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世故

門前的田野風光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句話從古至今人們都知道其中道理。還有就是人在世上走,禮尚往來必不可少,如果,想落著錢,就落不著好人緣,所以,人情世故少不了。

從我們來到這個公司,就沒少給同事們出禮,今天這個結婚;明天那個百歲宴;還有就是誰誰家裝修房子了,搬家的;還有老板家的女兒考上大學了;還有誰家的老人病重了,都是禮儀問題,跟著他們隨大溜吧,人家只要去,咱就隨禮,所以,輪到女兒結婚的時候,自己的頭一宗大事,肯定是要通知公司的人員了。只不過是通知的都是自己曾經出過禮的,因為疫情原因,也因為先生和我不想張揚的性格,有些同事沒有給他們說。

給同事們通知的時候,都給他們發了喜糖,供銷上的同事都在一個屋子里辦公,有新來的助理,咱不是欠錢,而是不能給其他的送喜糖了,而沒有給這個送,豈不是顯得自己太小氣嗎?隨便,糖又不值啥錢。結果,有的出禮了,有的嫌棄剛來沒有隨禮,還給人家說俺掙他的份子錢了,真無語,這也都是能理解的。

說實話,自從我們來這里上班,我回娘家基本都是下午趁著孩子們放學一起回去看望我的親生父母。因為我的工作是一人一崗位,他們生產,我管著入庫。我一走,這崗位得需要有人替。質檢上一個廠就我一個人,那個夢珠管住南廠,我管理北廠。

我們兩個其中任何一個人走,都需要一個人兩個廠來回跑。這樣一個人會比較忙,而且累。所以,我們兩個基本都是堅守崗位,誰也不請假,真到萬不得已了,才請假的。比如夢珠的孩子發燒了,我的兒子生病了,這些都是無法選擇的時候,才讓彼此替換。

在2019年的臘月二十六日,是我的三外甥女結婚,我想著請別人替,可那邊質檢上李彩的媳婦快生了,她因為我外甥女結婚替不了,我也因為她媳婦快分娩了,誰也替不了誰。那天還到處堵車。當我下午回家到姐姐家時,我還開著車遇別人的車親吻了。

當時是一女子開著車到一深溝邊,先生剛好睡著了,在姐姐家里等著急的女兒打電話催問,我的性子也急,那女子把車開到安全的地方停下,而我的車必須要經過深溝這邊,她的車給我留的路況不好,我由于回家心切,急著過,雖然已經很小心了,但是,還是與那女子的車刮蹭了。就她的門把手地方蹭了一點漆,那女子下車不讓走了。三分鐘的時候間,前后都堵車了。那女子理直氣壯地說∶“我的車扎在這里沒動,是你的車把我的車蹭了,你賠錢吧。”

后邊的車輛一會兒就聚了六七輛了,對面的一個男司機下車看了看說∶“看你停的車,這路道太窄,那邊又是深溝,你就體諒一下”。那女子毫不相讓地說∶“我的車沒有動。是她的車刮著我的車了。這一噴漆不得好幾百,你給拿二百塊錢吧。”

我看到自己的新車也蹭破了漆,心疼的不行,那男子給我一擺手示意我拿錢,我從車子的副駕駛位置拿出僅有的一百塊錢。那女子嘴里嘟囔著嫌少,男子給我示意一下,給我指揮著開了過去。到姐姐家時,他們認識我的人說∶“你是掙錢掙迷了,心都鉆到錢眼了吧!外甥女的婚禮你都不來參加。”我苦笑著回答∶“鉆到錢芯了。”

我給他們提起路上經過,女兒說∶“那女子精明,人家知道把車停下,讓你過,如果有啥問題,就是你的錯了。你不知道駕車的規定嗎?如果沒有把握,就停下車讓他們先過,這樣你不用擔心,還不用負責。”嗐,當時心急,再加上沒經驗,吃一塹長一智嗎!

從那次開始,家里的紅白喜事能不參加的就不參加了,否則,收人家的禮怎么有時間送回?再說村里有許多都不收村上的禮了,都沒有時間,圖的是兩省。

所以,俺家大女兒結婚的時候,村里比較熟絡的鄉親來俺家隨禮,我端著盤子里的瓜子、喜糖、水果等讓他們拿著吃,沒敢收禮,再加上疫情原因,能不收就不收吧!怕以后自己沒時間還禮,落個占便宜的名聲。

結婚頭兩天我請假了,自己女兒的事,這是躲不過去的。在回家前,我給公司的同事們交代∶“記住五一節到生態園酒店參加婚宴。”還特意給王主任交代的任務∶“去時叫上門衛阿姨。怕那天忙給忘了,也想著門衛姨沒人作伴會不去。”

給他們通知一遍后,我和先生才開車回老家的。村里的鄉親看起我,許多都來家里要添箱,我只能端著盤子讓了這個讓那個,嘴里說著∶“是來的鄉親,都是高看我,但是,大家都知道疫情期間不敢大張旗鼓的待客,還不知道那天能舉行婚禮不能的,只能是碰運氣了。大家的心意領了,但是,這禮不敢收了。怕到時候飯也吃不成,讓上級查住,飯也吃不太平的。”給大家一說,鄉親們也能理解。

