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蘇沫,今年25歲,陽光正好,活力正青春,男友蘇辰,英俊帥氣,溫柔可人。
可我的生命即將完結。
2016年,圣托里尼
陽光很好,風景真美,因為貪睡了那么一小會,錯過了“命運號“”的渡輪,你問我現在在干嗎?我正在已無比虔誠的姿態,可憐兮兮的望著我的蘇先生,爭取他此刻把嘮叨我的時間縮短,縮短再縮短,我真的怕再叨叨下去,他手中的三色冰激凌就要化完了。
小島的海岸線很長,長的蜿蜒,我們就這樣,并排著兩輛自行車,耳朵共用一副耳機。
我的左耳和他的右耳相連,他呼出的氣息,撲上我的鼻尖,暖暖的,有點癢。
島上的海鳥,飛飛落落,海岸的盡頭有人擺放著金屬質感的聲樂,那是大海的聲音,空曠而寧靜,一時入了迷,我的車頭不小心砸向了蘇先生的車頭,他被我壓在下邊。
好吧,我又犯錯了,但這次沒有嘮叨,他緊張的問我有沒有受傷,看他如此緊張,靈光一閃,謊稱腳崴了。
結果就是,蘇先生堅持要去看醫生,為了謊言不被揭穿,為了驗證自己沒那么嬌貴,只是小傷而已,硬是繞著他又跳又蹦了一整天,結果,腳踝腫了。
2015年,澳洲
下了飛機,盲目的荒涼,夜里的風吹的有點涼,蘇辰習慣性的將我的衣領向上提了提,我對著蘇先生呵出一口氣,嬌羞的問道“蘇辰先生,我們的蜜月在這里嗎?”?
他一個踉蹌,一時重心不穩,摔倒在地,我以手扶額,嘆了口氣,“這肯定是驚喜過度,絕不是驚嚇過度。”
天氣是雨后的晴天,有股淡淡香味的空氣,彌漫在我的周圍,酒店的氣氛很適合表白,燭火在燈光的打映下,格外的晃眼,這是良辰美景奈何天,可以我已表白過,辜負了這大好的時光。唉!
雖然很是遺憾,但我卻肩負著一個更加艱巨的任務。為了今晚一舉將他拿下,故意將吊帶的高度剪到胸處,一切都已準備就緒,趁他洗澡的時候,補了補妝,又順便擦了擦口水。
結果,當他一身西裝,頭發筆直,無比正式的出現在我的視線時,我早已忘記了今夜肩負的任務,硬是一句話也不說,埋頭喝光了兩瓶紅酒,被他抱回了房間。
真是酒色誤人,誤女人,誤顏值控的女人啊。
第二天,他側趴著抱著我,一臉壞笑的告訴我,昨晚回來之后,自己無比瘋狂的一直吹著手提包里的氣球,我呵呵兩聲,縮進被子里,無地自容,他一把摟住我,酥軟的氣息涌上我的耳邊“幸好我藏了一個,我檢查了一下,型號很合適。”
2014 年,大學畢業。
當我打碎了第一個勺子的時候,蘇先生微笑著告訴我,小心。
當我打碎了第二個盤子的時候,蘇先生微笑著告訴我,當心。
當我打碎了第三個飯碗的時候,蘇先生皺了皺他好看的眉毛。
當我打碎了一打盤子的時候,蘇先生很客氣的將我請了出去。
我想我們是比較的幸運的,至少我們仍舊相守在一起,我愛他,他也喜歡我,房屋不算太大,但夠我們安定的生活,裝修平淡廉價,卻十分的溫馨。
冰箱的門上,貼著我們每一次小小的目標,每一次開心的分享,每一次爭吵的瞬間,每一次的不知所措,每一次溫柔的鼓勵,每一次的臉紅耳赤。
這是家的味道,安心卻舒適。
蘇先生告訴我,讓我相信他,不出三年,他會給我想要的一切。
其實我想要的,只是有你陪在我的身邊而已。
2010年 ?大學軍訓
你不知道我當時見到闊別兩個月的蘇先生,有多高興,高興地不顧炎熱的太陽,不顧自己曬傷的皮膚,每一個軍訓的動作想打了雞血一般,揮舞的無比用力,結果,再蹦跶了幾天了之后,便毫無意外的中暑,被蘇辰小先生,背到了醫務室,在那個漫長的下午,被嘮叨了一個下午。
夕陽溜過窗臺,映了他的半邊臉,好看的讓我忍不住的親了一口,結果,可愛的蘇先生臉微微的紅了半天,羞澀可人,是我當時腦子里蹦出的第一個詞。
2010 年 ?高考過后
我們認識三年來的第一次大吵,當著他前女友的面。
我不是一個大度的人,大度到天真的以為他的前女友穿越幾個城市,來到他的面前,只為了送他一個生日禮物。
大度到可以相互擁抱,他溫柔的拍她的頭,安慰她,要不是我的突然出現,是不是接下來要互相親吻,再續前緣。
沒有多余的解釋,仿佛我就是一個多余的人,有那么一瞬,我覺得眼前,說我乖,哄我入睡,叫我寶貝的蘇辰,變得那么的陌生。
