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愛你——
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愛你——
絕不學癡情的鳥兒,
為綠蔭重復單調的歌曲……”
北京仁和醫學院,八年的學醫生涯,一切青春往事,以那場草綠色的軍訓旅程拉開帷幕。
秋水,痞里痞氣、不安分的文藝青年。
小紅,古靈精怪、難以捉摸的北京女孩。
大學生活開啟青春的絢爛歲月,命運也開始提筆倉促而又隨性的書寫、描繪兩人的故事。
電影中,有種重要的鏡頭,叫做決定性瞬間,而秋水與小紅感情故事里,也有這樣幾個撥弄心弦的時刻。
初遇,被罰蛙跳的秋水撞到來換軍訓服的小紅,兩人留下了不太美好卻一定深刻的印象。
再見,樓上秋水的張望,樓下小紅的回望,這一刻,這一眼,小紅便把青春懵懂的芳心遺落在這個看似滿不在乎的男生身上。或許緣淺,怎奈情深,以此為始,一發不可收。多年以后,小紅告訴秋水,就是這一眼,讓她幾乎立刻喜歡上了秋水。而秋水或許并不明白,這一眼對他來說到底意味著什么。因為望向他的還有另一個人,趙英男,一個愛情故事里幾乎必然存在的第三個人。
往后的時光,相處、相伴、相互了解,相互吸引。愛情總是出現在仿佛無法察覺的剎那,深深扎根,慢慢滋生,隱隱顯現,暗暗甜蜜……
或許,是那首,為準備班級表演,秋水背給小紅的《致橡樹》,
或許,是那首,小紅為和王靖雯同臺而去廣播室錄音時,唱給秋水的《容易受傷的女人》,
或許,是那本,秋水目的不明,匆匆塞給小紅的《霍亂時期的愛情》,
又或許,是那段,因為與教官打架,被罰幫廚一起削土豆的歲月……
一場《霸王別姬》,兩個女孩不約而同的向秋水表明了心意,不同的方式,相同的期待。而冥冥中這電影似乎已為他們的故事定好了基調。
秋水拒絕了單純可愛的小紅,而與趙英男一起愛恨糾葛、苦痛糾纏七年之久,最后這份感情無疾而終,潦草收場。
七年,春秋往復,斗轉星移,小紅卻一如從前,軍訓之時青春靈動的模樣,好似滿不在乎,一言不發,但七年的單身生涯,像是響亮的告白,真誠的誓言,訴說著她對秋水的情真意切、死心不改、執著等待……
男未娶女未嫁,彼此記掛,互相吸引,小紅和秋水終于有機會名正言順的走向彼此,光明正大的表明心跡。
又奈何命運弄人,坎坷波折,再次錯過。小紅一度接受了小白心意,而秋水的身側也曾有過柳青。但那仿佛只是驛站,并非終點,心意無法掩藏,情無處安放。然而當他們擺脫一切、放下所有,再次奮力奔向彼此,卻又只能徒然收場,擦肩而過,不忍回眸。
最終,趙英男遠嫁美國,秋水棄醫從商孤身一人,小紅遠赴非洲失去聯系……愛情到底是什么?它不是比賽,也不是戰役。在愛里,無論輸贏都痛心斷腸,無論勝敗都遍體鱗傷……然而只要遇上那個人,明知結果,還是會義無反顧、奮不顧身沉淪于愛里,無法自拔,也不忍自拔,人就這點賤;“如果我愛你,十里春風不如你”,而我若不愛你,你予我春風十里卻依舊不在我心里,人就這點矯情。
或許這就是一個故事,無關悲喜。那秋水最愛的到底誰呢?小紅和趙英男,紅玫瑰與白玫瑰,誰是他心頭的朱砂痣、他床頭的明月光……
想起《我的前半生》中老卓的一句話,有的人到死才知道自己最愛誰,有的人到死才知道誰最愛自己。
或許愛情,從來不是結果,只是在最好的年紀,在最美的時光,我轟轟烈烈的愛過,且無怨無悔。相伴和離別也絕不是愛情的墳墓與終場,或許,彼此遺忘、不再想念,才是愛情消逝的模樣。
那年九月,微風正好,陽光不燥,秋水攪亂了小紅心湖的一灣平靜,小紅在秋水的記憶里劃下一抹艷麗……
“不,這些都還不夠!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緊握在地下;
葉,相觸在云里。
每一陣風過,
我們都互相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