傍晚時分,我到超市買了三條小蘇煙600元,因為親家說是待客他出錢的,不讓管餐桌上的煙酒。其實,我家也有酒,只不過是品牌不一樣。

四月二十九日晚上,我和先生,女兒們忙著在院子里掛喜聯,鄉親們來的來,走的走,真是門庭如市的感覺。

四月三十日的早上,我和先生就開車在超市買了肉,菜,需要熱炒的,涼拌的食材買了滿滿的一后背箱。回來,嬸子、弟媳們都在家里等著了。他們勤快地摘菜,刷碗,檫桌子,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

(2)

婚慶策劃讓先生和女兒去酒店進行彩排,先生非要去接二丫頭和兒子放學,氣的大丫頭哭喪著臉說∶“你成天接恁兒子放學,我一輩子結這一回婚,你就不能讓別人代替嗎?”固執的先生說∶“彩排就像演戲一樣,有啥可彩排的?我知道咋說的。不去。”我一看女兒快哭的樣子,就說先生∶“你咋恁執拗,我找天宇代替你去。”先生不說話了,幫忙的人也隨聲附和說∶“找個人代替去接了行了,閨女結婚這一回事。”

我手里拿著一百塊錢找天宇代替接孩子。又給他老師打電話交代了一下。天宇沒接錢,說什么也不要,可能是前兩天我送給他的茶葉和煙,再加上關系確實不錯,并且交代讓他幫忙照顧客的。

先生去彩排了,天宇去接孩子了,他們前腳走,后腳又來了一波族里的年輕叔輩們,不接吧,他們這大男人多沒面子啊!接住錢吧?先前的都沒收,要說是關系近著里,就怕自己將來的禮走不到而得罪人。但是,先生和天宇還沒有回來。萬一家里男方過禮的來了(下午男方送禮菜和蜜食)家里沒有男人招待怎么辦?天宇老婆說∶“天宇還沒有回來里,你們先幫忙把屋里的彩燈布置一下吧。”我想也是,就順手接住錢了。

給他們禮讓一番,他們都拿起彩燈一類的準備安裝。我是一會兒被這個拿粉條燴熱菜,一會兒叫著拿煙,一會兒有人送禮要陪著說會兒話,把我叫得暈頭轉向的,好歹我以前在家時也給他們幫過忙,嫂子、嬸嬸們都貼心干活,切菜的切菜,炒的炒,涼拌的涼拌。中午他們都安裝完后,婦女們也做好了飯菜。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熱鬧著,吃的吃,端的端。沒來的人,我準備的食品袋子裝蜜食的拿出來讓他們兜。辦事嗎,有人來捧場就是看得起咱,隨便兜。

下午一點,我先生彩排回來了,一點半天宇開車回來了,飯菜不夠,再做,食材不夠,去買,把錢給人家,代辦。高興。

我準備的紅包一個一個封起來,男方來娶的車一個車上一盒煙一個紅包。家里的男人們干活的,一人一盒煙。沒來的只要是趕上發煙都補上,家里買的茉莉花茶、冰紅茶飲料隨便喝,為的是熱鬧開心。婆婆說過∶“過日子要檢,辦事要展”。頭一宗大事,盡量辦圓滿。

下午四點,男方家來過禮(送蜜食,酒),然后,帶走大女兒的衣飯。是來的客都有紅包,家族幫忙的男人都發煙。雙方的來客一邊喝著茶,一邊聊著天,講著明天來娶時的路線和走后的路段,問著∶“這邊女方有什么要求嗎?”我回∶“成親戚了,什么都好說,一切順從你們的安排。”半個小時后,男女雙方該交代的話都說了,已經到這個份上了,一切都好商量。

是來送禮的,我都記著里,該給他們交代的都一一說了∶“記著明天生態園酒店。”

我這邊除了自己的娘家人和婆婆的娘家人以外,收了有血緣關系的三家,族上的四家。親戚合起來大概就是十桌到十二桌。親家說他出待客錢,但是,我也準備好了酒席錢。

一切忙完時,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了,躺下疲乏的身軀,樓上女兒和她閨蜜還在熱鬧著,我大聲說∶“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剛說完,哥哥打來電話了∶再過一個半小時就到家了。

人情世故(3)

躺在床上等哥哥回來的時間,又想起了鄰居弟媳李翠,就是大伯家的二媳婦。

大伯一共有四個兒子,大兒子得了腦瘤幾年前走了,還好他的一個獨生子結婚了,育有一個男孩。二兒子天宇和我們隔著婆婆住,是鄰居,四兒子和二兒子是鄰居,老三在老家居住,也蓋了新樓房,老大在公路邊上居住。

在哥哥沒有定住時間回來時,我在晚飯時,給大伯家的二媳婦李翠說∶“這要是我哥因為疫情回不來,這當舅的銅盆還沒有人掂呢?回去的婚車上要湊夠人數,就是婚慶公司說的去單湊雙數,怎么湊呢?”李翠說∶“讓立圓代替恁哥(老四家的兒子),”我說∶“可以,大女兒說還差一個人,”李翠家的媳婦說∶“讓俺奧軒去吧,大母”。我看看他九歲的兒子說∶“我想著他老小里,沒有人作伴。”李翠家的媳婦說∶“我去送小曦里,恁孩兒去帶鑰匙里,這不是有人作伴嗎!”我聽后說∶“那也可以,看情況吧。主要是明天送客的早,因為疫情期間安排婚禮早辦早結束的。”到了十點左右,親家姐姐打電話說起封紅包的事,提了一句∶“花尚,那掂銅盆的人可不是誰都可以的,必須是恁娘家人。要不然人家會笑話的。”聽她這么一說,我隨聲附和道∶“好的。”

