老板拔幾根毛下來，怎么也沒有想到她就這樣一聲不吭老老實實的帶著人走了，真的是便宜了老板。

? ? 后來，老板給我們開了一次會。他在會上搖頭擺尾、滔滔不絕的演講詞我還記憶猶新：

? “同志們，兄弟姐妹們，大家中午好。我們最敬愛最可愛的老唐同志在突然之間——沒了！這是我們始料不及的，無法接受的，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

? ? 最后，他說：“對于老唐同志的死，我深感悲痛，深感同情，深感歉意！人生在世，有苦有甜，有悲有喜，有來有去。老唐同志去了，我們愿他一路走好！愿同志們，愿兄弟姐妹們一路走好——哦，不對，是越來越好！”

? ? 老板話音未落，臺下掌聲如雷，久久不絕于耳。

? ? 我沒有鼓掌。我的掌聲只給正人君子。他丑態百出，裝模作樣，虛情假意，道貌岸然的演講并沒有感動我。我最想知道的是，他把老唐的三個多月工資給了沒？老唐的死與他有沒有關系？什么時候給我們發工資？可他偏偏就是不講。

? ? 老唐的死就像一塊石頭投入湖中，雖然起了漣漪，但并沒有引起多大的波瀾，很快的就歸于平靜，工人們不在提老唐，也不在說老唐，就仿佛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老唐這個人一樣。

? ? 再后來的某一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很奇怪也很可怕的惡夢：只見老唐滿臉是血的對我說，他是被老板推下樓摔死的，讓我替他喊冤。我問他老板為什么要這樣做，他說因為工資的事兩人發生了爭吵，老板大怒就把他推下了樓。我還想再問，他卻一下子變的非常恐怖，把我嚇得大叫一聲，醒了！

（3）

? ? 那天早上，我正在車間里給員工們點名，人事部的小妹妹領著一個二十多歲的美女來到我面前，甜甜的說：

? “王主任，這是剛入職的新員工，以后就負責毛巾組的打包工作兼組長。你可要多帶帶她喲。”

? “放心吧，小葉，我一定把我知道的全部教給她。”我笑著說。

? “嗯，那好。我先走了，你忙吧。”

? ? 我們廠環境差，待遇低，還拖欠工資，員工的流動性很大，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有員工要離職。因此，人事部必須經常招人才能保證廠里正常的運作。

? ? 這不，毛巾組的組長又離職了，其它組員又沒人愿意干，人事部只能又招一個人來頂替這個崗位。而這個人，就是眼前這位人見人愛的大美女。? ?

? “你叫什么名字？”我問。

? “黃梨。”她答。

? ? 因為我不知是那一個梨（離），于是進一步問：“是梨子的梨還是離開的離？"

? “梨子的梨。”她進一步答。聲音清脆響亮，如山中清泉，似林中畫媚。

? ? 我在點名冊上寫下了“黃梨”。

? “這么有趣的名字，你是不是喜歡吃梨子？”我開玩笑問。

? ? 她卻只是淡淡的一笑，沒再回答。

? ? 黃梨身材苗條，面容靈秀，氣質極佳，真的很美。只是她的美與眾不同，不是那種嬌柔文靜的美，而是一種英姿颯爽，超凡脫俗的美，就像功夫明星胡慧中、大島由加利那樣的美。而這種美在女子當中也是并不多見的。

? ? 因為黃梨太美，讓我們廠里的那些單身狗都著了迷，有事沒事的都想圍著她轉。可是黃梨對他們卻是冷若冰霜，拒之千里，不屑一顧，讓他們又愛又恨干著急。

? ? 黃梨很少笑。她的眼神里總是隱藏著一絲冰冷或者說是冷漠，對所有人的冷漠，對這個世界的冷漠。似乎是飽經滄桑，早已經看透了人世間的溥涼。

? ? 我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經歷了什么，把自己變得這樣冷酷。可是除了該說的，她從不多說一個字，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 ? 我問她為什么不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她說沒有可笑的事而笑那不是傻笑嗎？她干嘛要傻笑呢？

