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九手札——怨成癮(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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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回顧:

離婚后的李心萎靡不振,打算與白先生重修舊好,卻在這個時候遇見了一個人。

“您好,白總在開會,由我帶您去會客室稍等一下。”

少年,穿著白色襯衫的少年出現在她的面前,讓她一夜回到了十六歲的碧玉年華。這個男孩子,真的是長得太好看了。

“不好意思,我剛才看您太美了,忍不住幫您整理了頭發。”

少年有些窘迫,淡淡的紅暈爬了上來。李心跟隨他的腳步這才有了自己的節奏,在訴說著“沒關系,沒關系”。

白先生公司里的人,貌似還都不錯。

見到白先生,他這個人真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衣著天天就是黑色、藍色兩種,長得吧,的確不是很配自己的容貌,更不用說剛才那個少年了。

本來想心平氣和地施展一下自己的魅力,再好好地聊一聊關于團子的事情。但不知道為什么,兩個人話說不到十句,驢唇不對馬嘴的情況便屢次發生。李心覺得,和白先生交流真的是世界上最費勁的事情。

偏偏這個白先生一點也不會體恤他人的心情,甚至有一些關于她的小舉動都體會不到,真是太垃圾了。這樣的人,居然還有人喜歡,對,就是那個蘇墨清。看來,兩個人是一樣,惡心人。

以后,再也不來這個鬼地方了。

她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詢問前臺小姑娘。“剛才那個接我的男的是誰?”

小姑娘一頓,說:“公司的設計主管——陳珂。”

李心會心一笑,名字也不錯,也不知道以后有沒有機會再見面。職位也不錯,看他這個年紀也就二十八歲左右,主管的話還是年輕有為的,比當年的白先生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了。

她站在櫥窗前,看了看自己臉上的皺紋和暗黃的皮膚。

自從結了婚、有了團子以后,她很久沒有仔細打量自己了。她怎么沒有注意到呢?團子有時候,帶給她的也是一種負擔。

如果沒有結婚,沒有團子,她肯定不比那些前臺的小姑娘差。

她的腦海中呢喃低語,為她的未來開啟了至少數十個篇章,來找白先生的來意似乎不是那么重要了。

她是自負的,或許也是正確的。

稍微揮動一下手指,陳珂就會來到她的面前,對她進行甜言蜜語。她的生活,似乎因為陳珂的出現而變得豐富多彩起來了。

但她沒有想到的是,陳珂是一個有家室的人。

“你會和她離婚嗎?”

陳珂不語,這個無形的壓力像是日日籠罩他的陰霾,揮之不去。

“難道即使我懷孕了,你也不離婚?”

“李心,我希望你明白,我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情人?”

“恩。”

“真惡心!你們男人都一樣的惡心至極!”李心拿起身邊杯子,摔在陳珂腳邊,“我告訴你!我懷孕了!”

李心體驗過兩次懷孕的時刻,一次是和白先生在一起的時候。那時候,白先生是開心,至少真的是很開心有一個新生命即將誕生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次就是這次,陳珂的表情讓她慌了。

陳珂坐下了,掏出她給他買的煙蒂,想抽一口,看了眼李心的肚子,又算了。

“我懷孕了!我會為你生一個孩子,但是你妻子不可以!”李心急忙做到他的身邊,手足無措地抓著他的手臂,想要去證明什么。

沉默,空氣凝結中的都是沉默。

漫漫長夜在兩人無聲的緩和中一秒一秒地流逝。

孩子,終究還是生下來了。在懷胎十月的時候,李心被推入了產房,身邊的護士和助產士不斷讓她用力,生了十個小時后,嬰兒的啼哭聲響徹了整個產房。她看著那模樣有些難看的孩子躺在她的身邊,想起了團子,想起了很多過往。她輕輕地抱起孩子,眼淚忍不住地往外流。

她還沒有來得及給孩子取名字,眼睜睜看著陳珂將孩子一點點抱離自己的視線,卻喊不出一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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