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靜靜的時光》
靜靜的時光干凈,處山巒深處,四邊擁綠,陽光細致,正是初夏的日子。
早上出門,揀了一本書、一支筆,當然還有好心情,匆匆出門,把所有凡塵丟在一邊,只想孤寂地去打發,一天或更多的時間。入住的地方,推窗是景,望遠處是靜,景和靜美,交織在一起,就是大美。
極喜歡靜,排斥喧囂,我常愛隱于一個角落里,坦開自己,呆呆的看光陰走,看呼吸連動出一些莫名。角落肯定是個性營造的,即便是最熱鬧處也可以。心圍起綠籬,一世界都可以安靜的。可謂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為心跳來。物我兩忘,是境的極致,難得。
眼前的靜是物態的,是被山和自然統領起來的。有一抹水泊在綠意上,幾只水鳥歪著脖子歇中,隨水波上下跳動,應該是有夢的,它們偶爾輕啼,估計是囈語。水邊的野花,我叫不上名字,新鮮、絢麗,蜂們沒遺忘她們,草野的東西,總有眷顧者。風好水好,但靜的洗漱更能讓野花野草奔放。我對山水情有獨鐘,而更中意的是山水汩泅的細節,靜肯定是細節的紋理。
翻書面窗,我似乎也沒讀進。書寫的是元紙的恩恩怨怨。元紙由嫩竹經二十多道工序,撈制而成。這紙鮮活,種上字,字不死,倒是令人向往。窗前有竹,婆娑出疏影,也有拔節的嫩竹,模樣周正,想來是做元紙的好材料。家的陽臺,種有獨竹,妻子買的,她喜歡,卻又不愿料理,交給了我。竹起先光禿禿的,我擺在一個角落,春風一吹,竟綠得有些意思。在我的意念里,竹緣靜,靜靜的時光,能雕出它的原生態。果然,陽臺上的竹盎然,自在得忘了周邊,新竹千尺,可圈點了。
窗前的竹還可寫上幾句,它是野趣的,無拘無束的生長,有鳥筑巢,柔柔的不生硬。
午間和一散文大家同聚,他安然于一邊,一杯綠茶在手邊氤氳,幾乎沒聽他說話,只是在傾聽,我猛的感到,他就是靜下的時光,一篇品相極高的散文,可捧起讀。他的文章我讀過不少,幽幽的有些況味,但不如他人耐讀。想起一文友說我,孬,只知和草木對話。對極,我的內心羞澀,卻又詩意,但在形態中又表達木訥,只有靜靜時光接納我,我也接納它們。
我希望靜長久進行下去,如眼下,綠樹摩擦窗戶,只有這摩擦聲摩擦我的皮膚,讓山外的嚷噪在輕微的摩擦中消失,像淺寫在白紙上的鉛筆字被擦去,不留下痕跡。痕跡實際上是傷疤,文氣點叫烙印,怎不痛?擦去可少悲戚。還是靜靜的好,靜是心中的佛,不需焚香。
山叫紫蓬山,有紫氣東來的意韻。也就是忙中偷閑,蹴在觀景的客房里,渲瀉對靜的渴求罷了。心在三用,讀書、看景、寫文,全是靜在起作用。似乎有鳥在窗臺上撲騰,蟲子許想看房中人,引來了小鳥。蟲亡,鳥飛,剩下的光陰又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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