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后,我常站在半開放的地鐵站上向遠方觀望。冬天,冷風從站臺的四面八方襲來,我鴕鳥式的把腦袋盡可能的縮進圍巾,只露出了兩只眼睛觀察外面的世界。對面的地鐵好像總比我這一面的快一會兒,我看著它從站臺延伸出去的軌道上轉彎,進站,緩緩停下,看著一節節的車廂逐漸清晰,又看著人來人往,車開走了。
我不自覺地又把身子縮了縮,再抬頭看去,我的車來了。也是由遠及近,在我看不見的盡頭,緩緩駛入,只是車和車廂上的人都比對面的放大了一號。這天是一個清冷的午后,地鐵上不算冷清,卻也還是能找到座位,我慢慢坐下,搓了搓手,突然覺得有點好笑。
在地鐵站看著人來又人往,看著列車來來去去時,我總是能想到我那呼嘯而過的青春。她匆匆的來,又匆匆的走,就像這些列車。我能清楚地看見一些車廂和車廂里的景物,卻也錯過了那些匆匆的一閃而過。車停下時,你能走近她,感受她,但你很肯定的知道,這趟青春列車總有那么一刻會帶你徐徐開走,你不知曉是哪一刻,可你知道她終將會帶你去到你了解或不了解的遠方。
有時,兩輛列車會在剎那間相遇,我總是在這臺車上想拼命看清窗外那臺車,只是匆匆如她,還沒有看清楚她的樣子,她就消失在遠方。
我總覺得這情景就像是我們在追憶緬懷那呼嘯而過的青春,你想拼命留住她的倩影,可她卻呼嘯而過,背影難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