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風會記得一朵花的香,美好的風景總能讓人難忘。流年似水,那抹風景卻依舊繁茂的開在我記憶的枝頭。
? ? 窗外的長風流淌過滿樹的葉子,每一片都搖曳生姿,載滿了縷縷陽光。我在公交車上,正要去補習。一個站到了,一個施著濃粉,衣著華貴的女子,上了車,坐在我旁邊。只見她熟練地從包里拿出手機,劃開鎖屏后,整個人便化做一尊石像。除了手指在飛快的舞動,便紋絲不動了。驀地環顧四周,這公交車里如同一個蠟像館。每個人都保持著一模一樣的姿勢。沉沉死氣彌漫了整個車間。
? ? 又一個站到了,車門一個大蛇皮袋首先占據了我的視線。轉而一個老人顫巍巍地上了車,他的頭上霜花點點,滄桑溢了一臉,滿滿的,都是歲月留下的刀疤。身上的衣衫洗的發白,扣子還少了幾顆。老舊,卻平整。他穿著一雙極其臟舊的球鞋,臟的讓人識不出原本的顏色。他走著,如一株耗盡生機的植物,一步一匍匐。最終他坐在了我對面。
? ? 他剛坐下,便從裝著破銅爛鐵的蛇皮袋里掏出一個纏著布的方塊,他渾濁的眼亮了一亮。只見他小心翼翼地拆開布條。一本古舊卻又干凈的書赫然入眼。如雷轟電掣,我震驚得像半截木頭愣愣地戳在那兒。不可思議的盯著眼前這個卑微又樸素的老人。他翻開書,臉上有種即恬靜的神情,眼睛仿佛能泌出甜甜的蜜來,時光靜止,他如一只憩在花間的蝴蝶。他佝僂的身影,那么像一處絢麗的風景。
? ? 看著那位滿頭點點霜花的老人,我心中不禁被扇起了一圈圈的溫柔。此刻的車間因讀書的老人而彌漫著溫馨,瑩然在心底的感動,如同云罅里的光,晶瑩剔透。
? ? 在那些蠟像們當中,老人顯得如此與眾不同,他愣是要在陰暗孤絕的地方,發出綿長的足以覆蓋我一生的光。
? ? 下了車,我回頭望,車已遠去,但那美好的風景卻如蝶翅,在我腦海里蹁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