? ? 她這一說倒讓我如夢初醒，無言以對。是的，這人間到底有什么可笑的？我們每天都戴著面具活著，看似在笑，其實都在傻笑！

? ? 天哪，她竟然主動添加了我的微信和電話，卻不許我告訴任何人她有微信。我是廠里唯一一個有她微信和電話的人，這讓我不免覺得受寵若驚。人事部的小葉曾經對我說她想加她微信把她拉進工作群里，她竟然拒絕了，說她重來不使用微信。我想不明白她為什么要主動加我微信？難道我有什么利用價值？或者說她喜歡我？

? ? 黃梨不但人美，做事也是干凈利落，十分潑辣，悟性極高。前幾任打包員適應打包這個崗位至少要半個月以上，而她只用了短短的三天就能獨自操作，真的令人驚嘆，折服！我時常在想，如果她從小就去習武，現在絕對是第二個胡慧中或者大島由加利！

? ? 打包的活很重很復雜，還需要奈心和細心，成天與電腦數據和種類打交道，稍不注意就會出差錯。而她卻干的得心應手，有條不紊，讓我驚嘆又佩服。心想，一個這么優秀這么美貌的女子在哪里找不到一份好工作，偏偏跑到我們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廟里來混日子，圖什么？

? ? 有一次她竟然主動約我出去吃火鍋，我很興奮，故意逗她：“干嘛突然請我吃火鍋，是不是有什么企圖？”

? ? 她很嚴肅的說：“你教了我很多東西，我請你吃頓飯感謝一下也很正常呀，能有什么企圖呢？你別想多了。”

? ? 我笑了，“逗你玩兒的，誰讓你總是那么冷若冰霜的不近人情。行，我去。你想去哪里吃？”

? ? 她說：“我對這一帶不是很熟悉，你看哪里有夜市我們就去哪里吃。”

? “我們廠附近就有夜市，里面火鍋、燒烤、麻辣燙應有盡有。就是有點不安全，尤其是像你這樣漂亮的。”我說的是實話，并沒有嚇唬她。

? “是嗎？怎么個不安全，你說說看。”她歪著頭問我，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沒有了往日的冷厲。

? ? “經常有一些渣男喝醉了發酒瘋，或者打群架，或者騷擾長的漂亮的女士，就比如你這樣的。”

? ? “那警察就不管嗎？”

? ? “有人報警了他們才管，但他們又不可能每天晚上都守在這里。所以每次都是事情發生了他們才出現。"

? “你帶我去，我想見識一下。”

? “我們還是去別處吧，我怕出了事我保護不了你。”

? “我不用你保護。我還可以保護你。”她很認真的說。

? “你保護我？就你？哈哈，別逗了吧，你拿什么保護我？"? 我一臉的不可置信。

? “你不相信？走，帶我去，讓你瞧瞧姐的本事。”她拉著我的手說。

? “走就走，你都不怕，我還怕什么。”

? ? 我們步行了大約二十分鐘，來到了夜市，走進一家名為“王干娘自助火鍋店”，自己動手撿了自己愛吃的食材和飲料放到一張桌子上，然后坐下等待鍋料。就在此刻，我已經聽到鄰桌的幾個臭男人在低聲議論著：

? ? “嘿，這妞兒好有氣質，很正點。”一個染著黃毛的家伙不懷好意的盯著黃梨說。

? ? “天姿國色，風情萬種，確實不錯。可惜不是我的馬子。”另一個肥頭大耳的家伙咬文嚼字地接著說。

? “等會兒我們上去挑逗一番，讓她陪我們樂一樂。”另一個四十多歲的光頭一臉猥瑣的說。

? ? 這時，服務員把我們的鍋料端來了，又幫我們開了火。我和黃梨都假裝沒有聽到他們說話，各自玩兒著手機，等待鍋料燒開。

? ? “王叔，我聽廠里的人說前不久有一個姓唐的工人跳樓死了，而且死的不明不白。有這回事嗎？”黃梨忽然抬起頭來問我。

? “是的，確有此事。警察說他是自殺身亡。”我淡淡地說。

? ? “既然警察都說他是自殺身亡的，他們為什么還要說他死的不明不白？”