那如果哥哥去送客,就讓姐夫陪著哥哥一起先過去。

想著想著這個問題,我哥打電話了,人到家門口了,拿起手機的時候,看了一下時間是凌晨一點二十了。簡單的說了兩句話,讓哥哥悄悄地躺下休息了。

五月一日凌晨兩點二十分,婚慶公司的化妝師來了,女兒想著化妝師來的這么早辛苦了,讓我給人家封個大紅包,這下我更睡不著覺了。把紅包拿上樓,他們樓上說話的聲音就傳下來了。我想著既然哥哥回來了,那就還是哥哥這個當舅的掂銅盆,讓小曦的姨夫和哥哥做個伴,隨著婚車走,湊個人數。隨后,族里送客的都到了。

凌晨四點時,族里的人們來包餃子來了。婦女們有包餃子的,有炒熱菜的,她們擔心菜不夠吃,炒了兩大鍋,院子里已經是坐滿了族里的人們。

時間到了六點,婆婆說∶“花尚,看看誰還沒來吃飯的,讓人去喊,是來上禮的,去送客的,都得喊著來吃飯。”我“奧”了一聲,讓先生給人家打電話。又讓先生的弟弟去喊著來吃飯。院里坐著的,站著的。有的吃餃子,有的吃燴菜。院子里已經是人聲鼎沸。

七點時,我的親生父母來了,姐姐,姐夫都來了。婚車也來了,我把提前封好的紅包都讓天宇這個照客的送出去,婚車上的,軍鼓隊上的,壓轎孩兒的,伴郎團的,婚慶上的。院子里也站滿了親戚和圍觀的群眾。

這時候,還有親戚隨份子錢的,我在屋里放錢時,掃了一眼桌子上的煙,還有一條零兩盒小蘇煙。男方來的伴郎團們也進屋里了。我出門給婆婆說了幾句話,一會兒要在家里舉行婚禮儀式,讓他們準備好。說完話回到屋里,桌子上的煙不見了。

等我們女方家屬舉行大拜儀式,又照了全家福,時間已是八點,一切順利完成后,婚慶公司的主持人問∶“都誰送客的,準備好。”送客的都讓排著隊,我就讓哥哥,和姐夫一起跟著婚車坐上走了。

八點半了,感覺男方的事情辦的差不多了,我和先生也要去酒店舉行婚禮儀式錄像的,男方也提前說過,酒店讓早點舉行婚禮儀式,疫情期間,怕上面查。我就安排家里送客的坐車走,親戚們都提前上酒店熱鬧,交代完所有的事宜。先生和我們坐車到了酒店附近,把車停得離酒店遠點,酒店不讓停車,怕督察組查。

九點半,開始舉行婚禮儀式,酒店的大門已經鎖了,再來的賓客們都要從安全通道出入,一切都是為了預防督察組,陸陸續續到了十一點。親家說咱們被舉報了,還是參加婚禮的人。飯店讓早點開飯。

我和先生來到他們指定的包間。進去一看這是一個大包間。里面能坐十五六個人的,哥哥和父親,母親,公公,婆婆,還有李翠的公公婆婆和族上的一些人。再看看別的包間,人已坐滿了。旁邊大廳里也坐的差不多了。

親家通知開始吃飯了,先生說∶“咱公司的人員還沒有來呢?”我說∶“打電話問問,這都開始吃飯了,還有親戚沒來呢!”

先生打電話一問,車在路上走著呢!這時候,來的晚的親戚拿著禮錢給我,我把錢放到包里,因為我穿的裙子,沒有口袋裝。都放到包里掛在婆婆的椅子上。先生說∶“公司的人員來了坐哪里呢?沒有包間了,他們這些人是喝酒的,讓坐到大廳不合適吧!”

我猶豫了一下,說∶“要不讓咱哥和咱伯出來坐大廳,這個大包間給公司同事們留著吧!”

時間不容細說了,我就自做主張的說∶“哥,伯,咱們到那邊大廳里坐吧!”

伯說∶“坐哪都一樣。”他們說著,哥哥和母親都陸陸續續出來了。這一出來,我給自己找了麻煩。

人情世故(4)

哥和伯一些人到大廳后,我在這邊打電話問親戚到齊了沒有,哥氣呼呼的走過來了,看著是忍著氣的,說∶“你們這邊是誰照客的?按理說,這結婚是正事,兩下的舅舅需要坐在一起,互相認識一下,哪能這樣坐的?誰家舅是這樣坐的?”哥說著,扭頭看向伯說∶“你成天給人家辦事的,你也不說說花尚。”

我父親看著我說∶“我認為在哪里吃飯都一樣,有啥可爭的。”我一想也有道理啊,哥哥這當舅舅的是正客,??是坐上賓啊!是我疏忽了。男方照客的人說∶“要不坐這個小包間吧。”我也歉意地說∶“坐這個小包間吧。那個大包間給俺公司同事留著吧。”哥也沒說什么,父親,母親和公公婆婆還有天宇等一起坐到了小包間里面。我一看坐不下了,就來到大廳照看,看看他們坐好了沒有,再看看有人拉下沒有。出來碰見李翠的媳婦小可,她是送女客,對我說∶“母,男方為什么沒有給俺封紅包?”我說∶“應該都有的,是不是照客的拿著里,還是發錯了,我給你問問”。剛說著,男方照客的走過來,我一給他敘述,他招呼那邊的人,又拿過來了四個紅包,還每人封了一盒煙。這下送女客達到滿意了。

