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努力成為一個愛做飯的好媽媽,于是光顧每日的網(wǎng)絡(luò)早市,看到雪里蕻特價,秒入手。第二天拿菜的時候突然不知所措,我承認(rèn)這是我半生塵世見到的第一份雪里蕻。
呆呆望著一大束翠綠,有點(diǎn)恍惚,記憶游離……終于明白何來的親近。
我想我大概4、5、6、7、8、9,或者10幾歲,姥姥家親近又溫暖,似乎伴隨了整個童年。東北的冬天沒什么可吃,白菜土豆大蘿卜,還有姥姥早早腌好的雪里蕻。
那時的我是極不喜歡雪里蕻的,原因不詳,只記得燈光是溫暖的昏黃,我穿著姥姥縫制的花布襖,是我嫌棄的小紅花格,一臉無奈的看著眼前那盆豆腐燉雪菜。
姥姥總是會先溫柔的說:“快趁熱吃。”
慢慢演變成更高聲調(diào)的:“雪里蕻最好吃了,快吃快吃。”
再沒反應(yīng),就氣匆匆的給我盛上一大勺。
吃的慢吞吞,最后總免不了被罵,于是囫圇吞棗般呼呼咽了。
可是啊,可是呢,人的味蕾在不經(jīng)意間記住了所有,讓多年以后的同一個體如此渴望再次體驗(yàn)兒時的口味。奈何斯人已逝,任憑如何想念都只能緬懷。
從來都相信,每一個靈魂都會以不同的狀態(tài)永存。就像這盆雪里蕻,在二十幾年以后,沿著舌尖的記憶順著我的手指擺在了面前,那味道竟依然躲在昏黃燈光下小紅花格布襖面前的氤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