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寬窄巷
推薦歌曲:陳粒《種種》孫燕姿《逆光》
從書桌上隨意地拿下幾本書,雜亂的放在床頭。
無聊的時候隨機抽出一本,隨機翻到其中一頁,放下窗簾,只喝水,不分晨昏,沒日沒夜的讀起來。
其實我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狀態,這些年它沒有摧毀我,當然也沒有成就我。它更像是一個伙伴,教我如何沉默,怎樣看顧自己的心,像照料一堆風中的火。
去年暑假在常州的某個海洋館,我對箱型水母一見如故。曾錄制了很多小視頻,關于那些沒有堅硬骨骼,泛著藍光四處漂移的生命體。后來換了手機再沒見過,再后來,它出現在夢里。
該怎么說。
我曾不止一次用水母來形容自己。它們對世界沒有既定觀點,容易產生厭棄之心,移動速度慢,對隨意闖入自己領域的生物恨不能格殺勿論。
這種慢熱,安靜,孤獨。多像自己。
享受深夜寫作和相機對焦的瞬間,這是種無人分享的自由體驗。所以很多時候我熬夜碼字,背著相機一個人旅行。
今天和男友站在小城公園的石橋下,我告訴他:
從這里到石橋的最上面一共有二十六個臺階。
在男友開口講話前,我繼續打斷說:
別問我我是怎么知道的。有時候一個人并不是孤獨的,這種狀態甚至可以正向到能夠察覺被大家忽略的,一些很微妙的東西。
比如同樣路過一座石橋,路人的行色匆忙里,我曾低頭專心致志地數過這架石橋的臺階。
這種無用的生活方式,卻安靜,溫柔。
一直認為,如今的世界,最缺的就是專注。
炎夏不聲不響吃一塊冰淇淋,不比環游世界簡單。專心致志與自己相處,不比擁抱整個宇宙來得容易。
很多時候會脆弱到拿不出勇氣面對這個世界,但似乎更多時候,一支筆一張紙幾本書,都讓我覺得安穩。
不久前有朋友向我抱怨,說是自己在追一個女生,卻總是約不到對方,很苦惱。
這個朋友我是有了解的,但似乎他一直在追女生,一直追不到,一直苦惱。我給了他和女生相處的建議,但似乎并不好用。
直到后來,我問他:
你又何苦,一個人也沒有什么不好。好的愛情不是靠找的,而是要等。
對方表態說自己這么多年,女生的手都沒牽過,并撂下一句話:
你都經歷初戀了當然不在乎了,我不一樣。什么是最后的是好的,最后的都是別人玩剩下的。
同時撂下的,還有兩個字:呵呵。
我不解,問他:
如果現在一個你不喜歡的女生跟你告白,你會和她在一起嗎?
對方說,會。
我沒再和對方交涉。
說實話,真想輕輕的對他說上一句,活該單身。
最后卻溫柔說了句:晚安。隨后刪好友,拉黑。
我把這件事說給一位好友聽,好友說:
可以,這樣做很常白雪。
其實我這位總是追不到女生的朋友本性并不壞,但他的做法和言語表明,交談下去我們只有一個做法:吵架。
人畜無害的我已經很久不和人爭吵了。
但現在想來,也許對方的觀點也并不全錯,因為生命本就是一個,你不斷追逐尋找的過程,只是他忽略了某些關鍵。
比如對于有關愛情,你會不斷追逐尋找,然后,一一放棄。像跨過一堵堵高墻,然后再一一后退。因為那些渴望、占有、疼痛,并不是你想要的,卻是躲不開的。
為了愛情不斷追逐愛情,最后會很挫傷。這種寂寞作祟的東西,終究傷害別人,傷害自己。
也許這些文字,那個朋友再無緣看到。又或許他對我的觀點會一直保留在“呵呵”上,我都只有一句話:
任何讓你感到辛苦的,都不屬于你。
最近男友拉我看了幾部新上映的影片,走了一轉這座生活了十幾年的小城,竟也覺得,有人陪著其實也是一種很美好的體驗。
回到家老媽推開房門,問我:
出去和男朋友玩的怎么樣。
我笑笑:
對方是很好的人。
直到老媽隨意叮囑了幾句,放下一瓶酸牛奶,然后離開。
我的大腦都一直停在那句話:對方是很好的人。
“很好”是有多好呢,總覺得,男友帶給我的,是比幸福更有力的東西。
但似乎,唯一能與得到的幸福感相媲美的,就只有擺脫的輕松感了。
擺脫回憶。活得像一場大雨猛的放晴,焦灼堅定如同七月的烈陽。
我想,得到與失去是如此形似的事。
我想,或許就是同一件事。
2016.07.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