我給這邊事解決好,又走到大廳,李翠就問∶“花尚,你通知咱族里XX沒有?”暈頭轉向的我說∶“我沒有,不是和楊賴的老婆一起來里嗎?”李翠說∶“誰知道你收了幾家的禮錢。”我心里真起急,望著大廳里亂糟糟的情況,坐了十來桌了,男方照客的說∶“給你們備的十五桌,看你們的人到齊沒有?”正說著話,先生的三姨夫不滿地說∶“這得沒人管呢?”

我看到李翠,說∶“楊孬家的來了嗎?”李翠說∶“那不是在哪里坐著嗎,你沒看見。我扭頭才注意到楊孬家的在那里坐著。只聽他們說∶“花尚迷了。”我來到包間門口,剛好碰見親家姐姐,她說∶“花尚,今天人太多,你照看好你的客吧,顧不上太多了,亂了,上面又督促抓緊時間吃飯,給留了半小時的吃飯時間,督察組快來了。”

我們公司的老板和一些同事來了,讓坐進了大包間里,他們這些是愛喝酒的人。怎么能和族上的人坐一起呢!就這樣吧。我又來到了大廳,人坐的差不多了,服務員已經上菜了,我娘家的姐姐說∶“花尚,你坐這邊趕緊吃點吧!”我看姐這桌子上有空位置,毫不客氣地坐下,吭哧吭哧叨了幾下。又站起來,轉到先生三姨的桌子上,問三姨∶“菜味怎么養?有什么意見提一下。”話音剛落,三姨夫不滿地說∶“我得提提意見里,你看這大廳沒人管,也沒人倒酒,照客的呢?”我不好意思地說∶“今天人太多,有人舉報,上頭來查里,沒有那么多禮節了,隨意吧!”我給三姨示意了一下,扭頭出來了。

這都啥時候,還這么多禮節哩。我也沒辦法,看到親家姐姐忙得不可開交的樣子,我悻悻地來到母親的包間里,給男方的照客的敘述了一遍。父親說∶“兩下人太多顧不過來了這是正常。”照客的人趕緊起來,讓我帶著來到大廳。

照客的嬉皮笑臉地拿起旁邊的酒給三姨夫倒起來,那照客的真會說,一會兒把三姨夫哄得心花亂放。

母親的包間里,天宇就坐在這桌子上不動,真是當起了娘家人,毫不客氣地大吃大喝起來。

親家兩口子和女兒女婿一起過來敬酒,抱拳說道∶“因為疫情原因,咱們隨便吃喝,有時間限制,咱不敢一一敬酒了,大家就隨意吧。”大家一起舉杯祝福。女兒女婿像是走馬觀花一樣,輪流在各個包間、大廳里敬了一圈酒。

我看到兩個孩子們和化妝師們都沒有吃東西,看到桌子上剩的包子給他們拿了幾個。別人都吃了,孩子們轉一圈下來也不容易啊!事后,問起帶了多少桌客人?親家說∶“女方有十二桌,男方有六十一桌。合起來一共七十三桌。”我一聽,好乖乖,就這還是人沒有到齊呢。

桌上的客人,吃的吃,兜的兜,只要能吃飽,不浪費就行。想著在酒店發放蜜食的,親家說在酒店太顯眼,所以沒帶。等到客都走得差不多了,男方說商量商量什么時間叫客。親家又拿了兩條小蘇煙,找了一間收拾干凈的包間里,討論第二天叫客的事。臨走,把手中的煙都給天宇了。天宇拿著兩條小蘇煙大搖大擺地開車去了。

我和哥哥父親一起回來了。陽光明媚,大家坐在大門口的石凳子上。母親說,小曦真有福氣,那幾天還是陰冷的天氣,今天的天氣格外晴朗。父親也說,孩子們的事總算是圓滿結束了。母親,姐姐,哥哥和我公婆都坐在大門口聊天,商量第二天都誰叫客,父親是紅白喜事都管的人,說∶“叫客是謝媒人的,你們不能去太多的人,最多去五個人,不能超過六個。”

人情世故(5)

正聽著父親說話,我說∶“讓大伯家二兒子天宇老三去吧,送好那天是老二天宇和老四去的,這回讓老二和老三去吧,上次老三沒去,這回叫上老三。”“伯,我想是這樣吧,俺現在的公司有一桌人沒有來,老公司有同事也沒來,明天讓俺老公司的去吧,現在的公司等我們上班了,再請他們的客。”我的話剛說完,先生搶著說道。我說∶“叫客能讓公司的人去嗎?”

