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新覺羅溥光
《師說觀人術》
說道,你天天腳下的路就是道的一種。
天津南開大學的94歲高齡的葉嘉瑩先生,我們都聽過她的課,在中文系的李麗中的家離她很近,聽她一口京韻京腔,幾乎能醉了你。
她捐贈全部身家支持中國傳統文化研究,我們不感覺突然。她平常都是這樣助我們的。
當時,在人們不解是什么支撐她在耄耋之年選擇回歸清貧時,葉先生用《論語》中的一句話回應:“君子憂道不憂貧,君子謀道不謀食。”
我看來,并不是她得了什么重大疾病才這樣,而是許多大師看通看通的壯舉。
因為,社會太功利了,就認錢了,什么德不德的,誰看見德了。
葉嘉瑩先生說:我今年是九十五歲,我認識孔子就有將近九十年了。
因為,我小時候兒,差不多六歲吧,開蒙讀書,我當時讀的第一本書就是孔子的《論語》。
我們是舊式的教學的方法,我的老師呢,其實就是我的姨母,她的講說并不是很多,主要是背誦。
我很奇妙地,就是說,我讀孔子的《論語》,我對有一句話,我一讀到,就給我一個很強烈的震撼,真是打動了我。
我那時候很小,我也沒敢提出問題,也沒有問我的姨母。
就是“朝聞道,夕死可矣”,說你如果早晨認識了這個“道”,晚上死了你都沒有白活這一世。
當我讀《論語》,讀到這一句話的時候,給我一個非常強烈的震撼。我想那個“道”是什么呢?
可是我當時小的時候,也沒有提出來問,但是給我很大的一個震撼。
現在的人們自以為不出屋就可知天下事了,你跟他講什么都是廢話了,無語的我們,似乎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
漂亮了語言只是嘩眾取寵,酒后亂性的狂言,說了你也別信!
但葉嘉瑩先生以自己血汗之得做捐,社會輿論顯得平淡。
安貧,不是所有人都能自定的。凡節假日,我就在家蝸著,不去湊熱鬧,在景點充數去。
心富,必是四海也為家;
心貧,守著翡翠也發呆。
無獨有偶,中國先驅鋼琴家巫漪麗逝世:
真是內心強大的女人,永遠不會散場呀 !
浮塵茫事,歲月空靈。許是大作已成,許是心愿已遂。
如今,巫漪麗再一次優雅謝幕,永遠拉上了人生的幕布。
她雖已遠去,《梁祝》之曲卻始終縈繞。在蝴蝶紛飛的山谷,有情人終成眷屬。浮云往事,且就隨風去。
我有時站在畫案上,思緒萬千,且就隨風吧!散落一地的畫稿,我沒有去撿拾,雨水順著窗戶溢到畫稿上漸漸滿紙水漬,雨后,磁磚上還留著蝴蝶的翅膀印痕,刺眼極了。
藝術若到了還要上秤去舀,《梁祝》也早該入墳,化蝶也枉然。
葉嘉瑩若不捐薪,置個海邊遼闊房誰又能說她奢侈?
歲月雖空靈,總有些事情值得我們去付出,哪怕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式!
變不了鳳凰,變不了蝴蝶又如何?
我說,皇墨紙貴于金石,我是屬龍的,臨走,砸碎了,歸海,縈繞在海岸線的除了浪花拍岸的紙屑,還有大海夾雜著我的哭奄和笑聲!
知音少,知音太少,弦斷有誰聽?
每每的墨跡,我都很謹慎落墨,唯恐有一絲差池,因為,我沒有葬我之地,沒有墓志銘,所有,沒賣出的皇墨,都是頌我最后一程的紙錢,
茫茫人海,我是誰?我又何必是誰?
清明時節雖過,我心仍飄著雪。
也許,我寫的那幅字,就是最后的絕筆!
是啊別把自己想的那么高尚,如蝶,飛不動了,就地停翔!干枯得不如我筆下的徽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