? “也許，他們都不相信老唐會自己跳樓吧。”

? “那你呢，你信不信？" 她緊追著問。

? “我也不太相信。因為我和老唐的關系很好，對他比較了解，他一直都很樂觀向上，絕不會因為要不到工資就去自殺的。"

? “老板欠他多少錢？”

? “三個多月的工資，不到兩萬塊錢。”

? ? 這時候，我們的底鍋料熬開了，我們開始往鍋里加料。馬上就可以吃到香噴噴的火鍋了。

? ? “老唐為人處世怎么樣？有沒有得罪什么人？”她又問。

? “老唐這人很好的，從不與人斤斤計較，很多時候寧愿自己吃虧，也不愿得罪別人。就是因為要工資和我們老板爭吵了幾次。”

? ? “你們老板咋樣？我聽同事們說他很癩皮很兇狠，已經拖欠工人三個多月工資了？”

? ? 我笑了，說：“哪個老板不癩皮不兇狠？不癩皮不兇狠的也當不了老板啊。快吃吧，可以吃了。”我說完拿起飲料給她倒了一杯。

? “那倒也是，誠實的人是當不了老板的。”黃梨說完也拿起了筷子。

? ? 我們誰也不再說話，專心享受著我們的美味火鍋。

? ? 一個小時后，我們吃飽喝足，心情簡直好極了。我起身要去結帳，她卻一把拉住我說：“說好是我請客，怎能讓王叔結帳。我去結。”

? ? “我去我去，好歹我也是你的領導嘛，怎能讓你請客。”

? ? 我們兩人在這兒客氣呢，鄰桌那三個渣男又開始起哄了，那個光頭色膽包天，竟然拿著一瓶啤酒走到我們面前壞笑著說：“美女，你陪哥哥喝兩杯，你們的帳我來結。咋樣，你不吃虧吧？”

? ? 黃梨眼神里寒意逼人，似笑非笑的說：“你說話算數？”

? “當然算數。”光頭故意提高了嗓門兒說。

? “那好，我就把這一瓶都喝了，也算給足你面子。”

? “好，美女爽快。”光頭奸笑著說。

? ? 我剛想阻止她，她卻已經從光頭手上搶過啤酒，豎手成掌向著瓶口一削，就像削黃瓜似的把瓶口給削斷了，啤酒灑了一地，而她白嫩的手連一點傷都沒有。就這一下子，簡直把所有觀看的人都震住了！

? ? 說實話，她這種“以掌為刀”的硬功夫我只在影視劇里見過！這要是用在人身上，誰能受得了？

? ? 黃梨倒滿三杯酒，一口氣喝完，拿著空瓶子對光頭說：“結帳吧！”

? ? 光頭一伙本想調戲黃梨，占她的便宜，卻沒有想到遇到了硬碴，只好乖乖的給我們結了帳。

? ? 黃梨冷冷的看了光頭一眼，右手一用力，就像捏西紅柿似的，竟然又把空瓶子給捏碎了，這才冷冷的說：“算你識相。要不然的話，這只瓶子就是你的下場！”

? ? 光頭看著黃梨手上的破酒瓶，臉色大變，仿佛喪家犬一樣趕緊夾著尾巴回到了他的坐位。

? ? 天哪，這丫頭竟然這么厲害，怪不得她說可以保護我，一定要我帶她來這里！

? ? 她這么美，這么厲害，為什么要屈身于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廠里？她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

? ? ——我又一次的陷入了困惑和迷茫。

? ? 但不管怎樣，只要能和她在一起說說話，談談心，我已經很開心了。

（4）

? “不好啦，老板跳樓啦！快來人哪！”

