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她是我的孩子。已經長大成人。但依舊不經世事。在為人父母眼里,永遠都是孩子。
今天,在網上看了一則視頻,如果女兒未婚先孕,父親是什么樣的心情。每個女孩子,在撥通電話親測后,全都潸然淚下,這一朝一夕的愛,那是突發事件能夠解釋的清晰。
孩子,從牙牙學語,到學會走路,再到能夠講故事給我聽,她的每一點一滴的變化,都記錄在我的日記里。
我常想,這樣的你,也許在外人眼里,多是單純又不乏稚嫩的樣子,而在我眼里,每個姿態都顯優異。
你微笑的樣子,你皺眉的樣子。
甚至你在夜半凌晨哭泣,吵醒媽媽的樣子。
你始終為人謙遜,相信每天一點一滴的努力,也正是如此。我才在你遠離家鄉,外出上學的日子,囑咐你萬事小心。
還記得,你第一次,被人偷走錢包的日子么,我嚇得直叮囑你,沒有什么大事,別再往市里去。
青春期還沒過去,你就長大了。好像忽然就長大了。你心里的秘密開始多起來,像一座小山,還安插著一扇大門。
后來,我看見,你趴在別人懷里。一臉甜蜜。
媽媽,很希望你能正確的面對愛情,有些事情,我也沒辦法阻止。
年輕的時候,總是要不斷經歷。就像你當初學騎自行車一樣,我松開手,你才能學的更快,沒曾想,這一年,你忽然就長大到,開車的年紀。
02
你開始獨自闖蕩社會的那天起,我就開始擔心你。
也許,我問候的次數太多,偶爾你也會聽不進去。
記得有一次,你因為學業停滯不前,整日以淚洗面,隔著電話線,我手足無措。你說,你有一本書看不懂,實在不知道怎么辦。
你總是努力上進,我知道的。所以,當時我說,如果我會,可以學了教你,可是媽媽也不會,沒有辦法。
你開始一個人面對很多事情。走過初中的情竇初開,攢了一桌子情書。走過了高中的艱難困苦,拿了許多獎狀,但是那時候,你開始面對人生的第一次感情。
你直直地盯著那個男孩,你跟媽媽說你很喜歡他。
我卻只擔心,你的未來。送去的粥,也許你沒喝兩口,都給了他。
媽媽知道,擔心沒有意義。這世上,除了苦難能讓你成長,別的可以說一無是處。
苦口婆心后,你還是撞了南墻。那天看你在被子里哭的時候,是我最傷心的時刻。
記得你剛出生的第一聲啼哭,給全家人帶來了歡聲笑語。媽媽,篤定以后要把你培養成最優秀最堅強的姑娘。
面對悲傷和苦難,你能不悲不喜。我也知道,想成為那樣的你,我們都需要一些時間。
每一個跌倒的瞬間,都組成了現在的你。每一個陪你成長的夜晚也組成了現在的我。
小時候,你夜半啼哭,媽媽被你驚醒了,竟然沒有生氣。任勞任怨地給你換尿布,你的每一寸肌膚,都盡量不讓它受傷害。
再大一點,你開始騎在媽媽背上笑嘻嘻的,偶爾也調皮的不理我。
家里的積木都被你玩壞了。你真的不像個溫柔的小姑娘。
學習的時候,你總是很上心,每次成績出來都會拿給我看,所以,我沒有給過你壓力。
終于看著你一點一點進步,在面對人生的十字路口,還是出了差錯。
原諒媽媽,又回憶一遍這些瑣碎的事,因為養你長大真的不容易。豈是三言兩語能說的清楚的。
你在被子里哭過,不言不語。吃很少的飯,說很少的話,連笑也變得很不容易。
03
但你不明白的是,當你告訴我說,你很愛他。然后,走到最后,付出一切,卻換來一句,對不起的時候。
我是怎樣的心情。我恨不得,把那個男孩子拽出來,狠狠的罵一頓,打一頓。
但是,孩子。想想你已經長大了,也需要獨自面對不同的生命個體。你所經歷的一切,都是日后生活的墊腳石。
我想還是,努力,讓你變成更平靜的個體。無論日后經歷怎樣的艱難困苦,我還是希望,你能微笑提及,在你的生命中只留下青春的回憶。
媽媽,一生在塑造我們之間生命的延續,你也在努力成為最好的你。
你擦擦眼淚,抱住我的時候。我才發現,你真的長大了。即使,你還會壓抑,你還是會任性的晚睡,但是,早起時,你奔跑在日出下的身影,這些都告訴我,你和過去不一樣了。
那天,你做了好吃的甜點,跟我說,媽媽,分離是為了更好的相遇。
我會遇到最適合自己的人,會遇到不一樣的自己。
那天,我們都睡的特別香甜。
《小別離》里,也說,這世間所有的愛,都指向團聚,只有父母的愛,是為了分離。
04
最后,作為母親,我還是釋懷了。
文章寫出來,就是為了給世人看,我一點也不介意。
從第一次寫作,到現在每一天的日日夜夜,我都像一個勤勤懇懇的母親一樣,從嗷嗷待哺,句子不成個,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
從四五天甚至一周才能蹦出一篇文章,到如今的一兩天。
這期間,夜半失眠是常事,但是為了這個夢想,我仍然像給孩子換尿布一樣的兢兢業業,從不敢傷害了文字的皮膚。
我也曾,說過,只要有一個讀者在,便不會放棄寫作。
是這份如母親般的愛,維護著我的自尊心。哪怕有人說你不好,我也愿意一點一滴把你變得更好。
犧牲時間也罷,帶著常人無法理解的情感也罷,都沒什么關系。
但是,今晚上,有人把你拿走,又把媽媽的署名寫作微小的角落里時,我知道,我還是很傷心。
你和我都那么努力成長,為的還不是越來越好。
你年輕稚嫩的身體,被人踐踏,換來一句對不起。
你終將走向投稿的道路,所以,這樣一部分的你,我還是釋懷了。不是不愛你,是更愛日后越來越完整美好的你。
受過傷害,沒有什么,我不火,但是我有點憤怒和憤怒過后的平靜。
唯有父母的愛是為了走向分離,我愿我們彼此變得更好,愿我們都得到成長,長大后記得維護自己的權益,早點拿到原創。
核桃 | 一個有故事的女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