父親說∶“咋不能,也趁著機會還個人情嗎!大輝說的對。現在就是新事新辦。也有人找大隊的人去的,也有找最好的朋友去的。”我說∶“那咋給天宇他們幾個弟兄說呢?”“實話實說,該咋說就咋說。”父親依然拿出鎮定的口氣。我說∶“那行吧,看明天他公司的人去不去吧。”

等到父親、母親走后,先生和我又騎著電動車一家一家給人家送蜜食去了,聰明的朋友說∶“今天運氣不錯,都吃好了,恁親家的禮走得到,路走得寬。好人。”我也隨聲附和∶“好人。”

給他們送的蜜食差不多了,我又把家里早上剩的燴菜一盆一盆給鄰居,李翠,婆婆他們都分了,饅頭也送上,省得再放壞了,還不如行個人情。家里鋪得一次性紅地毯,李翠說要呢!讓她收走。

等到我給李翠家送飯菜的時候,給李翠說∶“給你商量一下,大輝的老公司有幾個人沒有來,想著明天讓大輝公司的人去叫客,如果他們不去,咱們再安排人,你看啥樣。”李翠遲疑一下說∶“人家公司去不去人哩?”我回∶“看情況吧。”

從李翠家回來,天已經是掌燈時分。吃過晚飯,我給先生說∶“咱倆個拿一萬塊錢到親家坐坐吧,不能讓待客錢他們拿。”先生沒有反對,到親家走路就七八分鐘的時間。這親家姐姐說什么都不收,說∶“你給我錢,以后不要叫我姐了。我承認了,你就別在讓了。”她執意不收,在我們回來的路上,對先生說∶“五月份要給女兒送扇兒,把這一萬塊錢送去吧,不能欠他們的人情。”先生聽著也很贊同地點點頭。

回到家里,看看到處扔得撒花、紅包紙、糖紙皮,瓜子皮,鞭炮、煙頭子等,一地亂七八糟的東西,簡直是一片狼藉,只不過是代表喜慶。但是,心里又想到女兒婚禮儀式上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覺得自己又莫名的惆悵起來。

當年自己就是在熱鬧又新奇的情況下,稀里嘩啦結婚的。覺得自己什么都沒有做好,還沒有做出一點成就感呢!時間過得太快了,一晃經年。感覺自己還沒有真正享受住生活的豐富多彩,還沒有領悟生活的真諦。現在就輪著自己孩子也為人妻,將來也要為人母了。

看著人去樓空,紅艷艷的喜字在燈光下分外耀眼。可心里說不出來的滋味,知道他們很懂事,很孝順,受過高等教育,有理性思維,但是,以后的路還是個未知數,前路漫漫,任重而道遠。只有在心里祝福他們在未來的日子里相互理解,相互尊重,共同努力打造一個和諧完美的大家庭吧。

我一邊收拾著屋子,一邊思緒萬千。等到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已經累的筋疲力盡了。在床上躺下,就像沒有魂魄一樣睡得不省人事。

不上班,一覺睡到了自然醒。金黃色的太陽已經升得老高。我揉揉惺忪的睡眼。開始新一天的任務。把家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時間又到了九點半左右,我對先生說∶“你不是通知恁老公司的事來嗎?現在問問能來不能。如果來不了,就得安排其他人,我給天宇和他的三弟說過了。他們兩個是定著了,剩下的我通知咱哥,你弟弟上班了,再說他不能喝酒,咱爸年齡大了,要不通知小曦的姨夫吧,他對小曦也挺親的。從小就在他家玩,和幾個姐妹一起玩大的。”先生也說是。

大輝給他同事打電話,同事回∶現在正在高速公路上的,恐怕是參加不了了。還有一個是有病打針呢。先生掛了電話,我說∶“通知咱哥吧,大老遠從洛陽半夜趕回來。讓他和咱姐夫哥參加。”

給我哥打完電話,又通知俺姐夫哥。等他們來到家里,時間已經是到了十一點,我去叫天宇和他的三弟。我剛到天宇家門口,一喊天宇,他和他的三弟就出來了。后面還跟著李翠和他的三弟媳。我說∶“咱走吧,時間不早了,”話音未落,。天宇說∶“走。”李翠大聲說∶“天宇,咱不去。讓他公司的人去吧。”我一聽這口氣不對啊!這是話里有話。

我扭頭往回走,不急不慢地說∶“走吧,時間不早了,得先把小曦叫回來,再送過去,這是路數。”天宇他們笑了笑。

到我家院里剛坐下,李翠說∶“恁不是讓公司去人的嗎,人家不去吧,那娘家人是誰想替就替里嗎?有的就不找外姓人。”我聽著這話真別扭,不客氣地說∶“咋沒有外姓人,人家有的還找大隊里的人,有的還找關系好的朋友。”

我也不甘示弱地解釋,誰知道他們妯娌兩個一唱一和地。

人情世故(6)

我的話音剛落,李翠的弟媳接住話茬就說∶“那是男方家,女方家找到都是一姓人。”乖乖,合著都得讓恁家的人去嗎?送好時,讓你們弟兄四個,去了兩個。老大不在了,這次讓你們再去兩個弟兄,難道對不住恁弟兄。昨天結婚,我買的煙不翼而飛了。你們去,親家給紅包,又發煙,一談起叫客,親家又給天宇兩條煙,給族上送客的幾個人發煙,這煙都上哪去了?我們不說話,我養這么大個姑娘,還需要你們來指揮嗎?我心里這樣想著,但是,話沒說出口。

