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其自然是一種天賦
最初的興奮貪睡,后來的奇妙相遇相知,都不及高三的順其自然來的刻骨銘心,好長一段成長歲月里,我們自以為成熟的期待、尋找刻骨銘心,沒想到留在記憶深處最真誠、清楚的只是那用一段簡單的時光。
每個周日的下午學校從三點開始休息,我們終于可以自由出入校園,這幾個小時簡直是我們的狂歡。范溪會趁這個時候去和臨校喜歡的男孩子見面,開開心心去若有所思回,直到那一次回來見到操場上的張北,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淚,什么也沒說回到寢室就是一通大哭,張穎和左青正在享受從外面買回來的美食,眼見平日里冷靜的范溪崩潰大哭,紛紛上前安慰。冷靜下來的范溪沒說什么,大家只是猜測她可能分手了,因為從這之后她再也沒有去臨校找過某個男生。
幾乎在范溪崩潰大哭的同時,筱曉和趙盈從食堂出來準備去教室,兩個人在出口的臺階上笑著鬧著討論“差一點沒……”到底是發生了還是沒發生。
趙盈:“我差一點沒掉下去”就是沒掉下去啊;
筱曉:“我差一點沒掉下午”就是雙重否定,也就是掉下去了。
兩個人熱火朝天的一邊討論、一邊模擬,然后筱曉就真的掉下來了,哎呦一聲腳腕扭傷,迎面跑過來的是張北,一邊說著“活該”一邊扶著筱曉坐下休息。
筱曉:“怎么哪兒都有你?”
張北“怎么就不能有我?”
筱曉白了張北一眼,張北扶著筱曉的腳,嫌棄的說了一句“去醫院吧”。這是他們很久以來培養的一種默契,
張北陪著筱曉去了醫院,為什么陪著的不是趙盈?張北給出的理由是“趙盈能背得動你嗎?”,筱曉漠然。
筱曉扭傷的腳需要在醫院打點滴,張北被老師趕回了學校。
“怎么不小心一點,高三了還這么馬虎,耽誤上課這地理更不能會了”,“其實你成績還不錯,別放松,攻堅戰扛下來就勝利了”何辰老師開始一邊吃桃子一邊啰嗦。“哦,知道了”筱曉雖然嘴上沒說什么,心里還是被這位老師感動了,好像自己不放棄、不放松,就真的能在高考這場戰役中考個好成績,筱曉決心好好學習地理了。
筱曉需要住院兩天,父母由于一些原因不能陪著筱曉,何辰老師陪著筱筱曉等到九點多鐘就回去了,夜越來越暗了,想著同窗戰友都在為高考日以繼夜的努力,無聊至極的筱曉只能望著窗子外面數星星了。
“流星應該不會從這個方向出現”張北的聲音猛然間出現在筱曉的身后。回過頭的筱曉看著張北的一瞬間開心極了,或許是和班主任獨處的幾個小時讓筱曉想的太多了,張北的出現既喜出望外又把筱曉從深思的情緒中解救出來,筱曉覺得如釋重負。
“你怎么能來的?”筱曉問:
“想來就來了,再說覺得你可能會看錯流星出現的方向,來指點你的”張北說。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鬧著,看著眼前的張北,筱曉投降了,在張北和王一諾的角逐中,張北勝利。筱曉覺得眼前的張北比那天下午在教室里看到的、披著陽光的張北更加真實,和王一諾不同的是張北的幽默來的更加深刻。
夜深了,張北在床邊睡著了,呼嚕聲逐漸浮現出來,筱曉看著睡得正酣的張北恨不得揣上一腳,恨得牙癢癢轉過身去;再看張北時,又覺得月色如銀照耀在他的臉上,輪廓那么清晰,正看著,張北抬頭看見了月光下的筱曉,漫長的幾十秒過后,筱曉用手擋住了張北的眼睛,湊上去親了睡懵了的張北,時間仿佛停止了,呼吸聲并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局促,反而格外的平靜。
睡到很晚才清醒的筱曉眼前是準備好的早餐,沒有張北的身影。
回到學校張北忙著為籃球賽做準備,筱曉帶著腳傷忙著補習這兩天的課程,兩個人沒能見面,但籃球比賽是年級組的大活動,賽場的消息傳到了筱曉的耳朵,聽說張北連著投了十一個球都沒能進,一時間被大家狂笑不止,要不是張北在接下來的考試中力壓群雄考進了前五名,想必投不進球的這個笑話會延續很長時間吧。之后的時間里他們誰都沒有再提到那個夜晚,那個青澀的初吻留在了那個夜晚。他們還是像往常一樣斗嘴,張北還是神奇的出現在筱曉需要幫忙的時刻,操場上的偶遇來的像陽光一樣耀眼,下課的甬道里張北還是能出現在筱曉的對面。
筱曉以為有一種默契在他們之間,可是張北從未真的表白過;張北以為筱曉的不理睬是一種拒絕,因為筱曉從未主動找過他。
就在這樣一種別扭的青澀里,畢業如期而至。
“筱曉,過來拍畢業照啊?”張北喊道:他已經準備好了在拍照的時候偷偷抱過筱曉,告訴她“我們報同一所學校吧”,這是張北能想到的最大的浪漫。
“好,我們寢室在廣場上呢,一會回來拍”筱曉說,然后筱曉跑向了廣場上的好朋友,留下張北一個人在教學樓門口的操場上張望,筱曉不知道張北是在那故意等她的,那是張北習慣等待筱曉出現的地方,筱曉已經習慣了。大概半個小時之后筱曉回到籃球場找張北,可張北已經不見了蹤影,筱曉去過張北的教室、也問過張北的同學,只是在也沒找到張北。此刻的張北坐在高一那間教室里,就在那里他看見了一個叫筱曉的女孩子,她借給自己手機聯系家人,還和自己談了很多關于家人、關于學習的事情;張北以為筱曉的離開是在拒絕,他沒想過筱曉會回來找他,也不知道筱曉真的有找過他。
高考分數出來之后,由于報考志愿的原因高三返校,這是這屆高三最后一次聚在一起了。在通往教學樓的樓梯里,筱曉撞見了張北,兩個人開始三言兩語的問候,最后還是張北問了“考得怎么樣?你準備報考哪所大學?”,筱曉如釋重負“師范大學”,張北笑了笑:“還是想開一家幼兒園當老師?”,筱曉說“嗯”,在這一聲應答里,筱曉投入了一萬點勇氣。
筱曉沒有再問張北報考哪所大學,她以為在即將到來的這個九月,她和張北會在同一所大學的新生報到處相遇,然后在一起、牽著手、一直在一起。
后來筱曉意外得知張北報考了南方的一所大學,距離她的大學很遠很遠,遠到筱曉一時間難以衡量那到底有多遠。這一別,竟是6年。
后續待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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