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睜開眼,迷迷糊糊間看到一雙眸子,那雙眸子里印著我的臉,我心頭氣惱,哎呀!昨天和他一同睡了!
“睡得可好?”一抬頭便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甚好!”
“我可是一夜未眠。”
我想了想便說,“雖然神仙是不用睡覺的,可是你這樣不累嗎?”
“不累,看著你睡就夠了。”
聽完他的話我的臉猛然僵住了,心里咕噥著,竟然看了我一晚上,哎呀我昨天的睡相也不知如何。
“你睡相極好。”
“你緣何又讀我的心。”
“并無,我只是猜想你在這般想。”他穿了件衣裳起身。
“是嗎。”我自言自語的說。
“好歹我和你做過一世的夫妻,當(dāng)初你莫名的消失,我至今未釋然,只盼著你記起親口告訴我。”他黯然神傷,言語中有種苦苦的味道。
“我近日住在南臨虛也是為了重尋記憶,我不知道我和白言發(fā)生過什么,和你發(fā)生過什么,對了,你知道我和白言的過去嗎?”
“那些年,我只知道他一直去南臨虛,他總是神出鬼沒的,我倒與他不甚親近。”
“他是你唯一的叔叔,為何你們?nèi)绱耸桦x?”
“爺爺最愛的便是他這個兒子,他卻終日忤逆他,而我父王母后因英年早逝,我從小被爺爺帶大,小時候沒什么玩伴,彗音倒是我唯一的玩伴了。”
“原是如此。”我有些心疼的望著他,好歹我從小便有父母在身旁,又有疼我愛我的九哥。
“那你當(dāng)年歷劫為何流落凡塵?”
“爺爺說我未吃過什么苦頭,便封我法力,讓我歷經(jīng)千辛萬苦方可為上仙。”
“那我們怎么認(rèn)識的?”
“我受了傷,你救了我。”他點(diǎn)到為止,并不多說。
“所以你以身相許了?”我兩眼圓睜,有些好奇。
“是啊,我頗喜歡那一世的你。”他的眼神流露出戀慕之色,口吻溫柔到好似要將我融入骨髓。
“你是不是貪戀我的美色!”我側(cè)臥著,有些調(diào)笑的說過,
“是也不是。”他執(zhí)起我的手,看了看九哥送我的靈石,留下懸念。
“到底是還是不是?”我不耐煩的問。
他卻避開這個話題,“這靈石注入了萬年的修為。他倒是對你用心良苦。”
“九哥對我自然很好。”我陷入了回憶里,有些戚戚然,聲音卻微弱。
曾經(jīng)周而復(fù)始的想念,讓我一次次陷入癡狂的九哥,這些日子我極力克制不去想,如今那份疼痛卻一觸即發(fā),我所有的努力仿佛都前功盡棄。
“這一世是他先出現(xiàn)在你眼前,我會等你有朝一日都想起來,我知道你心里亦是有我的。”他不慍不火,態(tài)度誠懇。
“說起來,我不知為何十分討厭神洛,我在想是否當(dāng)年是她讓我離開了你!”我腦袋里突然冒出這個念頭。
“我也不喜她,她仗著是四海之首東海龍王之女對我頗是糾纏,我與你在凡塵的日子,她也從中作梗,讓我們夫妻不和,難怪你不喜歡她了。”他展現(xiàn)出厭惡的表情。
“所以你從來不搭理她?可是她是個大美人啊。四海八荒大多少年公子趨之若鶩。還有凡人見之一面,便為她夜不能寐,生生世世淪為蝦兵。”
“那是這四海八荒少有人見過你如今的真容!夫人的容顏,若是公然出現(xiàn),這天上地下少年郎恐怕都見之不忘,思之如狂。”他說的繪聲繪色。
他這會,倒會說甜言蜜語,我倒也不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