妯娌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我知道自己辦事,不想鬧生分,就只聽不語了,不一會兒,叫客的回來啦,女兒坐在院子里說∶“昨天感覺像是做夢一樣,暈暈乎乎的,”我說∶“主要是你這段時間心里糾結婚禮辦還是不辦,心里處于緊張階段,一直沒有休息好。”女兒說∶“把我熬得眼都成瓷了。”我笑著說∶“結婚是受罪里。”“真是的”女兒深有感悟地說。

簡單說了幾句話,又抓緊時間坐車走了。因為時間趕著哩。

這回是辦事的人都走了,只剩我在院子里慢慢地打掃衛生。

他們下午一點半就吃飯回來啦。那邊的人還沒有散席呢!這回,親家發的是芙蓉王煙,先生給天宇和三弟他們一人一盒。這回的婚事算是徹底完成了。只剩我們現在的公司還沒有人來的,另找時間再請吧。

傍晚的時候,婆婆說∶“花尚,你再給天宇家送點蜜食,就說你沒有閨女,多吃點蜜食。”我說∶“媽,這話可不能這么說,讓他聽著會不如意的。只能說自己人多吃點就行了。”婆婆說∶“那你看著辦吧。”

吃完晚飯,我掂著一大兜蜜食來到了天宇家,剛坐下,李翠說∶“像今天,恁哥去沒啥,恁姐家就不能去,這都是娘家人的事,恁不是找公司的人去嗎?人家得不去里?那娘家人是誰想代替就帶替里嗎?”我慢悠悠地說∶“公司的人沒在家,”“在家人家也不去,吃飯坐那加劇,那就不是公司人的事。”李翠說話氣呼呼的,我不想和她理論,就任憑你發牢騷吧,反正事辦完了,我自己的孩子,養的時候,花過你們一毛錢嗎?,還是你們喂過女兒一口飯,這時候,你們充起了娘家人。我自己的事我自己還不能做主了?哼,你說你的,我心里毫無波瀾。

停了幾秒,李翠看我不說話,以為有理了,又說∶“昨天結婚,你把恁老板看得可主貴,把娘家人趕出來,讓恁老板坐包間里,該坐包間的沒坐包間,不該坐的,坐到包間了。”我就輕輕地回了一句∶“不該坐的多了。”李翠的兒媳看了看。因為剛開始,李翠的婆婆和我婆婆一起坐在包間了,還有兩個族上的人,看起來她們心里不爽了。隨便吧,我也沒辦法。當時情況緊急。誰還顧得了那么多。我說∶“男方門兒上的來的早,坐在包間了,親戚來的晚,反倒是坐在大廳了,那你給誰說理去?”李翠說∶“那都怨照客的沒安置好。”我反問一句∶“七十多桌,找七八個照客的?”

她不說話,我少停了一下說∶“這種事情就是亂事情。只要吃飽喝足就行了。”我就慢悠悠地走出來了。

五月二號,有信息發現禹州有了新冠病毒,三號封城全員做核酸。這班是上不成了,咋辦?先生三姨家的孫子是五月八號辦事的,給人家還禮去吧。這是禮儀往來嗎。到三姨家,他的媳婦看見就笑著打趣說∶“這錢暖熱了嗎?”我哈哈笑笑說∶“趁空閑來吧,怕到時候忙來不了。”“真發愁,到時候也不知道啥樣呢?這媳婦二月二送了好,拉回來就沒讓她走,怕因為疫情把她隔離了,這主角不在怎么辦?”三姨的媳婦說,“這禮錢都收了,到時候辦不成,禮錢可是不退了。”我安慰她說“∶不用退,這事多了去了,都能理解。誰讓趕上這黏纏的病毒呢!”和老表聊了一會兒,又轉到娘家,和母親說了一些知心話。轉了這一大圈,回來做午飯,下午又去看望先生的舅舅,舅母。一天的時間過得飛快。大好時光都浪費在這人情世故里了。

太陽西下,落日的余暉把西部半邊天映照的一片火紅。我辦完雜事。來到門前小路上,想想還是給親家姐姐打個電話吧。

在夕陽的照射下,我拿起了手機,哈哈笑著說∶“我也不懂得啥規矩,我想著哥哥大老遠從洛陽半夜跑回來,姐夫平常打工不在家,這都是因為疫情困家里了,以后出去打工相聚的機會很少的。旁人都守著近,也都知道你們家的大門,有的是機會,所以,我安排姐夫他們兩個去了。”“沒事,這都是咱自己人,這邊也是李陽的兩個姨夫去陪酒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手機那邊傳來溫暖的話語,我的心里寬慰了不少。

正交談著,李翠走到跟前了。我給她打了招呼后,就說了給親家的話,誰知道那李翠用眼神蔑視了一眼,就是這蔑視的眼神,令我寒顫。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眼神,這眼神有不屑,有不滿,還有……,讓我心里極為不爽。怎么我家辦個喜事,弄得給爭恁家似的。

辦個喜事,怎么把自己過的這么累呢?不是身體累,是心累啊!