? ? 又是驚天動地的一聲大叫，打破了凌晨的寂靜，震得人心神不寧，惶恐不安。

? ? 我聽這聲音很熟悉——又是門衛老龔的聲音，而且還是用四川話喊出來的。

? ? 我打開手機一看，竟然又是凌晨五點半！

? ? 等我們爬起來找到老龔時，他已經嚇傻了，說不出話來。老板就躺在花壇邊，一動不動，身邊全是血。那位置竟然就是上次老唐掉下來的地方。

? ? 我好歹也是一個小領導，急忙給廠長打了電話，廠長火急火燎的跑來報了警。等警察來了之后，還是像上次一樣簡單的問了幾句，讓我們都散了。

? ? 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在同一幢樓的同一個位置摔死了兩個人，一下子讓廠里炸開了鍋，員工們又開始了竊竊私語，議論紛紛，有的說老板是因為負債累累還不起了，選擇跳樓一死躲避債主；有的說是因為老唐沒有要到工資死不瞑目、陰魂不散把老板勾引上樓給推了下來；還有的說因為老板私生活混亂，情人太多，被某一個情人的老公給弄死了……

? ? 對我而言，不管老板是怎么死的，我都不關心。我關心的是，老板突然死了，他欠我們三個多月的工資，我們該向誰要？

? ? 樹倒鳥兒飛。老板一死，我們廠也放了長假，黃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 ? 一個星期后，警方給出了結論：我們老板也是死于自殺。

? ? 一個月后，我竟然收到了黃梨發來的微信，而且還很長：

? “王叔，我走了，感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幫助和照顧。我爸爸是被你們老板推下樓的，我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也算為我爸爸報了仇。

? ? 王叔，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真相的，我可以告訴你，我的身份有兩個，第一個是Z國‘神鷹’特警隊的隊員；第二個是國際頂尖殺手組織‘狼牙’的成員。只要是我想知道的真相就沒有查不出來的。對了，我的真名是唐梨，不是黃梨。

? ? 王叔，這可是我們兩個人共同的密秘，你可要替我保密喲。

? ? 后會有期，我可愛的王叔。”

（完）

唐梨

? ? 智者不入愛河，傻子重蹈覆轍。我又思念那個人了。我是傻子嗎？

? ? 嗯，我確實是傻子！

——作者手記

新編……

? ? 元旦那天的晚上，廠里去酒店聚餐慶祝，酒足飯飽之后，人事部的葉妹妹提出每人表演一個小節目轟托一下氣氛，唱歌跳舞都行。怎奈何我們廠基本上都是大齡工人，對娛樂很外行很害羞，于是乎你推我，我推你，扭扭捏捏沒人敢上臺。

? ? 我一看這怎么行，人家葉妹妹已經把音響設備找來了，你這樣讓人家多沒面子。于是，我自告奮勇的上了臺。

? ? ? "王哥，你真是好樣的。來，讓我們的掌聲響起來，給王哥一些鼓勵。" 葉妹妹笑盈盈的說。

? ? 掌聲落，她又問我："王哥，你是唱歌還是跳舞？"

? ? ? "跳舞我不會，就唱一首歌吧——那首《你莫走》。"? 我說。

? ? "嗯，這首歌曲好聽，我也喜歡。" 她說。

? ? ? 我拿起話筒，鼓起勇氣看著臺下說：“《你莫走》這首歌最適合男女合唱，有沒有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士敢上來與君合唱？

? ? ? 我話音剛落，就聽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說：“我來。"

? ? ?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唐梨。哈哈，這正合我意！

? ? ? "歡迎唐大美女上臺與我合唱。" 我掩飾不住內心的歡喜，笑容滿面的說。

? ? "哈哈，這首歌曲剛好我會唱。”她也笑著說。

? ? ? 音樂響起，隨著音樂我唱道：

"妹兒丫頭你莫走，

唱首歌歌兒把你留，

歌中有我對你的真情，

歌中有你的溫柔。

? ? ? 唐梨接著唱：

"哥哥哥哥我不走，

妹妹陪你到白頭，

陪你到星星不說話，

陪你一起躲進小山溝。”