本想掉頭就走,但在跑了幾米之后,氣他的無動于衷,又折回去,狠狠地朝他的膝蓋猛踢一腳,那天恰巧穿的是高跟鞋。
無比解氣。
2008年 ? 高一
如果不是那晚的風有點大,我的短發有點撓臉,你的呼氣有點暖,你的吻來的那么的漫不經心,那磨的突如其來,那么的溫柔,沁入心脾。
我想我們不可能相遇,相識,相戀,到如今。
那一晚的吻,來的漫不經心,我推著車慢慢的走著,你纖長的身影拉長在我的前方,附身吻在我的左頰,碎發繞進我的耳孔,溫熱的氣息,鋪滿我的整個臉頰。
從此,喜歡不單單是一個人的暗戀,變成了兩個人的情有獨鐘。
我們就這樣,走過了人生中最美的那些個年華,我的生命中有你,你的生命中鑲嵌著我,我們彼此的糾纏,就像是將我的發絲剪斷,嵌入了你的骨骼,不分彼此。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我叫蘇沫,今年25歲,陽光正好,活力正青春,男友蘇辰,英俊帥氣,溫柔可人,可我的生命即將完結,因為他早已離我而去,我去過世界的很多地方,我卻怎么都找不到。
2016年,圣托里尼
我一個人踏上“命運”號,看遍了這個小島上美麗的風景,在石頭房間里,靠著窗戶聽海的聲音,晚上去當地的酒吧,聽駐唱歌手那令人流淚的演唱。
一個人,在尋找,我的蘇先生。
漫無目的的在蜿蜒的海岸線上騎著單車,耳朵里是我們最喜歡的陳奕迅的歌,一不小心摔倒了,卻沒有那雙溫柔的大手,扶我起來。
我在這里呆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沒有遇見我的蘇先生,也許我來的不是時候,我剛來,他剛走,或許,他從來就沒有來過這里。
在最后一天的下午,自己吃完了兩個三色的冰激凌,肚子微微有點疼,趁著夜色,趕上了回家的飛機,期待著我的蘇先生,當我下機的瞬間,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2015年,澳洲
我漸漸的習慣了,他不在我身邊的時刻。
夜里的澳洲有點冷,四周荒蕪一片,巨大的燈光打在我的身上,孤獨而寂寞。
一個人瀏覽澳洲的風景,坐在海邊的沙灘上,聽著我們以前聽過的歌,吃著我們以前吃過的沙拉,喝著我們曾經一起喝過的飲料,只是我飲料中的另一根吸管,再也沒有人用過。
空蕩蕩的房間,白色的床單,在吊燈的映射下,白的我眼疼,服務員友好的送來蠟燭和香薰,一個人蜷縮在床上,喝光了兩瓶的紅酒,蠟燭在還有半杯酒的時候,燃盡了,可我的蘇先生,卻沒有一身西裝,帥氣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第二天,我被好心的服務員叫醒,告訴我,是不是我的Mr,Right出了什么事情?
我擦了擦眼淚,在中午的時候,拉著行李走到了機場.
2014 年,大學畢業
大學畢業之后,我留在了他的城市。
從剛開始的五十平,到后來的兩室一廳,再到現在我們溫馨的小屋。
一步一步,無論多么的艱辛,我都堅持了下來,我不知道要去哪里?要到哪里去等他,他離開我的這四年,我只有一個信念,等他,等他回來,告訴他我很想他,我很愛他。
2010 年 醫院
手腕處很疼,疼的我抬不起來,我很想再用我的雙手摸一摸他的臉,捏一捏他的鼻子,抱著他的臉親一下。
可我知道,他已經不會再理我了,不會再出現我的身邊了,不會了,他走了,真的走了。
我再也找不到他了。
因為,就算我割腕自殺,他也再沒有出現過,直到這一刻,我才無比清醒的明白,他已經離開了我的生命。
他在十八歲那年,離開了我,在我們大吵過之后離開了我,在追我的路上,因為膝蓋紅腫,沒有來得及躲開一輛醉酒的卡車,永遠的離開了我。
我記得,小說中有這樣的一個情節,當戀人離開彼此的時候,只要耐心的找尋,他會在世界的某個角落,靜靜地等著你。
可我找了你6年,每次都在我快要找到你的時刻,由于種種的巧合,我們彼此的錯過。
也許我會遇到更好的,可我已經遇到了最好的,我親愛的蘇先生,能不能在下一站,等著我別走。
如果你還在,而我還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