人情世故(7)

三號晚上,我給婆婆說起李翠的事,婆婆說∶“她們家以前就是倚仗弟兄們多,個性太強,這回辦事沒有依著她的意見,她是想著讓他大哥的兒子去的。一看你讓恁姐夫去,肯定不滿。我問恁郭嬸了,現在都是自己找得,有舅、有姨夫,還有大外甥的,誰說不能找外姓人。隨他們便,你記住,你有千張手捂不住萬人口。還有就是禮多人不怪。你給他的東西再多,一點達不到滿意就會發牢騷。咱們農村人辦事,大都是買的帝豪煙,那像咱家,今天發了,明天發,他們亂抓插。占便宜的不吭聲,吃一點虧就嘮叨。他們家辦事不都是坐院里嗎,這坐酒店還不滿意,隨他們說吧,你們一上班走,家里的人說話你們也聽不見了。耳朵清凈。”婆婆勸說道。聽了婆婆的勸,我心里舒服了很多。

核酸做過了,四號又通知上班。同事看見都說∶“你們真是掐著點辦事的,沒辦的咋辦呢?”我笑笑說∶“沒辦的在糾結,辦了的,了卻了一樁心事。都是這樣熬過來的。碰運氣吧。”

疫情期間辦婚禮,都曾經猶豫不決過。究其原因,都是疫情惹的禍,想想能辦成事婚禮就不錯了,還埋怨什么呢?

忙完工作,我來到門衛上,阿姨看見很熱情,問這問那的,她的兒媳婦剛好也在。我說∶“那天你沒有去,改天再請你們的客。”阿姨說∶“請啥客,請我也不去。公司的都是年輕人,俺這老年人都插不上杠,隨不上群兒。”我勸慰她說∶“我給王主任特意交代了,誰知道他那天有事了,把你也忘了。”阿姨和我們隨意的聊著,聊到了叫客的事情上。

我說∶“這是家里頭一宗大事,沒經驗,所以,有些事辦得不夠完美。有些族上的人不樂意了。我簡單的把事情敘述了一遍。阿姨的媳婦說∶“叫客就是舅的任務,咋個不行外姓人。難道自己養個姑娘,還需要外人安排嗎?主動權在你手里,再說,越是親人不說啥,發牢騷的都是門上兒人,親人知道擔待,理解,越是那不親的咋呼的可提勁。甭聽他們的。”那女子說話也是干脆利落,不拖泥帶水的。看起來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他們這樣一說,我的心舒暢了許多。

疫情肆掠,說做核酸檢測,工廠就停工停學,中間四號上班,許昌的疫情又嚴重了,誰開工就是違紀違法。我在工廠閑著沒事,忽然想到結婚那天,不知道給哥哥發紅包了沒有,就撥通了哥哥的電話,姊妹們也興慶事辦的圓滿成功,哥哥前腳回洛陽,后腳就封城了,再晚就走不了了。

和哥哥聊著聊著,提起了煙的事情,我說∶“我在屋里的時候,還有一條多煙呢!出門又進屋就不見了蹤影,你知道誰拿了嗎?”哥哥語重心長地說∶“這事咋說呢,事過去了,”我說∶“知道事辦完了,不會和他們提的,但是,我得知道這一條多煙發給誰了吧?就想知道答案。”哥哥不急不慢地說∶“天宇給他弟兄們發了五盒,剩下的都給男方的親戚了。按道理說,你給他們有紅包,發煙是男方的事,女方就不再發的。這都是小事。”“知道了,看來天宇沒少得煙,就那李翠還不滿里。”我悻悻地說,哥哥說∶“很正常,禮多人不怪。農村買的都是帝豪煙,整條買十塊錢一盒,恁買的小蘇煙得二十塊錢吧?想著你們兩個上班有錢,誰還給你剩,這種事情就是人多亂事,過去的就不再提了。事情辦完了就行了,再提,別人還會說你小氣。”我也很委屈地說“∶主要是我沒說啥,天宇的老婆李翠說這說那的,弄得我心里很不舒服。”我解釋道。“主動權在咱手里,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沒有不落花巴兒的,小事一樁。”我“恩嗯,”應允著。

許昌的疫情在不斷增加,禹州市這一塊兒不安全了,三姨家八號的婚禮取消了,一直到十六號開封,剛好520那天在家里舉辦的婚禮。在舉辦婚禮前也是猶豫不決,心里猶如懷里裝著兔子,七上八下,煩躁不安的。那天想著預定四十五桌,誰知道根本坐不下,沒辦法。又上飯店去了五六桌。在家里的,有大人、小孩、老人、亂哄哄的,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一會兒這個孩子哭了,一會兒那個孩子尿了。小孩子鬧,大人呵呵地哄。亂糟糟的。老表說∶“沒想到會這么多人,預定了四十五桌還不夠坐。”我說∶“農村人都是這,只要一家出禮,那就是全家出動。何況是疫情都在家閑著呢!”婚慶布置的一個胖女子說∶“拮據的人家都不定星期天和節假日,多待孩子的客,多的就有五六桌孩子們。少五六桌就剩好幾千元錢呢。”我呵呵笑笑,都知道這道理。

禮尚往來,人情世故就是這樣,誰都不掙錢,落個肚子圓,哈哈。

人情世故(8)