? ……

? ? 一曲唱完，震驚全場，掌聲如雷，就連旁邊的服務員都為我們鼓掌喝彩。因為我們演唱的相當完美。唐梨響亮清脆而又甜美的嗓音真的很適合演唱這首歌。

? ? ? "天吶，你們唱的太好聽了！我都沒有想到我們廠還有這種人才。來，姐妹們，為他們二位鼓掌，請他們再合一曲。” 葉妹妹帶頭鼓掌。

? ? ? 唱就唱吧，反正高興。于是我說："既然大家喜歡聽我倆合唱，我們就再來一曲《換到千般恨》，這首歌曲可是經典之作。"

? ? ? 語聲一頓，我又問梨子："唐妹妹，你會不會用粵語唱這首歌？"

? ? ? 她點頭笑說："將就吧，可能不標準。"

? ? ? 我說："那好極了，你粵語，我國語，來合唱這首經典之作。"

? ? ? 音樂再次響起，我唱道：

" 夢里百花正盛開，

夢醒一切不存在，

付過千般愛，換到千般恨，

誓言已經變痛哀"。

? ? ? 唐梨接著唱：

"事已到此永難改，

莫非世事常意外。

讓我哭千遍，滴了千點淚，

誓言已經不存在 。“

? ? ? 我接唱：

“癡情枉種，永難繼續，

但是未知天意何在。

空于感概，盼能有日，

我的愛心有人替代 "。

? ? ? 唐梨接著唱：

"就算愛心變塵埃，

命中注定也無奈，

付過千般愛，在你手上，

愿你暗中送他回來。"

……

? ? ? 我們倆人歌聲悲凄哀怨，婉轉動人，在場之人聽罷深受感動，無不動容。唱到深情時，她竟然主動的拉起了我的手，令我不由自主的心潮澎湃，百感交集。

? ? ? 在我們兩人大膽的帶動下，其他的工人也都豁出去了，紛紛上臺表演了節目，把垮年慶祝活動推向了高潮。

? ? 活動結束后，工人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我回到宿舍，躺在木板床上，內心久久無法平靜。

? ? 我在想：“王月亮，你這個膽小鬼，你既然心動了，為什么不敢向人家表白？你在擔心什么？你在害怕什么？ 你擔心被她無情的拒絕嗎？你害怕她會像那個人一樣冷漠的對你嗎？或者說，你還是舍不得放下那個人？你，你到底在猶豫什么？”

? ? ? “王月亮，鼓起你的勇氣，拿起手機給人家發個信息表白吧。如果你不敢說，又怎么會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 ”

? ? “對，趁熱打鐵，馬上給她發信息！就算她不喜歡我，就算她會拒絕我，也好過這樣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不三不四的暗戀要好的多。

? ? 于是，我勇敢的拿起枕邊手機就要給她發信息。

? ? 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我剛拿起手機，她的信息就來了： "王哥，回去了沒有？"

? ? 我回復："哈哈，我正想給你發信息呢，你的信息先來了。真是太巧了。我到剛宿舍。"

? ? ? 她回復："那真的很巧。我看你今晚喝酒了，又騎著摩托車回去，有些不放心。回去就好了。"

? ? 緊接著，又來了一條：“那你想說什么就說吧。" 外加一個捂著嘴笑的表情。

? ? ? 我想了想，發了一句詩過去："愿得你真心，白首不離分。”這首詩的下兩句是什么我并不知道，但就是喜歡，很喜歡。

? 三秒，五秒，一分鐘……五分鐘過去了，她終于回了消息：

? ? “來生若有緣，還做有情人！”

? “呀，暗號終于接上了！”我欣喜若狂，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