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說起來我一直覺得時間過得很快很快,所以其實我都不大知道我們分手已經多久了。認真地想了一下,才發現已經有三年的時間了。我是從我們的朋友那里聽到你的消息的,說起來實在是有點奇怪,原先她只是我的朋友,在我們戀愛之后,你們卻也成為了很好地朋友,甚至在我們分開之后還保持著友誼,而我,一點都不知道這是件好事還是壞事。
在最開始的時間里,我總是有些害怕聽到你的消息,因為就算是兩個人理智地分開,不安害怕,孤獨的情緒就像是海水一樣,白天人多的時候退潮,要是天一黑下來,寂寞的潮水就漲起來了,很自然地,我就會想起你來,說起來,最近得知你的消息以后,我總是想起一件小事。
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說實話,就是一個極普通的日子,有風的聲音,樹的影子,我們各自和朋友一起走過一條小路,你迎面而來,我記憶清晰地記得那樣的感覺,像是驚嚇又像是劫后余生的恐懼,像是下樓梯的時候少踩了一節臺階,以為會摔倒又安然無恙地重新站在平地上的時候。我以前一直以為心漏跳了一拍不過是修辭手法的一種,后來才明白,如果我的心一分鐘會跳60下,見到你的那一分鐘,它只跳了59下。
那個下午之后,我瘋狂地想要見到你,在這樣的熱情驅使之下,人總是能夠完成一些事情,我很快就認識了你,甚至,我們很快就在一起了,一開始的時候,我是如此的驚訝,我們的是如此的合拍,像是嚴絲合縫的齒輪一般,我們有這樣那樣共同的愛好,喜歡的電影,走過的地方,你聰明,靈敏,活潑又可愛,是的,我就是這樣想的,
你知道嗎?記憶總是騙人的,它們會自己彌補自己,完善自己,那些連貫的歡樂的記憶總是能在我們腦海里存留下來,所以有很多事情,我都清晰地記得,我記得我們躲在學校的樹林里第一次學著接吻的樣子。我牽著你,而你只抓著我的小指走在路上,想到個子不高的你努力地為我打這傘的樣子,你偏要站在比我高一級的臺階,咬著我脖頸的時候。
《麥田里的守望者》說:“你一旦想起什么,就會開始懷念。”寫到這里的,我想,我確實很懷念那個時候的笨拙,溫暖地像是靠在火堆旁邊取暖的人,溫暖不是因為火堆,而是因為能和你相擁。
我收到很多你的禮物,帶著驚喜的或者是一些無用又可愛的小物件,你用過斷掉的半截口紅惡作劇,用修眉刀來開快遞,很喜歡吃好吃的東西,卻又懶懶地不想動,總是那個時候,我總是覺得,你有一千種可愛,而我能記下來的實在很少。
我左邊的虎牙記得你舌尖的感覺,我右手的小指習慣了有人輕輕抓著的時候,下巴喜歡你軟軟的頭發。
只是現在,這些自然不屬于我,只屬于過去。聽到朋友說你過得很好。我一開始覺得開心,又有點難過,最后悵然,接著就沮喪起來。
我很開心聽到你過得很好的消息,可是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熟悉的感覺會告訴我答案,左邊的心臟有熟悉的痛感,還記得我們一起看過的《地獄男爵》嗎?你總是說里面尖牙利齒的牙仙看起來很可愛,雖然我不太明白那種感覺。
可是那個時候,我覺得心里像是有只牙仙在輕輕地咬著我的心臟。把我的心臟換成隨便什么樣。
以前有時候你會靠在我地懷里,側耳傾聽,然后說:“哎,我能聽到你的心跳啊。”然后我揉揉你的頭發。
悲傷是一位很不禮貌的客人,你越是將他拒之門外,越是沒有辦法開心起來。而你覺得應該悲傷的時候,他卻不來。
后來又過了一段的時間,我終于緩解了自己的感覺,埋頭去做自己的事情,令人好笑的是,這似乎也是我們分手的理由之一。
沒有人會拒絕愛,只是我們都不喜歡指責,猜忌,懷疑,背叛。沒有人會喜歡這些的,一旦我們沒有辦法好好說話,分開是必然的結局。那段沉浸于悲傷的時間里,倘若生活給了我更多的不順,我就會更加的想你。
想要把悲傷煩悶說給愛著的人,想得到別人的關心,大概是這樣的?念頭一起,我就狠狠地將它們掐滅下去,說真的,這些算是什么大事呢?就算是過去我也不會想說,更何況我們已經分手了呢?
只是情緒作祟罷了,只要冷靜下來就好了吧。
說實話,我已經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愛著你,可是聽到你的時候,還是會心痛,我想到,這大概是一種慣性吧,百米沖刺總是要過一段距離才能停下來,用力地愛著一個人,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忘掉的吧?
但是我已經沒有關系了,不開心的事我會忘記,記得你給我的美好的感覺,你真是我的一個大難題。王小波說:“如果你愛我,我就永遠愛你,如果你不愛我,我就永遠思念。”我想,我根本沒有辦法做到一直想你,我也不想。
時間會幫我忘掉的,忘掉那個一直很喜歡的你,忘掉屬于我們的座位和白樺樹,忘掉那個女孩淺淺的笑,忘掉你的短發,然后再也不回來,說實話,我們也沒辦法回來。
那就很好了。總而言之,我們看不到的地方,有著未來在等著我們,或許我們不知道它是好是壞,但是希望總是很好地。
那就這樣啦,我走到別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