該出的禮出了,該還的禮還了,公司里還有幾個人五一節那天沒去的,在心里老是過意不去。這禮錢收了,咱不能沒有表示吧?找個時間再補,美其名曰∶聚聚。

想聚,就是這工作沒有穩定住,工人還沒有來齊,再者,家里有酒忘帶了,這一桌七八百,再買酒可是老不劃算啊,不行,這得回老家拿酒去。要不,這過了年,還沒有發工資,疫情再扣掉一部分工資,所剩無幾了。趁著回家辦事,拿了兩瓶茅臺王子酒。汽車剛到門口,親家姐姐帶過來一箱速食面,又帶了一箱礦泉水,是女兒女婿在網上給二丫頭買的,剛聊了幾句,李翠又轉過來,說了幾句玩笑話。親家走了。我說∶“辦頭一宗事沒經驗,有些事情不知道咋辦的,有不周到的并在意。”李翠支呀著手說“∶這回有經驗了,以后的形式又不知道咋變了。”是,她說這話也對,形式在不斷變化,有時候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臨時調整。

過了一個星期,又過了一個星期,我著急地說∶“這人還不齊,等到啥時候?”先生說∶“等老劉來了吧。”那就再等等吧,我都不好意思給人家說了。

二十四號,我看見老劉來了,抓緊時間給老劉說∶“可等到你了,等著和你聚餐的。”老劉說∶“還得在再等一星期以后。”我急切地說∶“這都快一個月了,人難得聚到一塊。不如就今天吧。”

我給先生打電話通知,先生說你看人齊不齊?”我不加思索地說∶“我看會計的車在這,老板大舅子夫人也在這,應該人齊了。”先生說∶“飯店的名片在樓上抽屜里,你打電話吧。”

我找到電話名片就給飯店通知定一桌。那邊的老板說,開始準備了。我好的一聲出來了。然后,又來到王主任的門口,敲敲門,沒人應聲。再敲,門推不動。我去。

我趕緊來到會計辦公室,會計和老板的舅夫人在聊天,我問王主任在哪,她回∶“今天沒來,家里有事,”我一說明情況,她就說∶“取消了吧,改天,”我說∶“我都給人家通知了呀,飯店也打過電話了。改天,怕人不齊,你有時候又不在這。”會計說∶“飯店這還沒做呢,取消了吧,下星期一星期二吧。”唉,我真不好意思給人家取消,沒法,連忙給飯店打過去電話,一說取消,人家也沒有說什么,我一直給人家連連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唉,這事辦得無語。

停了兩天,王主任來了,我給他打完招呼,聊起那天尷尬的事情,他說∶“請不請都中,他們不去,那不愿主家的事,咱安置的有他們不去能愿咱嗎?”我說∶“話雖這么說,但是,咱也得表示表示吧。”王主任笑笑。

二十六號,老劉又來了,王主任也在,這回人可齊全了。趕緊給那個飯店打電話。一打電話,大堂經理說沒大桌子了。還好存了另家酒店的名片,又抓緊時間給這個大酒店打,這回算是一錘定音了。

喊這個,叫那個,給這個介紹酒店,給那個通知快來,大人,小孩,老的,少的,齊上陣。結婚那天去的,為了增加熱鬧的氣氛,再喊一遍。老板,會計,保管,質檢,門衛,車間主任各個崗位都上陣了。

席間,老板看著一大桌子人只笑不語,王主任端起酒杯就開始碰杯,女士們笑著說∶“先讓吃點,墊墊肚子。”引得眾人哈哈笑,碰了一杯,王主任說∶“這酒不賴啊!”老板一看,說∶“2017年的茅臺,好酒。”王主任洪亮的嗓音說∶“大輝,今天帶了幾瓶酒,這酒不賴,倒著扯絲,要是一瓶得省著喝。”大輝拿起身旁的酒,舉的老高說∶“今天帶了兩瓶酒,夠喝不夠。”老劉環視一圈,說∶“女士們不喝,我不喝,就你們五個人喝酒,這酒喝不完。”老康哈哈一笑,說∶“兩瓶敞開肚子喝。”王主任說∶“今天高興,花尚和大輝的心意領了,咱們不醉不歸,來,干杯。”大家又一輩酒下肚。

大人筷子叨的叨,孩子們手抓的手抓。老的吃,少的喝。人逢喜事精神爽。平時不愛說話的大輝,兩杯酒下肚,話多了,王主任押了一口酒說∶“大輝,這酒在哪里買的,喝著不錯啊!”大輝喝酒后,憋的臉紅脖子粗,笑著說“俺女婿搬得。”老康嘴里吃著烏拉著說∶“啥時候還得上你們家蹭酒去。”大輝手一舉,說∶“沒問題,好酒好菜伺候著。”

老板長吁一口氣,說∶“這人相處時間長了,有感情了。”這小孩子也長的快,咱們也老的快啊!”女會計顛怪地笑笑說∶“不是老的快,是成熟的快了。”大家聽后都哈哈大笑。

會計說∶“時間過得真快,孩子們都該結婚成家了。下面該老劉的家兒子結婚了,老康家的女兒也該出嫁了。”我接著說“∶小孩子們都排著隊呢,一個一個輪著辦。”老康說∶“輪回。”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吃著,喝著,不知不覺兩瓶酒下肚了。吃飽喝足,臨走時,想著還得開車呢!老康說∶“喝酒千萬別開車。車放這吧,丟不了。”騎電動車的先走了,老劉沒喝酒,開著車,能坐的趁著車走了。我和大輝最后走,車停酒店的停車場,鑰匙一按。放心地,兩條腿走吧。

在路上走著,長吁一口氣,微微一笑說∶“這回兒,這婚事算是徹底辦完了。”大輝顛笑一下,說∶“徹底辦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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