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暗算”有感

一天時間把麥家的茅盾文學獎作品《暗算》看完了

不是一目十行,也不是這書有那么薄。而是故事深憾我心、情節引人入勝,語言簡練明了(天知道我有多討厭啰里啰嗦),讓我情不自禁的一直讀下去,包括吃飯、上廁所。據說還有電視劇版的,我沒看過,也沒興趣看,電視劇很少有能比原著改的好。我基本不看電視,家里電視機也沒有。

這是一本關于密碼破譯的小說,一個關于躲藏和尋找秘密的殘酷游戲。它不似普通的諜戰小說寫法,而是寫了幾個人物故事。拋開故事的真實性不說,它至少讓我們這些普通人得以一窺一個頂級秘密的世界,即使已經被加以演繹。正如書中所述“一個國家如果沒有秘密,它會以什么樣的方式存在?也許就不會存在了,就像那些冰山,如果沒有隱匿在水下的那部分,它們還能獨立存在嗎?”現在作者也是給我們普通人展示了這么一座冰山,至于冰山下面是什么樣子,又有幾個人清楚呢?

為什么一直在提“普通人”,這是相比書中的人物而言。 由于工作的特殊性,被選擇的人需要有特殊的才能,或者極端的智慧,或者極端的勇敢,或者極端的天賦異稟。甚至有時候特異到你仿佛就是為某個任務而生,比如阿炳,五歲時一場大病,賦予了他超人的聽力,也奪去了他的智慧,在老家陸家堰瘋瘋傻傻的生活到五、六十歲,直到這個任務的來臨。可以說這個任務賦予了他生命的意義,給予他英雄光輝的一切,最后他也死于這天賦,暫且只能這么責怪吧,誰能去責怪他的妻子呢?一個嫁給信念的人,一個因為信念和奉獻而愛的人

什么是愛?這是一個太古老的話題,我至今也沒弄明白,它發生和存在的形式太多樣化了。有人一眼就愛上,也能一瞬間放下,有人日久生情,卻至死不渝。而阿炳妻子呢?在正常情況下,有誰會愛上一個癡傻,又老又丑的瞎子?連首長都說:如果我有個女兒,只要阿炳看中,我會以父親的名義讓女兒嫁給他。是的,以父親的名義,不是愛的名義,因為阿炳的巨大貢獻。可林小芳做到了,在那個年代,那個壞境,他們能因為信念而愛。阿炳沒有性,不懂性,卻想要孩子,想讓母親抱孫子,她只能去借種,在阿炳自殺后,深深的自責,并且認為自己的私生子沒有資格做阿炳的孩子,把他拋棄,照顧阿炳的母親終老。這個故事,對于林小芳,我只有同情和辛酸

相比林小芳,黃依依的愛就太不一樣。我喜歡她,如果身邊有這么一個人,我一定要和她做朋友,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資格。這個數學天才聰明絕頂卻又不呆板刻意,能在輕浮調笑和如癡如醉的破解密碼中無縫切換,預計要10年才能破解的高級密碼——烏密,她一年就解開了,在別人看來她這一年卻都是在勾引男人,談情說愛,在山里捉蝴蝶摘野果,在不停的找別人下棋玩樂。她萬種風情見一個愛一個,卻有情有義,在被上級發現以后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也是為了救被處分的情人而下定決定心盡快破解烏密,即使她后來又移情別人,我對她都討厭不起來。一個光芒四射的人,從來都不會只屬于某一個人

陳二湖的故事是最讓我覺得哭笑不得細想之下又嘆息不已。開篇作者就一直在提“那件事”吊足了我的胃口:是什么天大的事,讓一個人在死之前還念念不忘,抱憾離去?

不過就是這么一件“小事”!

也許在現在人看來,包括我自己,都不會認為這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大事。我們都知道,一個人在如癡如狂的專研一件事時,往往苦苦求索的答案不在正常時刻到來,也許在半睡半醒之間,也許在精疲力竭之時,更何況他們的這個工種,兵不厭詐,密碼是兵器,是兵器中的暗器,是人間最大的詐。玩的是欺騙,是躲藏,是暗算。所以陳二湖在夢中囈語說出解碼的思路,這是太正常不過。可他自己不相信,他認為榮譽應該給助手,即使助手再三解釋自己只是記錄了他的夢話而已。他不斷的向組織爭取,未果,這件事在他心里慚愧,發酵,至死都無法放下。他太純粹了,像一面鏡子,照出我們現在所習慣的爭奪,貪婪,隱瞞,欺騙

在這個世界中,每一個人都是各有所長,每一個人也都是多面的。能恰當的發現自己所長的一面,合理的培養運用,就沒白來世上一趟。如果大家都能意識到這點,我們的教育也許能前進一大步,“剪掉孩子的翅膀,卻要求他們飛翔”這樣的事什么時候才可以不發生?又瞎又傻的阿炳能做出巨大貢獻,甚至死去的人也能用尸體做一件大事(韋夫)。黃依依在人情世故上幾乎弱智,也不妨礙她專業的出類拔萃。生命又是如此的無常和脆弱,一個噴嚏一滴眼淚也許就讓你送了命,今天一起共事的同事明天可能就不在了。雖然小說故事在一個特定的環境里發生,然而生活中又何曾不是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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