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困意,沒有靈感,磨磨手指,說說最近有趣的小事吧。
年前的某一天晚上,妻子回到家就向我們炫耀她得到的一樣好東東,里面有一條小紅金魚的透明掛件,有強迫癥和悲天憫人情懷的我立即多種思緒涌上心頭。
“你買這個不好吧,養(yǎng)起來挺費勁的。”
“商場送的,不是我買的。”
“你可以不要嘛,一條可憐的小生命,”我就差念阿彌陀佛了。
雖然如此說,我麻利地把掛件扯開,把小金魚放生在水盆里,妻女找了個原來盛放麥片的大瓶子。
“這瓶子還能找到蓋子嗎?”我接著問。
“找不到了,你要蓋子干嘛呀?”
“過幾天咱們?nèi)ズ透改高^年,有蓋子帶著它方便攜帶呀。”我總是這么有“遠慮”。
“蓋上蓋子會憋死它的!”妻女同時想到并說到。
“哎呀,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出門時有蓋子必要時蓋上蓋子好拿。”不知我這強迫癥還有救嗎。
養(yǎng)了幾天,我每天給它悉心換水,隨便喂它點吃的,它好像也能吃點東西,沒有特別注意。
我和女兒要提前離家去團聚過年了,舍下妻子一個人熬到年關。她終于放假后,我掐著節(jié)奏告訴她該買些什么、拿些什么,坐哪一路公交到車站,最后叮囑她找個帶蓋子的瓶子把小金魚帶來。
她回復:“已經(jīng)出門,在導車。”
接下來的幾天里,我經(jīng)常會惦念小金魚能否撐得過去,安慰自己時認為現(xiàn)在是冬季,魚基本處于冬眠狀態(tài),幾天時間沒關系的。不安時又想到,家里溫度二十加,冬的哪門子眠啊,忐忑。
大年初二晚上到家,我急切地跑到家門口,拿鑰匙開門,沖到餐桌看小金魚,心理上也有了壞的準備。天佑善人,小金魚安好,悠閑地在游泳。我立馬發(fā)消息給帶女兒外出的親人,告知小金魚還活著呢。
不知女兒是否為之慶幸,我的病遺傳給她多少。
城市小市民的家庭是沒有多少化解能力的,親戚送的大米,因家人飯量太小,也由于暖氣太熱,還有我對食物做出的“寧瞎一口糧食,不能瞎了我們的身體”的不勉強吃最后一口的指導方向(我們這一代人想革除骨子里的窮根是很難的,尤其是像我們這些還沒富起來的城市移民家庭)。
啰嗦那么多,其實就是我家的大米長蟲子了。
我突然想到,魚應該喜歡蟲子吧,于是拿了個蟲子試探,小金魚竟然果斷地吃了。好家伙,勇敢加果敢。
有些蟲子開始化蝶雙飛了,天哪,親愛的你慢慢飛,別讓我拍到你,那些撲火的笨蛾子哪能逃出精通少林武當外加詠春的我的手掌心,只是牛這個吹法連我自己也不再崇拜自己了。
還是那樣的突發(fā)奇想,小金魚吃不吃蛾子呢,我不顧女兒連說惡心的阻撓,把蛾子扔給小魚,還是勇敢加果敢,敏捷地吃下去了。女兒似乎因為太惡心而不大喜歡小金魚了,好為人師的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教書育人的好機會。
“孩子,這就是食物鏈,更系統(tǒng)的說叫做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漆……,這我知道,就是想起來挺惡心,你喂小金魚蛾子時別讓我看到啊!”
接下來的每一天里,隨著我們對它食量的開發(fā),它看起來越來越舒心了,快樂地游來游去,幸好它的記憶只有七秒,應該不會產(chǎn)生厭煩的。
小金魚特別會賣萌,家人一靠近它就極速地靠過來,急切夸張地翕動嘴乞食,如果把手放在瓶子頂部,它會把伸出半個腦袋來吧唧嘴巴,吹出一個個泡泡,這功能不知鄧紫棋能否做到。
今天都忙沒顧上喂它,到晚上我坐在它跟前要看書,剛坐下就坐不住了,小金魚搖頭擺尾地乞食。
“天天喂它都挺多,把胃撐大了。”妻子無奈地說。
好吧,人不能吃太多,沒聽說過魚需要減肥的,它能多吃就讓它多吃點吧。至于妻女擔心的會不會把它撐死的顧慮,我早已做出解釋:在自然界的小魚,不定哪天水面上飄滿了食物,它們魚類就會面臨撐死的危機嗎?只要不喂它太多發(fā)脹的食物就沒事的,生命是聰明的。
為此我多次深情地告訴妻子,生命真的無謂高低貴賤,看看這個小金魚吧,本來就是一個掛件中的“裝飾品”,遇到善待它的我們,不就是回歸了那本該得到尊重,璀璨綻放的高貴的生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